解決了自己的事情后,林質(zhì)又擔心起聶紹琪來了。她其實是挺一根筋的女孩子,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接受追捧,林質(zhì)擔心她會鉆牛角尖。但是可能她把林質(zhì)的電話號碼設(shè)置到了黑名單里,以至于她怎么打都打不進去。
解鈴還需系鈴人,林質(zhì)不得已去截忙碌得已經(jīng)一周不見人影兒的程潛了。
他下巴上的胡茬該是有幾天沒刮了,看起來憔悴又疲憊,給林質(zhì)和他自己到了兩杯咖啡后,他整
個人都癱在了沙發(fā)上。
“有何貴干哪?”他問道。
林質(zhì)說:“紹琪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想去解釋清楚。但因為不知道你到底把她傷得多深,所以我決定先來你這里來摸一下底。”
程潛閉著眼睛,毫不在意的說:“大小姐脾氣,誰還沒被拒絕過怎么地?就她受不了了?”
林質(zhì)挑眉,“如果是別人倒還罷了,但這個往她心口戳刀子的人是我,我不想背這個鍋。”
程潛掀開眼皮看她,“一個人要是打定了注意要一條路走到黑,你是叫不回他的,我勸你放棄好
了。時間是一副良藥,你可以交給它來解決。”
他的口氣跟平時很不一樣,以前都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缃衤?.....如果不是林質(zhì)認識他很多
年,她會以為他被女人傷得很慘。
呼了一口氣,學他倒在了沙發(fā)上,“我也是這么想的,畢竟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師。但一想到那丫
頭,我就于心不忍。”
“要于心不忍也是我吧,關(guān)你什么事兒?”程潛重新閉上眼,雙手搭在腹部,似乎是很疲憊的樣
子。
林質(zhì)點頭,“你這樣說也對。”
她看著她,禁不住問:“你的新公司發(fā)展得很棘手嗎?我看你很累的樣子。”
“不是棘手,是破事兒多!”他瞇著眼說,“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指望著我一個人做決定,就連財
務(wù)部買個發(fā)票也要來找你簽字,你說煩不煩?”
林質(zhì)環(huán)視了一周,他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很小,當不了聶正均的十分之一,但里面堆的東西很多,她
剛才進來的時候幾乎都無處下腳。林質(zhì)沒有問出為什么不多招一些人的廢話,一個剛剛起步的小
公司,小而精悍才是最好的發(fā)展方式。
“只怪你不來支援我,我以后過勞死的話你得負一半的責任。”他仰著頭,讓頸窩靠在沙發(fā)上,睜開眼,眼底有笑意。
林質(zhì)失笑,“好,我爭取給你選一塊好的墓地。”
“沒義氣。”他搖搖頭,不滿意。
林質(zhì)聳肩,表示這已經(jīng)是她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你真打算在ag一輩子?”
林質(zhì)端起咖啡品了一口,說:“你是最了解內(nèi)情的人,你覺得有可能嘛?”
“不可能。”他果斷的說,但又猶豫了一下,說,“可依靠著你對聶老大一往情深的樣子,我又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林質(zhì)噴笑,“我不會賴在ag的,你放心。”
“那來我這里怎么樣?我這兒正好缺一位得力干將。”他坐起身來,雙手搭在膝上,認真的說。
林質(zhì)考慮了一下,說:“如果我以后還能在b市立足,我會記得你的邀請的。”
他眉開眼笑,寬慰不少。
所以,林質(zhì)在程潛這里得到了答案,他真的對聶紹琪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程潛看起來花花腸子一堆,但實則是一個十分堅持專一的人,要不然林質(zhì)也不會跟他成為好朋友。她著實不擅長勸慰人,所以她直接就放棄了。
程潛說的好,時間會是一個人最好的老師,旁人不必過于指手畫腳。
從程潛的公司里出來后,聶正均就打來了電話。
“想要預約一下林女士的晚餐,不知道有不有這個榮幸?”
林質(zhì)眉頭舒展,“嗯,我?guī)湍銌枂査屗欢ㄒv出時間來赴約才行。”
聶正均依靠著辦公桌,說:“作為早退的員工,你為什么一點兒都沒有被老板捉到的恐慌呢?”
林質(zhì)從善如流,“因為我是出來送文件跑腿兒的,并不算早退。”
他低聲笑了幾聲,說:“算你過關(guān),一會兒見。”
“嗯。”她掛了電話,隨即有一條短信發(fā)到自己的手機上來了,是陳秘書發(fā)的關(guān)于餐廳的地址。
她設(shè)置好了導航,順著車流滑入了下班的高峰里,這時候正是堵車的時段,喇叭聲綿延不絕。
林質(zhì)也不急,也許是因為她知道無論多晚到他都會等她的緣故。順著導航開,一個小時后她到達了目的地。
“桂園”,她仰頭看了一下名字,紅漆黑底,很有古色古香的味道。她把車鑰匙交給了泊車小
弟,微笑著道了謝之后就提著包往里面走。
這是一家氣勢很大的餐廳,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它里面很大,但擺放的桌子很少,鄰桌之間相
隔很遠,用紗簾和竹席隔絕,私密性很好。
“林小姐,請跟我往這邊來。”服務(wù)員微笑著伸手。
林質(zhì)頷首,跟在她身后。走了大概兩分鐘,她帶著林質(zhì)進了二樓的一間包廂。
“就是這里了,您請進。”服務(wù)員幫她拉開門,微微彎腰。
“謝謝。”她輕輕點頭回禮。
聶正均站了起來,門輕輕地被關(guān)上,他走過來擁著她低頭親吻。
她的包掉在了地上,雙手抱著他的腰仰著脖子回應(yīng)。
大概到了她又不能呼吸的時候,他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了她。
“在家里總有橫橫那個小電燈泡,看來我們得經(jīng)常在外面吃飯才行。”他攬著她的腰坐下。
對面空蕩蕩的位置沒人坐,倒是他不嫌擠,非得拉著她和自己坐在一起。
林質(zhì)笑著說:“被橫橫聽到可麻煩了,他又要控訴你不重視他了。”
聶正均挑眉,“臭小子,狗咬呂洞賓。”
“他是小狗,你是什么?”她趴在他胸前笑瞇瞇的問。
聶正均彈了一下她光滑的腦門兒,說:“我也是你能打趣的?”
“你是我男朋友,我們是平等的。”她仰著頭,眼睛亮晶晶的盯著他。
他很想掩飾自己的喜悅之情,但奈何還是破了功,嘴角咧成了一個從未達到的弧度,他說:“還算會說話,繞你一命了。”
她低頭悶笑,翻開菜單。
“咦?”她驚訝出聲。
“怎么?”他偏頭看去。
“為什么這里的菜的品種這么少?”厚厚的一本菜單,竟然只有寥寥的九個菜,其他的全是注解
和圖片。
“你覺得不好?”
“好不好也看不出,得吃了才知道。”她合上菜單,說,“我不點了,通通都上一遍吧。”
“寶貝,你很闊綽嘛。”他單手搭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林質(zhì)聳肩,“沒辦法,誰讓請客的是你。”
“所以使勁兒敲詐?”
“不是啊,點少了凸顯不出你高貴的身份嘛。”她皺了皺秀氣的鼻子,眼底也有狡黠之意。
聶正均說:“看來你是不知道價格如何了。”
林質(zhì)側(cè)頭看他,“你請其他女人吃飯也這樣嗎?”
他搖頭,非常正經(jīng)的說道:“我絕對沒有在除了工作以外的場合單獨請女士吃過飯,除了寶貝
你。”
林質(zhì)點頭,“雖然聽起來很不人道,但我不得不說我很高興。”
他笑了一聲,伸手摟著她的脖子將她帶到自己的懷里,“寶貝兒,咱能少吃點兒醋嗎?”
“新聞上不是說了該多吃醋?畢竟有益身體健康嘛。”她伸手斟了兩杯茶。
“少吃點兒是情趣,吃多了我怕我吃不消。”他裝作苦惱的說。
林質(zhì)握著茶杯的手一抖,情趣?
“是不是想歪了?嗯?”他湊過來,低頭在她耳邊作怪。
林質(zhì)躲了一下,今天不是安全期,她是絕對不會送上門去的。
“好餓啊,菜什么時候上上來啊?”她一疊聲的嚷餓,轉(zhuǎn)移話題。
他捏了一把她滑溜溜的臉蛋兒,按了一下桌面上的鈴。
一連串的菜上上來,林質(zhì)的眼光開始應(yīng)接不暇,開始考慮首先品嘗哪個好了。
領(lǐng)頭的服務(wù)員對著聶正均說:“老板,孫先生知道您來了,想一下您。”
“不見,你告訴他我很忙。”聶正均捉過林質(zhì)的手,用溫毛巾幫她擦了擦。
“是。”她點頭應(yīng)答,而后對著林質(zhì)和聶正均鞠了一躬,悄悄地退了出去。
“老板?”她伸手讓他擦,眉毛奇怪的抖了一下。
“這是我的產(chǎn)業(yè)。”他擦完手,幫她胸前的頭發(fā)撩到了后面去。
林質(zhì)吐了吐舌頭,沒有再問,倒是桌上的菜色牢牢地吸引住了她,她迫不及待的準備伸筷子。
“先喝湯。”他在旁邊提醒。
“哦。”
“紅棗鴿子湯,對身體不錯。”他給她舀了一碗,放在她面前。
她虔誠的端起小瓷碗,慢慢地吹了幾下,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
“丫頭,我把這里轉(zhuǎn)到你的名下怎么樣?”他伸手順著她的頭發(fā),溫柔的說。
林質(zhì)不解的抬頭看他,“為什么?”
“送給喜歡的人禮物,需要問為什么嗎?”他劍眉星目,說這句話的時候卻收斂了一切鋒芒,含
情脈脈。
“可是我不需要啊。”她放下小瓷碗,皺著眉頭說,“這不是一個包包或是一件衣服,這太值錢
了,我不想要。”
“可是我想讓你擁有它。”他聲線沉穩(wěn),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幾乎是在用哄騙的方式讓她收下
了。
“不要。”她搖頭,還是拒絕。
聶正均無奈,嘆道:“我怎么連收買你都做不到啊,太失敗了吧。”
“你不用收買我呀。”林質(zhì)夾了一跟竹筍在碗里,她說,“我可以全心全意的愛你,所以你不用這么煞費苦心。”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捏著她下巴讓她轉(zhuǎn)過來面對自己,“來給我親一口,我看這張小嘴今天是不
是吃了蜂蜜,怎么甜得膩害。”
她主動伸長脖子,在他嘴唇上啪嘰了一口,笑瞇瞇的說:“我才吃了魚,你嘗嘗是不是甜的?”
聶正均哭笑不得。她一直展示著成熟的那一面給大家看,以至于所有人都忘記她還只有二十四歲,涉世未深,童心未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