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里面!”
剛進去,蘇半夏便撞上了一個人!
見黑暗的屋內果真有一個人影在里面鬼鬼祟祟的,蘇半夏面色微沉,正打算出手。
便聽得一道聲音響起!
“夏兒,別沖動,是我是我!”
這聲音……
蘇半夏停下動作,皺眉看去那人,“二舅舅,怎么會是你?”
看清眼前之人是秦顎,蘇半夏更為謹慎了,她可沒忘記這兩夫妻一直惦記著自己。
是以她下意識環顧了圈屋內。
四周擺設依舊,看起來并沒有像是被人觸碰過的跡象,連自己暗暗布置的機關也未被動,蘇半夏神色稍緩,等待著秦顎的解釋。
此刻的秦顎肉眼可見的緊張,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下去了,“那個,夏兒啊,你別誤會,我不是來干壞事的,我……我只是想你二舅母之前對你多有得罪,聽說你昨夜沒有休息好,特意去廚房拿來了一碗燕窩湯給你送來補補。”
旁邊的桌前果真有一碗燕窩湯,還冒著熱氣。
可見秦顎這話非虛。
“二舅舅,二舅母的性子我一向知道,身為晚輩我自是不會和她計較,你也不必這般費神。”蘇半夏的語氣淡漠,聽不出喜怒。
一時間屋子里的氣氛只剩尷尬。
秦顎自知是繼續待不下去了,道了句二舅舅不耽擱你了轉身便匆忙離開。
出門時,正好和過來的聞人雨碰上。
聞人雨一愣,看著跟逃似離去的秦顎,皺眉朝著蘇半夏步來,“這不是你二舅舅嗎,怎么跑到這來了。”
蘇半夏盯著桌上燕窩湯的眸光加深,沒說話。
……
這次前往大漠的行程是突然定下的,同時蘇半夏并不想鬧得人盡皆知,所以特意還讓王二狗隱藏了消息。
“阿夏,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臨行前夜,聞人雨道。
蘇半夏眸光輕閃,笑意幽深,“你說的是那個奸細的事?”
聞人雨點點頭,“我知道你留著他有用,但是這樣的一個人一直藏在我們身邊,久了怕是會出事。”
“時機未到而已,況且,誰說他是在暗處了?”
表面看起來是敵暗我明,實則為敵明我暗。
見蘇半夏自有計較,聞人雨也不再就著這件事多言,說起另一個話題,“這次你去大漠的事,要不要告訴耶律赫?”
他們如今也算是朋友了,即使蘇半夏不想聲張,但對于耶律赫卻沒必要相瞞吧。
蘇半夏停下手中的打包動作,沉吟了瞬。
“嗯,先不說。”
花墨離上次說,耶律赫這次是突然得了急令匆忙趕回去的,想必大漠他們也不安寧,不是出了大事那也是有正經事。左不過她此番有自己的事需要處理,也不順路,想來還是不先叨擾了。
整理好了東西,已經是半夜時分。
出發的時間定在凌晨天明前,那時城中人少,各路商旅客也未出行,是蘇半夏私下出城的最好時機。
見著時辰差不多了,蘇半夏也該去臨行前的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和燕綏告別。
只不過,站在那熟悉的門口。
她卻是遲疑了。
手懸在半空中許久,都遲遲沒有落下。
最近燕綏都清醒著,即使現在是在深夜里,但蘇半夏敢肯定,得知自己即將遠行的他,肯定沒有睡。
但……離別二字,看似簡單,怎么做出來就這么的難呢?
糾結了許久,蘇半夏還是果斷推開了門,然而咯吱一聲后,屋內卻比她所想的更顯幽靜,靜到仿若是無人之地。
“燕綏?”
沒有回應。
蘇半夏皺起眉頭,漫步走了進去,環顧四周后卻依舊未見燕綏的身影。
“人呢?”
燕綏清醒時雖然和常人無二,可一旦發狂卻十分危險,所以近日里他基本都在房中,偶爾會抱著禾兒去外面走走,卻也僅僅是離屋十米距離。M.
絕對不會離開,且還是在半夜時分。
“他去后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