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味 !
舒漁眼睜睜看著衛暮云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有點惱火地朝父親道:“爸爸,我和暮云本來就有問題,你再這么瞎攙和,我跟他就徹底完了。”
舒爸爸道:“我就是要你離他遠遠的。他要真的愛你,能利用你?能對你這態度?女兒啊!你醒醒吧!他縱有千般好萬般好,那也不是你的良人,你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舒漁重重嘆了口氣,無奈地閉了閉眼睛:“爸爸,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感情的事情,您就不要管了好嗎?”
舒爸爸終于也在女兒面前露出平日里那種上位者的威嚴,沉著臉道:“別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你終身大事我必須管,我絕不會讓你跳火坑的。”
舒漁倒是不怕她爸,只是也不想和他一直爭執,反正也不住在一起,敷衍了他一番之后,就自己回了家。
只是衛從這回出院之后,舒漁就再也沒看到衛暮云。他沒有回過隔壁,舒漁也不知他的新住處在哪里,打電話從來沒有人接,發短信沒有人回。
他似乎已經打定主意跟她一刀兩斷。
舒漁也不是真的找不到他。如今的衛暮云在本城也算是風云人物,祁梵正自立門戶,祁子瞻遠走異國,他是祁家菜唯一的當家人,加上有余味這家投資公司做后盾,如今謀求港股上市,基本上已經十拿九穩。
只是衛暮云仍舊不接受任何采訪,還是一如既往的低調神秘。直到四月份,港祁家菜上市的那天,媒體才真正捕捉到他的身影。
那是時隔兩個月后,舒漁在電視和報紙上看到的衛暮云。
不茍言笑,西裝革履,像極了職場上殺伐決斷的精英。
他旁邊站著李婕,標準的都市麗人。
舒漁覺得父親說得好像沒有錯,衛暮云和她已經不是一路人。
當然,她并不在乎這個,她在意的是,他對她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已經被消耗掉,所以才如此決絕。
不過最有意思的是,祁家菜上市后,舒漁看到財經新聞,才驀地想起自己還是余味的大股東,也就意味著余味手中百分十七十五的股份,她還間接持有一半。如今祁家菜上市成功,股價一路上揚,她的身家無形中也水漲船高。雖然那只是一個數字,好像跟她也沒什么實質性的關系。
她當然也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成為余味的大股東,當初衛暮云第一筆投資的五十萬,大概是就是她給他的那五十萬。
這樣算起來,她應該才是投資界的傳奇,當時花了五十萬,五年翻了幾百倍。
她一下變成幾億身家,到底還是不安,看到新聞上寫衛暮云一行從香港回來后,她就又立刻打電話給衛暮云。
這一回,電話終于接通。
不過那邊傳來的卻不是她熟悉的聲音。
“我找暮云。”她聽到是李婕的聲音,淡淡道。
李婕道:“有什么事可以跟我,我現在是他的特助。”
舒漁哂笑:“特助連私事也管么?你把電話給他,我要直接和他說。”
李婕道:“他在做飯,不是很方便,如果你不想跟我說的話,那我就直接掛了,告訴他你打過電話,至于他會不會回你,我就不知道了。”
她還沒掛,舒漁已經忍不住先掛了。
所以現在衛暮云和李婕,已經是會為她做飯的關系了么?
舒漁覺得有點心塞,不是有點,是非常心塞。
她忽然想起之前,剛剛和衛暮云重逢不久,在隔壁出現過的那個她未見過的女人,還有大半夜他車子里那個她沒看清的女人。想來都是李婕。
一個堂而皇之和自己宣戰了的女人。
衛暮云沒有回她電話,她不知道是李婕沒有轉告,還是他故意不回。當然這都不重要,實際上這兩個月他就沒有一次回過自己。
舒漁正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殺到衛暮云公司時,接到了老爸共進晚餐的電話。
上回和父親不歡而散之后,舒爸爸打了好幾次電話要一起吃飯,都給她拒絕了。但想了想,他到底是為了自己好,發了這么久的脾氣也差不多了,便答應了父親的邀約。
到了吃飯的地點,舒漁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因為不只是她爸爸一個人,桌子上還有一個年輕男人。穿著淡藍色襯衣,一看就是精英人士。
果不其然,舒爸爸看到女兒,立刻招手讓她坐下,又指著對面的男人道:“這是小飛,你還記得嗎?你張阿姨的兒子,剛剛從國外回來不久,今天正好去我們銀行辦業務,叫我給遇到了,就一起吃飯。”
舒漁定睛看了一看對面帥氣的男人,這才覺得有點眼熟。原來是他們家小時候鄰居張阿姨的兒子陳飛,不過舒漁家很早就搬離了原來的小區,父輩倒是有來往,小輩就沒什么關系了。
陳飛看著她笑道:“小漁,好好多年沒見了,差點沒認出來。”
舒漁其實極度懷疑,這是她老爸給她安排的相親,但陳飛一臉自然,她也不好如臨大敵,于是笑著道:“是啊!要不是爸爸說,我肯定認不出來是你,我上回見到你還是高中吧。”
陳飛點點頭:“是我高三畢業考上大學,家里在酒店請吃飯,舒伯伯帶著你來,你還請教過我高考技巧。那時你才高一吧。”
舒漁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兩人正說著,服務員來上菜。舒爸爸的電話響了起來,她皺眉嗯啊了兩聲,然后掛斷,急匆匆起身:“銀行有點急事我要馬上趕回去處理,你們倆慢慢吃。”
舒漁有點無語地看著老爸匆匆走開,這么套路,她不想猜到都不行。
她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對面的陳飛卻笑著開口:“其實是我跟舒伯伯提到你的,我之前在網上看到你拍的一些片子,覺得很喜歡,所以想找你合作拍點東西。”
舒漁聽他這樣說,終于是稍稍松了口氣,問:“什么合作?”
陳飛拿了一張名片出來遞給她:“我們打算做一個美食欄目,每一期會有一些相關的主題,然后希望由你的工作室拍攝。”
舒漁看了看他的名片頭銜,優圖網副總。優圖網是現在國內排名前三的視頻網站,能跟他們合作,舒漁當然很高興。
陳飛笑了笑,有些歉意道:“其實我們之前有合作的影視公司,但是因為一些問題中止了。如今這個欄目又準備馬上推出來,正好看到你拍的片子,就想到了你。我們第一期的嘉賓已經選好,是祁家菜的兩位公子衛暮云和祁梵正,拍攝地在川西,兩位要在野外尋找食材,然后做出來一道美食,讓當地的一位隱世食神做出評判。”
“他們答應了?”舒漁眨了眨眼睛,衛暮云和祁梵正一起錄片子不說,還要比出個高低。如今兩人一個是祁家菜一個是桃源居,誰輸了都是很折面子的事吧。所以她完全不敢相信兩人會答應。
陳飛點頭:“兩人已經答應了,說是很愿意和對方切磋手藝。”
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舒漁想了想:“我很愿意跟你們合作。”
這下總能見到衛暮云了吧。
出發那天,幾方人馬在機場碰的頭。舒漁和江鳴一起,衛暮云帶著特助李婕,陳飛除了兩個工作人員,他自己也親自來了。
祁梵正看起來和他熟識,笑著同他打招呼:“陳總這趟還親自出馬?”
陳飛道:“請動了兩尊大神,不敢不來。”說著又朝一臉漠然的衛暮云打招呼,“衛總,你好!”
衛暮云笑了笑同他握手。
陳飛看向站在一旁的舒漁,又同兩人道:“舒漁你們應該認識吧。”
祁梵正笑著看向舒漁:“當然認識。”又朝衛暮云道,“表弟你說是吧?”
衛暮云斜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祁梵正又去調戲李婕:“李總監,不,現在應該是李特助。良禽擇木而棲,你這木頭擇得還不錯,都已經筑巢了。”
李婕輕飄飄看了眼舒漁,皮笑肉不笑道:“暮云提攜我,我當然要鞠躬盡瘁。”
陳飛不知道他們幾個之前有什么暗涌。上了飛機后就和江鳴調了位置,坐在了舒漁旁邊:“這次要去川西的山里,至少要待幾天,那邊是高原,可能會比較辛苦。你要是受不了就告訴我。”
舒漁笑道:“我去過高原,反應不算大,應該不會有問題。”
陳飛也笑:“第一期就讓把你拉來這種地方,等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感謝你。”
因為是兒時相識的伙伴,熟起來也快,舒漁跟他說話倒是挺輕松,開玩笑問:“怎么感謝?”
陳飛道:“接下來你一個月的大餐我包了。”
“暮云!你去干什么?”李婕的聲音在機艙里響起。
衛暮云淡淡道:“洗手間。”
祁梵正輕佻地吹了聲口哨,朝衛暮云的背影看了一眼,又湊到前方的舒漁和陳飛腦后:“陳總,你和舒漁以前就認識?”
陳飛道:“我和小漁是小時候的鄰居,我媽以前和他爸是同事。”
“哦!”祁梵正拔高聲音道,“原來是青梅竹馬啊!”
陳飛大笑:“這樣說好像也行,是吧小漁?”
舒漁看到衛暮云的身影消失在衛生間里,一時有點失神,直到陳飛又問了一聲,才敷衍般嗯了一聲。
直到下飛機時,舒漁才有機會走到衛暮云身邊,小聲道:“暮云,回去后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股權的事情。”
衛暮云淡淡嗯了一聲:“放心,我會把屬于你的都交給你。”
舒漁道:“你誤會了!那里面沒有屬于我的,我是希望和你簽好轉讓協議,把我的名字除掉,不然這讓我壓力很大。”
衛暮云轉頭看她。
這是上飛機以來,他第一次看她。
舒漁又道:“我知道你是用我之前給你的五十萬做的投資,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把五十萬還給我就行,其他的跟我沒關系,我不能要的。”
衛暮云沉默地走上前幾步,沒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