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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 新的家園

    清晨,天剛蒙蒙亮,太陽尚未從海平面升起,客船的甲板上一片寂靜。
    整個大海,也似乎依舊沉浸在酣睡之中,一派靜謐。
    但是在甲板上,已經(jīng)有一個人影在活動。
    劉青山先慢跑一陣,然后瞧瞧身后并肩站立的樂隊四人組:
    “我之所以氣息悠長強(qiáng)大,并非是在聲樂上進(jìn)行過專門的訓(xùn)練,而是因為前幾年開始,一直隨師父習(xí)武。”
    “只是不得師父同意,不能私下傳授武藝,只能把樁功教給你們,這個主要聯(lián)系呼吸吐納,想必對你們還是有些幫助的。”
    “謝謝劉總!”
    那四人齊齊點(diǎn)頭,他們在昨天已經(jīng)見識過,當(dāng)然心中拜服。
    劉青山跟著又勉勵道:“站樁之法,貴在堅持,需每日清晨練習(xí),不可一日懈怠,天長日久,功效才會顯現(xiàn)出來,切記切記。”
    他擔(dān)心年輕人沒有耐性,總想著一蹴而就,所以先提醒一下。
    以他自己來說,也是堅持了將近四年的時間,這才小有所成。
    “劉總放心,我們必持之以恒。”
    黃主唱一臉堅毅,他心里明白,如果他的聲音能像劉總那般,再增加穿透力,那在演唱方面,必將到達(dá)一個新的高度。
    劉青山點(diǎn)點(diǎn),也就不再多說,開始教導(dǎo)四人組站樁。
    先教姿勢,再講呼吸之法,而后者才是關(guān)鍵,沒有這套呼吸法門,站也白站。
    等到幾個人領(lǐng)悟之后,剩下的就是水磨工夫,全靠個人的努力和天賦了。
    因為只站樁,不習(xí)武,所以也就沒有什么童子功那些規(guī)矩。
    劉青山觀察一下,四人之中,以家駒的悟性最佳,而且意志力也最為強(qiáng)大。
    另外那三個站了一會,就癱在甲板上,只有他,依舊在苦苦支撐。
    成功果然沒有僥幸,一分汗水,一分收獲。
    等到晨練完畢,東方的紅日這才躍出海面,剎那間,直覺金光燦燦,鋪滿海面,無比壯闊。
    “人生當(dāng)如是,每個人,都應(yīng)綻放自己生命中的光芒!”
    劉青山吐出心中的感慨,便去餐廳。
    客輪每一層都有專用的餐廳,早餐還算不錯,有面包牛奶,也有饅頭稀粥,菜肴也多是魚蝦之類。
    吃過早飯,劉青山就會房間看書自習(xí),下午和大伙聊聊天,晚上繼續(xù)看書學(xué)習(xí),在船上的生活,竟然很有規(guī)律。
    他在和這些退伍兵以及民兵交流的時候,彼此間增進(jìn)了解,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少有特殊才能的人。
    就這樣,日復(fù)一日,客輪在經(jīng)過半個多月的漫長航行之后,終于到達(dá)亞丁灣。
    想當(dāng)年,遠(yuǎn)在明朝的時候,三寶太監(jiān)下西洋的船隊,就曾經(jīng)到達(dá)過這里。
    最遠(yuǎn)甚至還去過非洲的東海岸,在航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遠(yuǎn)遠(yuǎn)的,望見了南邊若隱若現(xiàn)的陸地,船上的人們都不由得長出一口氣:總算到啦!
    長時間的海上航行,絕對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海岸那邊,也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深水碼頭,大船根本就無法靠岸,只能先放下幾艘小船,派人去岸上送信。
    小船剛放下,海面上就有幾艘快艇,乘風(fēng)破浪而來,原來是把海盜給招來啦。
    “噢噢噢!”
    快艇上的海盜,舉著手里的步槍,發(fā)出陣陣歡呼。
    他們已經(jīng)看到甲板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足有數(shù)千,這下可發(fā)了,來了一筆大生意。
    就算一個人的贖金是五百美金,那就能值多少錢,可得好好算算。
    “china……china!”
    馬老三站在船上,手里還拿個擴(kuò)音的大喇叭,用英語使勁吆喝:“自己人,都是自己人,達(dá)魯?shù)拢覀兪沁_(dá)魯?shù)虏孔灏⒍徘蹰L的客人!”
    達(dá)魯?shù)率撬_馬萊族系的一個部族,那位阿杜酋長的部落,就屬于這個部族的一支,所以馬老三報出他們的名號。
    里蘭這邊的官方語言并非英語,而是本民族的語言和阿拉伯語,不過倒是大多能人,都會講英語。
    大船下面飛馳著的快艇漸漸停了下來,看樣子是有點(diǎn)失望,雖然他們不屬于阿杜酋長的部落,但大家都是一個部族的。
    而且他們也去阿杜酋長那邊換過一些日用品,知道那幫華夏人的存在。
    “叫他們幫忙帶路過去,最好能找一個可以停船的港口。”劉青山向馬老三吩咐。
    客輪上面可不僅僅裝人,也有一些必備的生活物資,都需要運(yùn)過去。
    馬老三派幾名退役的海軍下到小船上,接近一艘快艇,先送上兩卷子棉布,和一箱子紫羅蘭香皂,那群海盜,就樂呵呵地在前面開始帶路。
    快艇跑不遠(yuǎn),很快就被收到一艘大帆船上,然后,帆船慢悠悠地在前面乘風(fēng)破浪,大客輪也只能龜速地跟在后面。
    “別說,能讓海盜船開路,好像挺威風(fēng)的。”
    大伙嘴里也都饒有興致地議論著。
    “海盜船上,不應(yīng)該都掛著骷髏旗嗎,還有三條腿的和獨(dú)眼的海盜,肩膀上還架著一只會罵人的大鸚鵡,怎么都看不到影兒?”
    這些估計是看多了,自己腦補(bǔ)的畫面感……
    前進(jìn)了好幾個小時,前面的海盜船這才停下,因為前方又出現(xiàn)兩條快艇,這里,也就到了阿杜酋長的地盤。
    雙方交流一下,快艇就向著客輪駛來,馬老三趴著船舷往下望望,立刻使勁揮舞手臂:
    “埃弗亞,是我,是我回來啦!”
    快艇前面的年輕人也向上揮揮手:“馬,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呢。”
    馬老三大笑:“怎么會,我還答應(yīng)給你帶足球和藍(lán)球呢!”
    這貨一邊說,一邊飛起一腳,直接將一個足球踢過去,就是腳法有點(diǎn)臭,落到距離快艇幾十米外的海面上,隨著波浪起伏。
    快艇很快就追過去,埃弗亞俯身把足球從水里撈出來,然后抱在懷里,用袍子的前襟使勁擦抹著上面的海水,黝黑的臉膛,笑得十分燦爛。
    “你確定他是海盜?”
    王工有點(diǎn)難以置信向馬老三問道。
    “海盜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這里的普通人,還是很規(guī)矩的。”馬老三嘴里解釋著,然后就招呼埃弗亞在前面帶路。
    在距離岸邊幾海里的地方,大客輪就不敢前行,只能停下來。
    好在,埃弗亞很快就召集來一些漁船和其它雜七雜八的小船,開始把大船上面的乘客,運(yùn)到岸上。
    重新腳踏實(shí)地,冷不丁的還有點(diǎn)不大適應(yīng),有點(diǎn)頭重腳輕的感覺。
    “我感覺自己都有點(diǎn)不會走路了。”梁隊長在沙灘上小跑幾步,然后一個趔趄,撲進(jìn)沙子里。
    等他爬起來的時候,手里捏著一個鮮艷的貝殼,嘴里大呼小叫:“太漂亮啦,我還是第一次撿到貝殼!”
    對于一個一直生活在陸地上的人來說,除了買回來擦手的蛤蜊油的外殼,還真沒見過貝殼之類的東西。
    不過那個貝殼還是活的,兩扇殼貝一開一合,直接將他的手指頭給夾住,甩都甩不掉。
    氣得梁隊長嘴里大罵:“一會兒就把你當(dāng)下酒菜!”
    一旁的馬老三連忙提醒:“這邊的人都不喝酒,咱們偷摸喝就成,千萬別邀請當(dāng)?shù)厝艘黄鸷取!?br/>     “整隊,整隊!”
    不遠(yuǎn)處傳來老班長的吆喝聲,于是下船的人們,就按照自己班組,快速集合。
    雖然臉上都帶著幾分疲憊,但是更多的則是興奮。
    張龍便開始分派任務(wù):“前三個隊在岸邊接貨,后三個隊上小船運(yùn)貨,先把物資都倒騰下來。”
    于是,大伙一起動手,開始忙碌起來。
    劉青山也下船來到岸上,不遠(yuǎn)處的海岸,立著幾排椰子樹,一派熱帶海島風(fēng)情的景象。
    不遠(yuǎn)處忽然塵土飛揚(yáng),卻是十幾輛驢車,噠噠噠的飛奔而來。
    沒等驢車停穩(wěn),就看到一個人從車上跳下來,然后向這邊狂奔,赫然正是小五。
    “謝天謝地,青山,你們終于來啦!”
    小五挨個和大伙擁抱,這小子好像有點(diǎn)曬黑了,膚色有點(diǎn)小麥色,顯得更加健康。
    身上也穿了一件寬松的袍子,倒是和當(dāng)?shù)厝说拇虬绮畈欢唷?br/>     “呦,你這家伙也入鄉(xiāng)隨俗了,不會還想找個當(dāng)?shù)孛米影桑俊眲⑶嗌酱蛄恳幌逻@家伙,沒少胳膊沒少腿兒,反倒比以前精神不少。
    小五嘴里嘻嘻哈哈地笑著:“我都想加入這邊的國籍了,可以娶好幾個老婆呢。”
    打鬧親近一陣,小五看著岸邊堆積如山的東西,連忙又派人回去,多叫些牛車驢車過來。
    至于機(jī)動車輛,那是別想了,除了軍方之外。
    于是,所有人都化身成小螞蟻,開始辛勤地搬運(yùn)貨物:糧食,藥品,生活用具,包括鍋碗瓢盆之類的,基本就相當(dāng)于大搬家。
    還有埃弗亞領(lǐng)著那些海盜,也跟著一起幫忙倒騰。
    劉青山注意了一下,這些人的手腳還都挺規(guī)矩的,像那些香皂木梳和塑料缸子之類的小東西,沒有一個偷摸往懷里藏的。
    這本身與他們的教義不符,不僅禁制飲酒,還禁制偷盜。
    至于當(dāng)海盜搶劫,那可是明搶,不是偷,海盜干的事兒,怎么能說偷呢?
    “朋友,這個小鏡子,可以當(dāng)做酬勞送給我嗎?”
    一個看上去年紀(jì)不大的黑小子跑過來,手里拿著一面掌心大小的鏡子。
    “當(dāng)然可以。”
    劉青山想伸手拍拍他的腦袋,不過也不知道會不會犯忌諱,所以又把手縮了回來。
    那黑小子立刻眉開眼笑的,又跑去干活了。
    有他這個先例,陸陸續(xù)續(xù)的,又有一些人拿著自己心儀的東西跑過來詢問。
    劉青山干脆叫馬老三宣布一下:等干完活,每人可以選一件自己喜歡的東西。
    正忙活著呢,遠(yuǎn)處又是沙塵飛揚(yáng),足有幾十輛牛車和驢車駛來,后面還跟著上百頭的大駱駝,可謂是浩浩蕩蕩。
    也不知道埃弗亞他們,跟后來的這些同族說了些什么,這幫家伙立刻爆發(fā)出一陣歡呼,然后就爭先恐后的,往車上搬運(yùn)東西。
    還有那些駱駝,也不愧是沙漠之舟,馱得東西,一點(diǎn)不比車少。
    “他們不會把東西都拉到自己家里吧?”梁隊長有點(diǎn)擔(dān)心。
    小五擺擺手:“放心吧,人家很守規(guī)矩,不過埃弗亞他們剛才說了,每人要送一件東西,希望他們別挑選那些大件兒才好。”
    直到傍晚時候,客輪上面的貨物這才搬運(yùn)一空,大部分還都堆在沙灘上,估計得運(yùn)兩天。
    留下一隊人在這邊負(fù)責(zé)看守著貨物,剩下的大部隊,前往十幾里外的臨時駐地。
    “這邊好像有點(diǎn)旱啊。”大伙一邊走,一邊好奇得打量著周圍的景物。
    對他們來說,這個陌生的地方,滿是新奇。
    尤其是腳下踩著的沙土,叫大家很不習(xí)慣,這么干旱的土地,好像不大容易種植莊稼。
    “看看能不能打機(jī)井吧,要是不能灌溉的話,這邊肯定種不了莊稼。”
    王工和幾名工程師商議一下,得出這個結(jié)論。
    大家初來的興奮,立刻被憂慮所取代:他們在老家那邊,都是務(wù)農(nóng)的,沒有土地,就失去了根基,也失去了來這的意義。
    “這里的地下水,應(yīng)該還是很豐富的。”劉青山有過一些了解,連忙安撫人心,否則的話,也不會轉(zhuǎn)移這么多的人口過來。
    而且當(dāng)初在采購的時候,他已經(jīng)弄了一套鉆井設(shè)備。
    眾人這才稍稍安心,隊伍的氣氛,又變得輕松愉快起來。
    “哇,那是什么鳥,個頭真大!”有人開始大呼小叫。
    “那是鴕鳥,下得鳥蛋有這么大,我一頓都吃不了一個。”小五對這邊比較熟,還帶著幾分得意和夸耀。
    遠(yuǎn)處,正有幾只鴕鳥,悠閑地在沙地上踱步,大長脖子不時好奇地向這邊張望。
    大伙也多開始興奮得議論:“這么大個兒,逮住一個,夠好幾個人吃的啦。”
    “鳥都會飛的,哪有那么好抓?”
    “鴕鳥好像不會飛吧?”
    還真有人不信邪,朝那邊飛跑過去,只見那幾只鴕鳥邁開大長腿,輕輕松松,就將人遠(yuǎn)遠(yuǎn)甩在后邊。
    人家雖然不會飛,但是跑得快啊。
    追鴕鳥的人垂頭喪氣跑回來,大伙都忍不住哄笑,劉青山也笑著說道:
    “到時候告訴大伙一聲,不能隨便捕殺當(dāng)?shù)氐倪@些野生動物,咱們不是來這邊搞破壞的。”
    走了十多里之后,前面的隊伍停下來,這里就是馬老三叫當(dāng)?shù)厝藥椭x擇的臨時駐地。
    放眼望去,一片荒涼,只有地上生長著稀疏的草木,還都是比較耐旱的品種。
    “這方圓一百多里,都是咱們的地盤,今天就先在這里安營扎寨,要是不合適,以后再找地方。”
    小五吆喝一聲,大伙就紛紛動手,開始卸貨。
    天也快要黑了,海邊的貨物,只能明天再運(yùn),那些當(dāng)?shù)氐耐林髯蕴暨x一件自己中意的小玩意,肥皂牙膏牙刷之類的,喜滋滋地離去。
    小五都跟他們說好了,明天再過來幫忙,還有禮物贈送。
    新來的移民都四下張望:這里以后就是咱們的家園了!
    不過這個開局好像難度有點(diǎn)大,一窮二白,要啥沒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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