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味 !
陳飛一臉懵逼地看著舒漁被衛暮云拉著離去,他年紀輕輕能坐到這個位置,當然也不是傻子,反應過來,失笑出聲,朝江鳴道:“小漁和暮云?”
江鳴猛喝了一口湯,一臉茫然道:“別問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樣子舒漁和衛暮云關系并不是鄰居這么簡單,什么時候有一腿的他怎么不知道?
祁梵正大笑,湊過來拍拍陳飛的肩:“陳總,我表弟都說了是假公濟私,這個私事你還不清楚?”說罷又看了眼李婕,“李助理,你說是吧?”
李婕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勾唇笑開:“祁總,這回你可是輸給了暮云哦!”
祁梵正不以為意地笑:“我愿賭服輸。”
李婕以水代酒朝他舉了舉:“那就祝你好運。”
祁梵正道:“希望如你所愿。”
兩人對看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
舒漁被衛暮云直接拉著回了客棧,一路上問他干什么,他又一言不發,弄得她竟然有點忐忑不安。
到了客棧內,衛暮云將舒漁拉進他房內,這才松開她的手,把攝像機放好,然后好整以暇地在床邊坐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朝舒漁道:“坐!”
舒漁看著他神色莫辨的俊臉,心里直犯嘀咕,挪到椅子邊坐好:“你干什么?是不是吃錯藥了?”
衛暮云臉上表情未變,只瞪了她一眼:“態度嚴肅點!”
舒漁咦了一聲:“你這是要審訊我?”
衛暮云變戲法一般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張紙遞給她:“先看一遍,沒問題就簽字。”
舒漁一頭霧水地接過那張紙,從上往下看了一遍。
其實也就幾行字。但這些都是什么鬼?
無正當理由,任何一方不得提出分手。
彼此依賴。
彼此信任。
……
舒漁看完,不明所以抬頭看他:“你干什么?”
衛暮云板著臉道:“有問題嗎?”
舒漁眉頭皺起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什么啊?”
衛暮云看著她道:“你意識到之前的錯誤了嗎?”
舒漁知道他說的是什么,趕緊用力點頭:“我要是意識不到,之前怎么可能厚著臉皮來找你?”說著,她低下聲音,“暮云,之前是我誤解了你,不知道你發生了什么事,沒有站在你的立場考慮。我不僅不體諒你,還跟你分手,對不起!”
她這句道歉說得十分誠摯。以至于落音之后,兩人都一時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衛暮云終于低低開口:“沒關系。”
舒漁驀地抬頭看他,他拿出一支筆遞給她,指了指她手中的紙:“要是覺得沒問題就簽字。”
舒漁本來還有點疑惑,忽然又靈光突至一般,然后笑了,拿過他的筆,唰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要跟我和好直說,干嘛弄得這么故弄玄虛?”
衛暮云一本正經道:“有前車之鑒,為保證我的個人權益,所以必須白紙黑字寫清楚。”
舒漁將簽了字的紙扔給他:“你這上面可是寫著互相信任,但你這明明就不是信任我?”
衛暮云看了看那張紙,自己也簽下名字,然后小心翼翼折起來,放入錢夾中,隨口道:“你前科累累,我必須慎重再慎重,不能給你第三次甩我的機會。”
舒漁嘁了一聲:“你怎么不說說這兩個月對我不理不睬?”
衛暮云看了一眼她:“我那是讓你好好想清楚我對你的重要性。”然后陰陽怪氣哼了一聲,“不過我看你也沒想清楚,這才堅持兩個月就準備放棄了,大概我對你也不重要吧!”
舒漁嘿嘿一笑,坐在他旁邊抱住他:“當然重要,特別重要,全世界最重要。”
衛暮云訕笑兩聲:“你也就嘴巴說得好聽。”
“我說得是真的,比珍珠還真。”她說著又想到什么似的問道,“咱們現在是和好了?”
衛暮云斜了她一眼點頭。
舒漁舒了口氣,立刻橫眉倒豎,故意擼起袖子:“那現在輪到我質問了!你跟李婕到底什么關系?今早吃早餐給剝雞蛋,去山里的時候又一直跟她咬耳朵!”
衛暮云道:“她是我助理,給老板獻殷勤很正常吧!”
舒漁呵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咱們剛遇到那會兒,早上出現在你家,大半夜出現在你車子里的女人,就是她。”
衛暮云挑挑眉,點頭:“沒錯,是她。”
舒漁被他這坦蕩蕩的語氣弄得氣結,插手道:“難道你就沒有什么好解釋的嗎?”
“搭檔而已,各取所需。”
“我不信。”
衛暮云默默從錢夾里掏出剛剛那張紙,展開在她眼前,一字一句道:“互相信任。”
舒漁無語地翻了翻白眼,忽然又轉了轉眼珠子,得意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說你是不是愛慘我了!”
衛暮云白了她一眼:“我是看你年紀也不小了,萬一沒人要還得禍害社會,只得委屈一下把你收了。”
舒漁笑:“開什么玩笑!我還是個寶寶。”
“得了吧,要是結婚早點,你這個年紀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舒漁看著他故作嫌棄的一本正經的臉,忽然就笑得更甚。
其實對于他,她還有很多疑惑,唯一篤定的大概就是能感覺得到他對自己的感情。即使那兩個月聯系不上他,即使他真的要放棄,她也沒懷疑過,畢竟是自己辜負了他,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笑完之后,她又認真地看向他:“暮云,我以后不會再動搖了,我會永遠在身邊,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讓我陪伴你照顧你。”
衛暮云定定對著她的目光,半響之后,忽然輕笑出聲,本來面無表情冷峻的臉,便多了一絲柔和。然后似笑非笑挑挑眉道:“你照顧我?”
被他這一句疑問,舒漁頓時有點心虛了,本來好不容易煽情一回,自己都差點被感動,卻被他無情打擊掉。
她想了想,拿過他手中的紙指了指上面的一行字:“互相信任!你這是對我質疑么?”
衛暮云點點頭,往旁邊的桌子一指,然后大老爺們地往床上一躺,吩咐道:“那就給我削個蘋果。”
舒漁挪過去,拿起蘋果和旁邊的小刀,背著他削了兩下,瞥了眼躺在床上看著她的人,忽然輕呼一聲,握住了手指。
衛暮云本來帶著淺笑的臉上,表情忽然一變,豎起來抓住她的手臂:“是不是劃到手了?”
舒漁看他一臉緊張兮兮地湊過來,要查看被自己握住的左手手指,壞笑著將手舉在他面前,然后松開:“哈哈,騙你的!”
衛暮云看著她白皙無恙的手,松了口氣,又狠狠瞪了眼笑得一臉得意的人,將她手中的蘋果和刀奪下,扔在床頭桌上,然后將她拉著一起躺下。
舒漁見他臉上有隱隱的倦色,問:“你很累么?”
衛暮云捂著眼睛淡淡點頭:“今天一直繃著根神經。”
“其實贏不贏祁梵正也沒那么重要吧?”
衛暮云沒有出聲。
舒漁想了想趴在他旁邊道:“你之前去懸崖采石耳多危險啊!我都嚇死了!”
衛暮云將手移開,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看向她:“如果我真的掉下去了,你會怎么辦?”
舒漁想了想,翻身癱在床上,有些心有余悸般地舒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完全不敢想象。”
衛暮云伸手撫在她臉頰,輕笑了笑:“以后不會再做這種危險的事。”
舒漁歪頭對上他,笑著靠在他肩膀,伸手抱住他:“你好好睡一覺,我在這里陪你。”
衛暮云是真的累了,不是因為今天拍片子。而是這么幾年來,繃著的那根弦好像第一次松了下來。
他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過來。
舒漁始終陪著他。
和陳飛碰頭,才知道祁梵正和李婕昨晚已經提前離開。
看到舒漁挽著衛暮云的手,陳飛笑道:“你們也不早說,弄得我差點就要尷尬了。”
舒漁知道這都怪她老爸亂點鴛鴦譜,差點害了人家,于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和暮云之前鬧了點矛盾。還多虧了你做了這檔欄目,讓我和他有機會消除了誤會。我爸那邊我會解釋的。”
陳飛攤攤手笑道:“那就恭喜二位了。”
一旁的江鳴同學,摸著腦袋問:“舒漁姐,你什么時候和暮云哥好的?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
舒漁斜他一眼:“你個大嘴巴,當然不能讓你知道。”
衛暮云也笑。
一行人下了飛機分道揚鑣,剛上車子,舒漁就接到爸爸的電話。
那頭亟不可待地問:“這次工作還順利吧?陳飛那個人是不是不錯?”
舒漁哭笑不得:“爸,這次他們網站請的嘉賓有暮云。”
“暮云?你不要告訴我你們復合了?”
舒漁看了眼正看著自己的衛暮云,嗯了一聲:“我們也沒分手啊!”
舒爸爸在頭那頭用力吸了幾口氣:“我會跟你媽商量這件事的。”
“爸——”舒漁無奈。
舒爸爸道:“事關你終身幸福,我不能什么都依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