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者(胡歌 王凱 靳東主演) !
明樓沉著氣,語重心長:“將來的任務(wù)會一次比一次更艱巨,不夸張地說,我們每時每刻都命懸一線,要保持絕對清醒,戰(zhàn)斗會越來越黑暗、殘酷、慘烈,我們隨時隨地都要準(zhǔn)備……犧牲!”這時,桂姨端著茶盤走了上來,走到明臺房間門口被阿誠攔住,低聲道:“大哥還在跟明臺說話,稍候。”桂姨點頭,眼底的余光掃進房間里。房間里,明樓端坐著,明臺低頭站著。“我只問你一句話,還想讀書嗎?”明樓的眼睛一直盯著明臺,目光灼灼。明臺低著頭,沒吱聲。“我不打你,你老老實實地說實話。”明臺搖搖頭以示回答。
“那就是不讀了。”明樓微微嘆氣,他還是猜對了明臺心思的,“你不讀書了,想做什么呢?”“我要學(xué)做生意。”“做生意,固然好。可是,你會做生意嗎?”“不會就學(xué)啊。”“做生意需要本錢,你有本錢嗎?”“我沒本錢,所以打算找大哥要。”他不是“借”,他直接提出“要”,明樓不覺莞爾一笑。
“要多少?”“大哥肯給多少?”明臺抬起頭,稚氣和勇氣混淆著,一副小開模樣。
“你要真心肯做生意,大哥就把名下的一家面粉廠送給你,怎么樣?不用你整天的上下跑銀行、找融資伙伴。自己開工廠,做老板,有錢賺,有一定的流動資金。最重要的是,有買家。我可以為你提供很多供貨單,你足不出戶,就可以穩(wěn)賺不賠。”“買家都是什么人?”“大哥肯送你一家工廠,你不關(guān)心工廠面積、機器、員工,你關(guān)心買家做什么?”明臺低著頭:“我不跟日本人做生意。”明樓一下黑了臉,氣氛驟然變得有些壓抑。
桂姨示意阿誠進言,阿誠會意,果然進言道:“明臺,大哥凡事都為你著想,你好好做,憑你的聰明才智,將來一定大有前途。”“聽見沒?你別不知好歹。你好好做,自有你的好處,我還害你不成?”“大哥一番苦心,你別再任性了。”阿誠不失時機的一句話,顯然是在提示明臺趕快給明樓表個態(tài)。
明臺聰穎,依舊低著頭,做出一副學(xué)生仔的乖乖模樣:“大哥,我錯了。我以后好好地跟著大姐和大哥學(xué)做生意。”“好。”明樓說,“記住你今天說的話,以后好好做,別再自以為是,胡作非為。”桂姨一副欣慰的表情。“大哥,桂姨給您泡了今年的新茶。”阿誠說完,示意桂姨把茶盤端了進去。明樓接了桂姨給自己斟的茶,喝了一口,看到明臺身體發(fā)虛,覺得似乎有些不妥,放下茶杯關(guān)心問道:“昨日打得厲害嗎?”明臺點點頭。
“我看看。”
明臺穿著睡衣睡褲,他輕輕卷起左邊褲腳到膝蓋。明樓看著腿上的淤青,有些心疼,對阿誠吩咐道:“阿誠,你給蘇醫(yī)生打個電話,叫他過來看看。”“是,大哥。”阿誠應(yīng)道。“對了,家里好像還有兩支磺胺,給他打一針,消炎退燒。”阿誠點了點頭。
“大哥,我餓。”明臺委屈地說道。他的確是餓了,因為明樓的一句話,一整天沒吃東西。
明樓這才想起來,昨天自己“盛怒”之下,說了不準(zhǔn)給他吃東西的話。不過,他沒想到小廚房的用人竟然貫徹得這樣好,真的餓了明臺兩頓。
“桂姨,你不用在這伺候了,去給小少爺做幾樣可口的、清淡點的菜,熬點粥,給他端到房里來,還有,別讓他吃辛辣的。”桂姨應(yīng)道:“好的,先生。我馬上去。”正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明臺叫嚷道:“我想吃燉乳鴿。”明樓笑了笑:“好吧,叫桂姨單獨給你做。不過今天不行,要退了燒才能吃。”“小少爺,等你病好了,桂姨一準(zhǔn)給你做。”桂姨也笑笑道,“那,先生,我這就去給小少爺做飯去了。”明樓點點頭。
阿誠站在門口,看著桂姨下樓,回頭咳嗽了一聲。明樓面色一轉(zhuǎn):“南云造子之死給了特高課致命一擊,敵人最近一定會進行全面反撲,你的戰(zhàn)斗小組從即日即刻起,全組靜默,直到敵人的‘大搜捕’結(jié)束。”明臺驚疑:“靜默?”“對,靜默。”“那第一無人區(qū)的調(diào)查呢?”“你自己開動腦筋想辦法,你必須像以前一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和你必須在工作上保持距離。這樣做的唯一好處,就是我和你如有一人被捕,另一人還能自保。”明臺點頭:“明白。”“你不明白。”明樓意味深長,“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在我的書房里竊取任何情報,你都有可能遭到逮捕。我們必須保持這樣一種常態(tài),盡力做好每一個細(xì)節(jié),讓謊言盡全力靠近真相。”“是。”“如果,如果將來真有那么一天,你我,或者阿誠被捕,該怎么做,我想你知道。”“是,長官。”“這段時間,你好好在家養(yǎng)身體,還有一場惡仗要打!”“是。長官。”“保持常態(tài)吧。”明臺道:“是,大哥。”明樓從明臺房間走出來時,看到明鏡不知什么時候回來了,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
“大姐回來了。”明樓邊下樓梯,邊說道。明鏡“嗯”了一聲,繼續(xù)看報紙。“見到錦云了?”明鏡仍舊不吭聲。明樓知道她惦記著明臺,沒心思跟自己閑聊。他知道,明鏡作為這個家的大家長,自然會有些大家長的架子,不肯先俯就,索性自己做一回和事佬。他就勢在明鏡身邊坐下來:“我今天跟明臺談過了,這孩子也就是讀書讀得心里悶,又戀家。他說他在港大想家想得厲害,每次跟大姐提,都被大姐給頂回去了,他心里蠻委屈的。”明鏡心里有些難過,嘴上卻冷淡道:“是嗎?”“可不是。”明樓替明臺說著好話,“他說他跟小明星一起鬼混,其實心里一點也不快活,心里總惦記著姐姐。在學(xué)校里,也時常有人欺負(fù)他,他孤身在外,受了多少閑氣,他也是報喜不報憂。”此話一出,明鏡心底轉(zhuǎn)圜了不少。“外面風(fēng)聲鶴唳,還有人罵他是膽小鬼,不敢上前線,躲在大學(xué)里貪生,罵他是亡國奴。他氣得飯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還背著不讓人知道他的苦。”“他為什么不早告訴我?”“他怕姐姐生氣,說他不上進,甘心下流。大姐你昨兒到今兒都沒理他,他現(xiàn)在懊悔得要死,說大姐不疼他了。下午又發(fā)燒,燒得糊里糊涂的,夢里叫大姐原諒他。我請?zhí)K醫(yī)生來看過了。說是夜里涼了胃,受了風(fēng)寒,加上腿上的傷,肺里的火,心有憂懼,一起發(fā)作,所以病來得猛了點,需要靜養(yǎng)幾日。蘇醫(yī)生還說……”明樓一轉(zhuǎn)眼,明鏡早沒影了,幽幽地說了一句,“暴風(fēng)雨就要來了,關(guān)緊門窗,注意保暖。”深夜,明臺燒得難受。明鏡坐在床邊,叫桂姨從明臺身子里抽出溫度計來一看,三十九度,心里一急:“還這么高,不是打了針了嗎?”“大小姐別急,蘇醫(yī)生說要等一兩個小時,出了汗就能退燒了。”明鏡看明臺燒得雙頰緋紅,甚是心疼。明臺伸出滾燙的手拉住明鏡的手,一時萬種委屈涌上心頭:“大姐,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荒唐了,大姐別不理我。”明鏡心里一酸,盡力克制著,說道:“你好好養(yǎng)病,姐姐疼你還來不及,不準(zhǔn)低三下四地跟我講話!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有錯就改。姐姐將來還指望著你呢。”明臺點點頭。
“姐姐看看你的傷,嚴(yán)重不嚴(yán)重?”
明臺搖頭:“我沒事。”明鏡揭開被褥來看看,心疼道:“阿誠下手太沒輕重了!”可又礙著桂姨,不好再說。桂姨臉也紅了,低了頭。明鏡一摸明臺的被褥,潮濕一片。明鏡對桂姨吩咐道:“他這燒大約有半日了,被褥都潮了,叫阿香拿床新的棉被,這床上的都拿去洗洗。還有煮點碎肉粥給他喝,把大的格子間騰出來,把明臺的床搬過去,我和你都辛苦點,夜里方便照顧明臺。”“好的,大小姐,你放心好了。”“姐,我要喝湯。”明臺虛弱道。“好的,好的,我馬上叫桂姨給你煲湯。”不一會兒,一家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