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恬有些沉不住氣了,看著我的目光逐漸變得兇狠,“林晚青,這一切原本都是我的,你怎么可以這么不要臉的在這里向我炫耀?”</br> 她說的話簡直太好笑,我忍不住笑了,抓住她的胳膊,強硬地拽著她上了二樓。</br> 進了房間,指著我和顧霆琛的床,我冷笑著說道,“你哪里來的臉說這一切原本都是你的?又哪里來的臉說我不要臉的?我和顧霆琛是合法夫妻,你三番四次勾引他,闖入我們夫妻間的生活,到底是誰不要臉?”</br> 阮心恬臉色大變,怒吼道,“如果不是你,我和霆琛哥早就……”</br> “別再說這種可笑的話了!”</br> 我打斷了她的話,聲音比她還大,“就算沒有我,他也不可能會要你的,不然他為什么從來沒有碰過你?”</br> 阮心恬瞪大了眼睛,顯然這話戳到了她的痛處,但她還是選擇自欺欺人,顫聲說道,“他……他是珍惜我。”</br> “可笑!”</br> 我雙臂環胸,“你不知道一個男人愛著一個女人的時候,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整個吞拆入腹,與他融為一體。”</br> 頓了頓,我繼續說道,“就在這張床上,我見過他所有的樣子,情到深處時,他在我身上恨不得將我整個吃掉,才能表達自己的愛戀之情。”</br> 這話嚴重激怒了阮心恬,她揚手要打我,我早就有心理準備,在半空中抓住了她的胳膊,</br> “你也可以去衣帽間看看,雖然我不喜歡買衣服,但每到換季的時候,他都會為我布置最新款的衣服,雖然我不喜歡買珠寶,但他還是會投資珠寶企業,將那些最新款,別人還不到的珠寶放到我面前,我想問你,他有這么為你做過嗎?”</br> 阮心恬臉上呈灰白之色,身體癱軟地坐在了地上</br> 我冷笑了一聲,“好好想一想吧,顧霆琛到底給過你什么,對你到底又是何種感情,別繼續自欺欺人了。”</br> 阮心恬雙手握緊成拳,臉色慘白地說道,“就算他不愛我,我也不會放手的,只要我不放手,你們的生活里永遠都會有我,你會同我一樣痛苦,誰也別想好過。”</br> 這話出自她口中,我真的是一點都不驚訝。</br> 她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骨子里帶的自私。</br> 我冷眼看著她,“阮心恬,承認吧,不要臉的人一直都是你,但凡要點臉,有點家教的人,都應該知道不要糾纏一個已經結了婚的男人。”</br> 頓了頓,我繼續說道,“原本你可以仗著他有照顧你的責任和義務,一輩子過上衣食無憂,幸福快樂的生活,但你偏偏要覬覦不屬于你的東西,現在落得個他厭惡你,甚至再也不想看見你的下場。”</br> “你閉嘴!”阮心恬瞬間崩潰了。</br>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嘴下毫不留情。</br> “十幾年的時間,你不但沒有讓他愛上你,還讓他更加惡心你,你不覺得自己很失敗,一點都不值得被愛嗎?你一直覺得如果沒有我,他就一定會和你在一起,那這三年我不在他身邊,你們為什么沒有在一起?”</br> “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你把一個女人的自尊和自愛全部丟了,都沒能讓一個男人愛上你,甚至讓他惡心你、厭惡你,你甚至連鄭甜甜都不如,他寧可讓她當我的替身,都不肯讓你當。”</br> “你給我閉嘴!”阮心恬終于撐不住哭了。</br> 對她的眼淚,我無動于衷。</br> 這些話早就應該有人對她說了,不然她永遠都會活在自己的謊言里。</br> 話說到這里也就夠了,我轉身離開了房間。</br> 沒過多久,她也下來了。</br> 我端著水杯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通紅的眼睛淡淡開口,“我想自從我去了淮南以后,你就很少出現在顧霆琛面前了,因為你知道他厭惡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父母救過他一條命,他連看你一眼都會覺得惡心,所以我給了你機會,你并沒有選擇把握住。”</br> 垂下眼眸,我繼續說道,“你不敢出現在他面前,害怕他用厭惡的眼神看著你,但又很不甘心,所以你只能不斷在我面前找存在感,想從我身上找回一點勝利的感覺。”</br> 十幾年的時間,阮心恬不僅什么都沒有得到,反而失去了很多,所以她不甘心,她想努力都贏回來。</br> 只是她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就贏不回來了,卻硬要騙自己可以,然后她就會發現,想從顧霆琛那里贏回來,只會越輸越多,所以她只能跑到我這里,給她自己贏了一些的錯覺。</br> 阮心恬沒有反駁我的話,抹了把臉,笑著說道,“直到今日,我不得不承認,你說的都是對的,但我個很自私的人,我得不到的東西,我會選擇毀掉,我得不到幸福,你和顧霆琛也別想得到幸福。”</br> 說完,她就快速朝我跑了過來。</br> 我全身進入防備狀態,但她卻越過我跑進了廚房。</br> 意識到她跑進廚房要拿什么東西,我轉身往后退去。</br> 果然,她拿了一把水果刀出來。</br> 面對一個手持兇器的人,任誰也會害怕。</br> 我咽了口唾沫,沉著臉說道,“阮心恬,你最好還是別做什么傻事。”</br> 阮心恬臉色露出了猙獰之色,“你死了,霆琛哥一定會很痛苦,你想要的幸福,他想要的幸福,全都會成為泡沫。”</br> 話音剛落,她就舉起刀朝我跑來。</br> 我自然是不可能在原地站著,瞪著她跑過來,趕緊轉身逃命。</br> 跑到別墅門口,我裝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br> 抬眸看到是顧霆琛,我安下了心。</br> 他抓住阮心恬的胳膊,聲音里帶著警告和不可壓制的怒意,“我說過,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就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br> 男人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衣,俊朗無雙,在任何一個場所都能輕易成為眾人的焦點。</br> 他額頭上全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應該是一路跑來的。</br> 李慶走過來,他冷聲吩咐,“報警。”</br> 說完,他甩開阮心恬的手,拽著我遠離了她。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