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進入血籌賭場?</br> 李凡眼睛一瞇。</br> 笑著問道:</br> “發財叔,什么方法?是不是要帶一個人才能進去?”</br> 黎發財一愣,說道:</br> “你也知道活籌碼的事情?不過這件事早就已經傳開了,我說的自然不會是這個,你是我的恩人,我怎么能害你呢!你這把我當成什么人了。”</br> 黎發財緊接著一臉神秘的說道:</br> “我要說的是我自己的經驗……你別看發財叔現在落魄了,以前我也是在血籌賭場里面贏過的,我親耳聽血籌賭場的人提起過進入其中的方法,可惜現在我沒有血籌……”</br> 黎發財把李凡拉到賭場大廳的角落里,看看周圍沒人,壓低聲音向李凡講起了自己知道的關于血籌賭場的一切。</br> 當年他來到密城的時候,密城的賭場還沒有像現在這么興旺發達,不過也已經初具規模了。</br> 他帶著萬貫家財來到這里,剛開始就贏了兩倍的家產,風頭一時無兩,一度被人稱為賭神。</br> 原本應該就此收手,只是人總不會嫌自己的錢多,黎發財也認為自己會永遠贏下去。</br> 先是把贏來的錢全部輸了回去,立刻上了頭,想要再賺回來。</br> 于是把本金也全都輸光了。</br> 就去借錢,借高利貸。</br> 越借越多,越輸越借。</br> 中間偶爾也贏幾次,能夠一無所有的脫身,起碼還了債。</br> 不過黎發財是絕對不肯的,他還要衣錦還鄉的。</br> 等到反應過來,已經欠下了幾百萬。</br>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在他就要絕望的時候,突然在街邊遇到了一個病重快死的賭客。</br> 本來想幫對方叫醫生,黎發財卻在對方的行李里找到了很多現金,還有十幾枚血籌。</br> 對方告訴他,自己剛剛從血籌賭場贏了一場,不過失去了一些臟器,腎臟、一頁肺還有一部分腸子。</br> 不過現在戶頭上有的是錢,只要黎發財能照顧他,他就支付巨額酬勞。</br> 當時正是深夜,黎發財還沒來得及回答,在他拿到這些血籌的瞬間,周圍的一切突然被一片濃稠的黑霧籠罩,像是墨汁一樣難以化開。</br> 黑暗之中,只有一座賭場燈火通明,出現在他的面前。</br> 正是血籌賭場。</br> 黎發財帶著那個病重的賭客進入了血籌賭場,也聽到了對方所說的血籌賭場的神奇之處。</br> 賭客哀求黎發財帶他離開這里,黎發財只感覺手中的血籌滾燙,眼前的賭桌耀眼,只想坐下好好賭一場。</br> 這是一種難以抑制的沖動。</br> 等到他回過神來,他已經輸光了手中的血籌。</br> 只剩下那個半死不活的賭客。</br> “我只想贏一次,贏一次,下半輩子我把你當爹養著……”黎發財向賭客許諾,然后換了血籌。</br> 好在他這次贏了!</br> 贏了大筆的錢,足夠他幾輩子的花銷。</br> 血籌賭場消失,黎發財拿著錢出現在密城的住處。</br> “可惜那個賭客了,身子太弱,還是沒撐過去,他最后就被取走了一只手,可不是我把他害死的。”黎發財一臉唏噓地說道。</br> 李凡的眼角抽了抽,向黎發財問道:</br> “發財叔,既然你又發了財,為什么最后又落到這幅田地?”</br> 黎發財訕笑道:</br> “這不有了錢之后,又想……哈哈,又沒忍住嘛……”</br> 有了錢之后,本來可以收手,但實在是太想賭。</br> 一旦坐到賭桌前面,就把什么都忘了,只覺得熱血上涌,只想來一把大的。</br> 他已經搞不清自己是為了贏,還是為了癮。</br> 緊接著他又說道:</br> “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是進入血籌賭場的方法,根據我自己的經歷,只要拿到大量血籌,然后身邊有從血籌賭場歸來的贏家,心里想著賭,就能很容易進入血籌賭場了。”</br> 李凡微微點頭。</br> 這玩意兒就像是老客戶帶新客戶一樣,那些曾經的贏家應該沾染了血籌賭場的氣息,像是一個坐標,或者一個進入許可。</br> 再加上大量血籌,估計就能得到血籌賭場的認可了。</br> 至于普通人進入血籌賭場,更多的還是隨機的。</br> 當然,活籌碼也是關鍵。</br> 他一臉認真地向李凡說道:</br> “小李哥,你對我有恩,我也沒有什么好報答的,要是你想進去的話,我可以帶你進去。”</br> 李凡盯著黎發財看了一會兒,微微一笑說道:</br> “還是算了,發財叔,那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不想去,也勸你別再去了。”</br> 說著,轉身離開。</br> 黎發財抬手想要叫住李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后還是跺了跺腳,回到了一旁的賭桌上。</br> 李凡在賭場大廳之中又轉了一圈兒,來到了后院之中。</br> 加上一個托尼,六棵樹此時正郁郁蔥蔥地長在后院里。</br> 他們還沒死。</br> 被老孫的種子和根須寄生之后,這些人反而暫時擁有了比普通人更強的生命力。</br> 哪怕是用刀刺穿了重要臟器,也一時半會兒死不了。</br> 體內的根須會給他們延續生命。</br> 當然,幾天之后仍然會被餓死。</br> 不過聽了黎發財的敘述,李凡此時也已經明白,有了這幾個從血籌賭場歸來的贏家,再加上那幾百枚血籌,自己想要進入血籌賭場就很簡單了。</br> 這其實更像是一個陣法。</br> 聽了這么多血籌賭場的傳說,看到了這些慘狀,更加堅定了李凡進入血籌賭場的念頭。</br> 先贏一把,許個降職的愿望,然后再把那個破地方毀了。</br> 完美。</br> 正想著,銀沙賭場的后門外傳來一陣引擎轟鳴的聲音。</br> 李凡連忙把門打開,就見十幾輛軍車組成的車隊從遠處駛來,很快在外面停下。</br> 車上是全副武裝的調查員,全都穿著防護服,手中拿著自動步槍,腰間是防暴槍,一臉肅殺。</br> 特別是二隊的調查員們,經過了這兩天的短期潛伏臥底,就已經看到了這座賭城之中的諸多丑惡。</br> 方昊的眼神之中,殺氣騰騰。</br> 作為二隊副隊長的方昊和一隊副隊長劉罡同時下車,看到李凡之后立刻立正敬禮,說道:</br> “李處,一隊和二隊全體調查員奉命前來聽候調遣!”</br> 隨后向李凡問道:</br> “李處,咱們是否要向營地撤離?指揮中心傳來的情報,瓜邦武裝司令李森彌剛剛談判歸來,車隊即將進入密城,這也是參謀長高全起兵的時間,密城即將大亂!”</br> 這件事牽扯到整個瓜邦的未來,只是畢竟是瓜邦的內政,異常局作為外部力量,是絕對不能插手的。</br> 只是這些調查員這些天只感覺十分憋屈,畢竟查了半天基本上毫無頭緒,一直都在外圍打轉,別說血籌賭場,就連那些從血籌賭場歸來的贏家,他們都沒見到一個。</br> 反而是之前說是要配合他們的當地調查隊,已經隨時準備撕破臉,要扣留他們當人質了。</br> 如果不是楊桿他們四人拖住了貌武等人,他們這些調查員還不一定能出城。</br> 實在有些咽不下這口氣。</br> 不說別的,起碼想要證明一下自己。</br> 一隊副隊長劉罡接著說道:</br> “李處,車隊之中還有一輛特種車輛,上面是異常局內部研發的精神脈沖炸彈,能夠瞬時形成高達8000點的精神力脈沖,本來是為某些難以解決的異常準備的,不過同樣可以對普通人造成影響,足以讓整個銀沙鎮范圍的人都陷入昏迷之中。”</br> 李凡不由眼前一亮。</br> 還有這種東西?</br> 這玩意兒好啊,萬一自己不得不顯露力量,用精神脈沖炸彈把周圍的人都搞昏過去,也免得暴露身份。</br> 方昊接著說道:</br> “李處,這幫當地人簡直太不把咱們異常局當盤菜了,搞什么狗屁政變,根本不顧當地百姓的死活,他們可是仍然面臨血籌賭場的威脅,我看咱們一個精神脈沖炸彈就能讓他們漲漲記性。”</br> 聽到這話,李凡臉上現出怒色,訓斥道:</br> “胡說八道什么!這是人家的內政!你和劉罡立刻帶人向城外的營地撤離,我已經和楊隊他們商量好了,在這里接應他們,精神脈沖炸彈給我留下,其他人立刻前往營地!”</br> “可是……”</br> 劉罡和方昊正想再說什么,就聽“呯”的一聲槍響,隨后是猛烈的爆炸聲響起,閃光劃過夜空!</br> 聽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進入密城的主干道入口的方向。</br> 李森彌回來了!</br> 政變開始!</br> 李凡面色一肅,看向劉罡和方昊:</br> “沒有什么可是的!密城即將大亂,血籌賭場隨時都會降臨,一旦兄弟們被困在里面,你們擔不起這個責任!立刻執行命令!”</br> 劉罡和方昊對視一眼,齊齊向李凡敬了個禮:</br> “是!”</br> 裝載著精神力炸彈的卡車開進了銀沙賭場的后院,剩下的一眾調查員發動引擎,紛紛離開銀沙賭場,向密城之外的營地而去。</br> 等到眾人離開之后,原本隱藏在銀沙賭場中的清潔協會眾人紛紛現身,老陳乖巧地跑過來關上了銀沙賭場的后門。</br> 眾人轉頭看向停在后院里的那輛卡車,對收藏家大人的欽佩更深了。</br> 大人僅僅是一句話,就把異常局的秘密武器給留了下來。</br> 多智如妖,令人贊嘆。</br> 老陳隨后打開卡車的后門,立刻現出了一個類似于車載操作間的場景。</br> 整個卡車的兩側全都是各種電子屏幕和管線,上面顯示著數據。</br> 在車廂的中央,則是一個形狀像是沙漏的金屬物品,上面連接著不少管線。</br> 顯然,這就是異常局的精神脈沖炸彈。</br> 雖然清潔協會同樣擁有制造精神力炸彈的能力,不過兩種精神炸彈仍然有很大區別。</br> 異常局的精神脈沖炸彈,威力范圍遠超清潔協會的精神力炸彈。</br> 老陳此時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鉆到車廂里研究。</br> 李凡向一旁的幾人問道:</br> “高全的事情,你們都知道?”</br> 母親面露緊張之色,說道:</br> “高全是協會的人,只是他發動政變想要取代李森彌一事,之前并未向我們透露,屬于計劃之外,他應該是在賭自己能贏,繼而獲得各方的認可。”</br> “至于李森彌,他渴求的是撣國政府的認可,本來是前往撣城談判的,也算是一次豪賭,面對這次政變,他應該也留了后手。”</br> “轟!”一聲巨響傳來,緊接著是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br> 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密城之中瘋狂賭客的喊聲,賭場之中傳來的喧嘩聲。</br> 以及外面的街道上為了搶奪血籌傳來的廝殺聲。</br> 高全在賭,李森彌在賭,無數的賭客都在賭,密城之中的民眾也在賭。</br> 整個密城,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賭城,一個巨大的賭場。</br> 無形之中,無數瘋狂賭客的精神力此時正散發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氣息,向著冥冥之中存在的某處飄散而去。</br> 像是一種獻祭,又像是一次大型的群體性試驗。</br> 李凡面無表情地說道:</br> “無所謂,誰贏了,誰就是本地的清潔師……準備召喚血籌賭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