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你別以為所有人都包庇你就沒事了,那把刀上面有你的指紋,我會拿著那把刀親自去警察局報警的,我還會請最好的律師,一定要把你告到死才會罷休。”</br> 話音剛落,顧霆琛用手里的水果刀朝自己小腹上刺去。</br> 眾人沒想到他會突然有這種舉動都呆住了,阮心恬滿臉驚恐地看著他,“霆……霆琛哥,你這是做什么?”</br> “還你一刀就可以了是嗎?”顧霆琛面色變得蒼白,“林晚青是我的妻子,不管什么后果都應該由我來替她承擔,這一刀由我來代她還。”</br> 我沖過去看著他的小腹,眼睛通紅地說道,“我自己做出的選擇,不管有什么后果我都自己承擔,我不需要你這么做,你以為你這么做我會很感動嗎?”m.</br> 頓了頓,我繼續說道,“做了錯事就要受到懲罰,我會去警察局自首的。”</br>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br> 冷慕白攔住了我,一臉不贊同。</br> “別鬧了。”顧霆琛轉身抓住我的胳膊。</br> “她對你來說比我重要對嗎?”阮心恬顫著聲音問道。</br> 顧霆琛轉頭看向她,“她是我的妻子,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她對我來說更重要的人了。”</br> “你……你……”阮心恬緊閉了下眼睛,“你給我滾,你們都給我滾。”</br> 顧霆琛沒有達成他想要的目的,自然不肯離開,“你先答應我不再追究此事了,如果你還不解氣我就再捅自己一刀,捅哪里你說。”</br> 說著,他就要把扎進小腹里的水果刀拔出來。</br> 這樣勢必會造成大出血,阮心恬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你這是在逼我。”</br> 顧霆琛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br> 她深吸了口氣,看著顧霆琛的眼神滿是失望和難過,“好,我答應你,我不會再追究此事了。”</br> 顧霆琛松了口氣,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br> 他被送進了手術室,我呆呆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冷慕白走過來不知道跟我說了什么,我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br> 剛才發生的事情讓我感覺很混亂,直到現在腦子里面還亂糟糟的。</br> 白蓓蓓和劉光漢來到了手術室門口,白蓓蓓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響聲讓我回過了神。</br> 我抬起頭看向她。</br> “你不用太擔心。”她聲音格外溫柔。</br> 我眼神變得疑惑,“我現在沒心情跟你們吵架,不管你們想怎么報復我都可以,不用提前通知我一聲了。”</br> 白蓓蓓急聲說道,“我們不是想跟你吵架,我只是擔……”</br> “行了。”劉光漢出聲打斷了她的話,“這事已經過去了沒有再說的必要的,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心恬的病房休息。”</br> 他們走了以后,冷慕白淡淡地說道,“他們之后不會找你麻煩的。”</br> 我抿了抿唇沒有說話。</br> 他們怎么找我麻煩,怎么報復我都無所謂,我也不害怕,就像我之前說的,我自己犯下的錯事會自己承擔后果。</br> “他傷口不深吧?”我又確認了一遍。</br> 冷慕白無奈地嘆了口氣,“傷口真的不深,而且他身體也好,這種傷養一段時間就好了。”</br> 我點了點頭不再問什么了。</br> 顧霆琛從手術室里面被推出來送入了病房,麻醉過去他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吵著回家,剛開始我還好言相勸,但他實在不聽我來了脾氣。</br> “顧霆琛!”我按住他的肩膀深吸了口氣,“你要是想死就直說,你再捅自己幾刀,然后我去找阮心恬讓她也捅我幾刀,我們一起下地獄怎么樣?”</br> “誰活得好好的想死。”顧霆琛面露委屈之色,“可你不是不喜歡醫院嗎?要不然你回家讓李姐過來陪護我。”</br> “我是你妻子,你住院我不陪護你讓李姐來陪護你?”我冷笑了一聲,“我怕媒體知道了以后會寫報道罵我。”</br> 顧霆琛冷哼了一聲,“有我在誰也不敢。”</br> “行行行,你最厲害行了吧。”</br> 他剛才的話確實讓我感覺暖心,說話也溫柔了許多。</br> “你老老實實住院,等醫生說你什么時候可以出院了再出院,我會一直陪護你的。”</br> 顧霆琛垂眸想了想,“那你晚上跟我一起睡,不然我就不。”</br> 他怎么跟小孩子一樣?</br> 我無語地看著他半天都沒有說話。</br> “你同不同意?”他不死心地問道。</br> 如果我不同意,他可能真會不聽勸的出院,我無奈地嘆了口氣。</br> “我答應你還不行嗎?”</br> 顧霆琛滿意了,我去洗漱間洗漱出來,他就迫不及待地讓我上床躺在他旁邊。</br> 我走過去躺下以后,他伸胳膊摟住了我。</br> “你老實點別動。”我氣惱地說道,“你不知道你現在身上有傷嗎?”</br> 顧霆琛挑了挑眉,“這點小傷算得了什么。”</br> 我他媽……</br> 這個人腦子絕對不太正常。</br> 顧霆琛剛做完手術身體虛弱也不打算鬧騰了,“睡吧,時間可不早了。”</br> 他嗓音有些沙啞,我想起水果刀沒入他小腹的畫面沒忍住哭了,</br> “顧霆琛,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自作主張做出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br> 之前,對我來說重要的人,一個一個在我面前離開了這個世界。如果顧霆琛也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會徹底崩潰的。</br> 我不知道到那時我還會不會有勇氣活下去了。</br> 顧霆琛捏起我的下巴,“害怕我會死?”</br> 我不想從他口中聽到死這個字,仰頭吻住了他的嘴唇。</br> 顧霆琛愣了愣,隨后加深了這個吻。</br> 一吻結束,顧霆琛喘著氣說道,“親愛的,你好熱情啊。”</br> 我的臉微微有些發紅。</br> 感覺到他的手在被子下面開始不老實了,我無奈地說道,“你身體有傷還這么不老實?”</br> “可以嗎?”他笑著問道。</br> 我勾了勾唇,摟住了他的脖子,“如果你實在是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br> 一個女人動情的時候會很主動,也會很狂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