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上方各種山崩地裂的響動,絕對不是作假!
燕綏聽得心驚膽戰。
“夏兒……”
他欲掙脫開束縛,可是那腳底處的冰晶,卻像是生生長在了他和白衣人的身上,無論用盡什么力氣,也掙脫不了分毫!
白衣人繼續大笑,“燕綏,省點力氣吧,你不可能把這個冰晶擊碎的。”
他抬頭看向斷崖上方,仿佛已經看到了蘇半夏的幽州軍,被他的獸人大軍風卷殘云般毀滅的場景!
那猙獰的雙眼中都是快意!都是瘋魔!
他早就做好準備了,即便是犧牲掉自己的所有獸人,蘇半夏那邊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大不了就魚死網破,誰也得不到這個天下!
就算到了最后,她一個人殺出一條血路,趕過來也遲了。
那個時候,他和燕綏都已被封在這個冰晶中!
“哈哈哈哈!”
然而,就在白衣人以為自己足以控制所有之時,一道女子呼喊響在了冰湖的另一個方向。
“燕綏!”
燕綏和白衣人都愣住了,特別是燕綏,震驚地轉頭看去。
看到蘇半夏出現在這,他十分意外,臉上也生出了喜悅之色。
“夏兒!”
因為燕綏知道,蘇半夏若沒有萬般的把握,是不可能會貿然離開戰場。
所以,上方的局勢一定有所變化!
而這個變化又是怎么來的呢?燕綏心中已經有了幾許猜測,但扶樂卻愣住了,臉上瘋魔笑意頓消,發瘋般的搖頭。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趕過來!”
然而很快,扶樂又笑了,“我知道了,你拋棄了你的人,就是為了來找他吧?呵呵,犧牲自己的兵,去成就你們二人,蘇城主,你也不過如此!”
蘇半夏站在冰湖的另一邊,匆匆趕下來的她,不知在懸崖峭壁上翻了多少個滾,又栽了多少個跟頭,現下看起來狼狽至極。
但她的眼睛卻依舊是雪亮的!
“哼,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自私嗎?得人心者才得天下,這句話你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懂了。”
扶樂又是一愣。
蘇半夏這話的意思是說,有人在上面幫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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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你的獸群而已,能撐得住多久?”扶樂嗤笑。
燕綏譏諷地瞥了他一眼,“你忘了大漠嗎?”
大漠!
懸崖上方戰場,大漠方向,密密麻麻的大漠大軍,正在他們新王的帶領下,從此處的四面八方騎著馬兒,套著馬鞭,吆喝著擊退敵軍的號角,紛紛疾馳而來。
他們一個一個五大三粗,一個能比得三個南越人!
出手果斷,狠辣不減當年!
耶律赫嘲諷地看了眼南越方向,以及那些看起來可怕至極的獸人軍團,嗤之以鼻。
“幽州城軍、獸群聽令,隨我作——戰!”
“殺——!”
斷崖下,冰湖上的扶樂仿佛已經感覺到了上面的異樣,臉色一變,脫口而出道,“不可能!”
耶律堯死后,大漠內政混亂一片,耶律赫根本來不了!
況且為了不驚擾耶律赫,蘇半夏即便是大戰,也沒有朝著那邊傳消息。大漠的人,又怎么可能來?
除非……!
扶樂瘋了一般瞪向燕綏,“你耍我!”
大漠的內亂根本早就被耶律赫擺平,之前是故意做出那副樣子,然后讓他誤以為大漠不可能出現!
燕綏沒說話,但那冰冷的眼神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其實不僅僅是白衣人被欺瞞,對于此事,蘇半夏也被蒙在鼓里,不過也好在被耶律赫隱瞞住了,不然這次還真騙不了南越。
“玩兒我是吧?既然你們想玩兒,那咱們就來??!”
“不好!”感覺到身下原本蔓延緩慢的冰晶突然加快了速度,燕綏鳳眸中閃過一道厲色,對著冰湖另一邊已經朝著他們這方奔過來的蘇半夏道,“夏兒,快走!快啊!”
懸崖下雪風極大,蘇半夏又是這樣踴躍在冰湖之上,那種厲風刮過來,比刀子割在臉上還讓人疼痛百分。
可是蘇半夏卻沒有退,依舊在極速而來。
燕綏再看了眼腳底下生出的一層又一層的冰晶,整個人都慌了!
“夏兒,別過來!別過來!”
扶樂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冷嘲了一句,“多么感人至深的一幕,嘖嘖,可惜了,遲了……呃!”
話還沒有說完,一支不知道從何處攝來的長矛,直接貫穿了白衣人的肩胛骨,所出現的沖擊力之大,直接把他和燕綏兩個人分離開,且結結實實地釘在了旁邊的冰石之上!
后方,雪風中!
攀巖在冰巖上的聞人雨收回動作,一手捂住肩頭傷口,咬牙躍下后還忍不住呸了口,“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