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她?
聽了蘇半夏這悲痛欲絕的話語,燕綏神色驟變!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有注意到,她手臂上那尚且還在呲呲冒血的傷口。
燕綏當(dāng)即敏銳地覺察出,從那傷口的位置和深度來看,當(dāng)時若襲擊之人的利器角度再偏那么一點(diǎn),她很可能會因此喪命!
是以,在他來這之前,這里一定是發(fā)生過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兒。
思及此,燕綏鳳眸微凝,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沉聲問。
“夏兒,告訴我,剛剛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是誰對你動的殺手!”
許是因?yàn)閯优嘟楏w內(nèi)的寒毒越來越烈,可他卻在強(qiáng)撐著,不讓蘇半夏看出自己的半絲端倪。
然而,蘇半夏卻是對此全然不知,她只是大力甩開他的手,扯唇冷笑。
“發(fā)生了什么?難道你不知道!”
這可是他的府邸外,況且刺殺的人才走,燕綏就出現(xiàn)了,真有這么巧嗎?
是來看她死沒死吧!
還有,方才是因?yàn)榛x及時出現(xiàn),才救了她,現(xiàn)下燕綏卻不許她和花墨離接觸,難道是擔(dān)心下次刺殺再有花墨離出現(xiàn)“搗亂”?
不怪蘇半夏會這樣想,實(shí)在是因?yàn)樗龔南M绞俚阶詈蟮慕^望,已經(jīng)不敢去輕易相信了,所以才會這般的痛徹心扉!
燕綏看著她哭得聲音都嘶啞的樣子,心都揪成了一團(tuán)。
他知道,蘇半夏這般,更多是因?yàn)樗碾[瞞。
他想上前拉回她。
然而,蘇半夏卻是捂住頭,不住后退,不住低吼。
“燕綏,你知道嗎,我真的是等夠了,等怕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才會對我推心置腹,才會讓我走進(jìn)你真正的內(nèi)心,你什么都瞞著我,什么都不告訴我!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么?”
說完,她閉了閉眼,扯唇凄然一笑,嘶啞著聲音道了句。
“或許,從一開始……你我就不應(yīng)該相識。”
這并非是蘇半夏的心里話,只因等了他許久,又遭遇他手下的刺殺,換來的依舊是他的隱瞞,心覺委屈和絕望后所說的氣話。
言罷,蘇半夏抹了把臉上都快凍成冰晶的淚珠兒,轉(zhuǎn)身就跑!
“夏兒!”
才追了兩步,燕綏便不由停下了步子。
彼時月色從高墻上灑下,傾瀉在他瞬間僵住的周身,樹影遮了他的容顏,更無法窺探他此刻低垂著的神情。
只聽,滴答滴答……
似有什么抑制不住的鮮紅,從他的嘴角劃落,而后再順著那絕美且蒼白的下顎輪廓,落至地面,于白雪交融,如在雪地上開了朵絢爛的紅蓮,凄美又絕艷。
另有身影落地,撐著欲倒下的他。
“主子——!”
冬日的夜風(fēng),涼啊。
吹得人心都好似在顫著。
于此時,郡王府外就近的街邊。
女子正蜷縮成一團(tuán),許是哭得太久,淚水都已干涸,只剩下了沙啞哽咽。
這時,她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蘇半夏身子微怔,以為是燕綏追來了,她吸了吸鼻子,悶悶地開口道,“所以,你現(xiàn)在打算告訴我真相了嗎?還有,這兩天,你究竟去哪里了?”
聞聲,身后之人步履頓住,原本伸出欲拍她背脊的手,竟就懸在了半空,嘆了口氣。
“他沒來,是我。”
聽到花墨離的聲音后,蘇半夏先是微愣,然后不可置信站起了身,回頭看去不遠(yuǎn)處的郡王府邸。
待看著那空幽無人的府門時,蘇半夏眼眸中最后一點(diǎn)希望,都被這周遭的冷風(fēng),盡數(shù)掐滅!
她顫抖著唇道。
“他竟未追來……”
她不敢跑太遠(yuǎn),為的就是等著他追上自己。
然而,他卻沒來!
為什么!
難道,他連自己的這點(diǎn)情緒爆發(fā)后的小性子,都無法忍受嗎!
蘇半夏輕輕扯唇,低語道。
“我還以為,他會追來,竟是我自作多情?”
說著,她便是低下了頭。筆趣閣
誰也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只知道,現(xiàn)在的她,就猶如那刺骨寒風(fēng)中的枯葉般,隨時都會凋零。
“夏風(fēng)……”花墨離上前,欲勸兩句。
蘇半夏卻突然開了口。
“走吧。”
“走?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