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燦燦大驚小怪的模樣,柯妙晟還在一臉無所謂,“現在還能有什么大事啊。”</br> “真的是大事,你們快看。”</br> 燦燦將她的手機屏幕亮出來展現在我們面前,我跟柯妙晟一并看了過去,“顏石亭去世了?!”</br> 這也太突然了!</br> 我一時怔愣在原地,柯妙晟和燦燦亦是。</br> 再看上面的詳細報道,說是顏石亭在家突發心臟病,由于當時一個人在家搶救不及時而亡。</br> 我知道顏石亭身體不好,可怎么會這么突然。</br> “不過顏石亭作惡多端,現在得了個這樣的結局,也算是報應吧。”燦燦道。</br> 柯妙晟看了看我,一臉嚴肅,“青姐,你沒事吧?”</br> “沒事,就是有點太突然了,我沒反應過來。”我望向柯妙晟和燦燦,輕輕一笑,“燦燦說得對,這是他的報應。”</br> 母親現在還躺在病床上,他占絕大部分原因。</br> “我想先回去了。”話落,我出了辦公室,燦燦在后面叫我,我沒回應她。</br> 停車場,我手撐著車未開車門。</br> 我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反應,是同情心在作祟嘛,明明顏石亭是該死的。</br> “為什么會這樣……”我呢喃出聲帶著滿滿疑惑。</br> 身后傳來一道回應,“因為你只希望顏石亭輸,但不希望他付出生命的代價。”</br> 我轉過頭,柯妙晟緩緩朝我走來。</br> 他嘴角掛著一抹淺笑,用溫和的聲音對我說著,“人生而善良,更何況是你,怎么會希望他死呢,這消息突如其來,你一時無法接受也是正常的。”</br> “或許就是這樣的吧。”</br> 正如柯妙晟所說,我希望顏石亭得到應有懲罰,但不是失去生命。</br> “沒錯,就是這樣的。”柯妙晟幽深的眼眸對著我,“顏石亭在這時候過世,這就是他的命,我們只能接受,人生老病死都會走一遭的,是自然現象,對吧。”</br> 我點點頭,按照這個想法走,心里舒服很多,“謝謝你柯妙晟。”</br> “我就是說了幾句話沒什么可謝的,青姐,你現在不僅有親生父母,還有很多親人朋友陪在你身邊,更重要的是,你的愛人和孩子也都在,你該幸福了,希望今后每天的你都開開心心的。”柯妙晟忽然的祝福讓我有些奇怪。</br> 擰起眉頭,我看著柯妙晟,“你怎么突然說這些?”</br> “沒有啊,就是有感而發,怎么樣是不是被我的臨時臺詞感動有想跟我在一起?”柯妙晟眨了眨眼,打趣我道。</br> “怎么又說這樣的話。”</br> 柯妙晟低頭淺淺笑開,“好啦不開玩笑了,我真的就是希望你可以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別再被其他事所困擾。”</br> “好,我想一定會的。”</br> “上車吧,回家好好休息。”柯妙晟眼神落在我的車上。</br> 我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柯妙晟幫我關上了門,而后趴在窗上望著我,“這是你答應我的哦。”</br> 言罷,他咧開一抹完美的笑容,隨后往電梯方向走去。</br> “柯妙晟……”我輕喊出他的名字。</br> 真的很謝謝你。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