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您想說什么?”
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緊張的問道。
寧靜也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秦天身上。
“樹的事情等會再說,先把這個東西搞定。”
秦天的視線,依舊完全停留在三樓屋檐的位置。
“什么?”
“亡魂。”
“還真是鬧鬼了,在什么地方?”
秦天伸手指了指,三樓屋檐的地方。
“大師,求求您一定要除了那惡鬼,求求我那可憐的孩子,他是無辜的。”中年男人身體一顫,直接跪地磕頭。
中年女子也跟著跪了下來。
秦天將對方扶起來之后,問道,“孩子是無辜的,那就是你的過錯了?”
“大師,事到如今我也不瞞您了,蓋房子的時候,我催的著急,讓施工隊的老板,安排人日夜趕工。結(jié)果有一天晚上,趕工到凌晨的時候,一名工人實在是太困了,竟然睡著從上面掉下來摔死了!”中年男人悔恨的說道。
秦天聽到這里,總算是明白了過來,怪不得在之處亡魂在三樓屋檐的時候,這兩口子,會直接身體一顫,跪了下去。
原來,三樓屋檐那地方,就是當(dāng)初那個工人,睡著墜樓的位置。
對方這是來復(fù)仇的。
“大師,事情發(fā)生之后,我并沒有推卸責(zé)任,而且愧疚之下,我還給了他的家人,一筆高達(dá)數(shù)百萬的補償,也算是為了彌補我的心中愧疚。只要您能救救孩子,就算是傾家蕩產(chǎn),我都在所不惜!”
中年男人悔恨的懇求道,當(dāng)初他只是為了快點住進(jìn)新房子,所以就催的急了些,可他是真的沒想到,會出現(xiàn)工人墜落的事情。否則別說是工期再往后拖個十天半月,哪怕是一兩個月,好幾個月,他也不會去催工期。
“大師,我和小靜她表姐夫,這么大了就只有一個孩子,他要是出事了,我們兩口子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中年女人則是開始哭哭啼啼起來。
“如果我沒猜錯,你們父母出事之前,住的是三樓,對不對?”秦天詢問道。
兩口子連連點頭道,“沒錯,出事后,就搬到一樓了。”
“你們?nèi)冢F(xiàn)在是在三樓住對不對?而且你兒子出事,就是在你們?nèi)诎岬饺龢且院螅瑢幔俊鼻靥旖又儐柕馈?br/>
兩口子再次連連點頭,“沒錯,當(dāng)初爸媽出院,為了方便,搬到一樓住后,小聰就哭著鬧著要搬去三樓住,說三樓跑著玩舒服,當(dāng)時我們倆也不在意,就順著小聰?shù)囊馑迹岬搅巳龢亲 ?山裉齑髱熌@么一提后,仔細(xì)想想,三樓那地方,哪有一樓玩著方便,一定是那工人的亡魂在搞鬼。”
“上三樓,先把你兒子帶下一樓。”
“好的,大師。”
兩口子從秦天這里證實三樓確實有鬼之后,心里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兒子帶下樓,現(xiàn)在聽到吩咐,哪里還敢有絲毫的耽擱。
站在樓下一聲吶喊,保姆和他請來的家庭醫(yī)生,很快就抱著孩子從三樓下來。
這是一個只有兩歲多的小女孩,臉色很蒼白,就連氣息都變得極其微弱。
“家里有佛像嗎?”
“有。”
“抱著孩子,去佛像前上三炷香,然后就跪在佛像面前,一邊撫摸孩子的后背,一邊叫孩子的名字。”
叫名字的說法,在小城市,特別是農(nóng)村,是很平常的事情,民間俗稱叫魂,一般是孩子受到驚嚇的時候用。但是給佛像上完香,再跪倒佛像像面前叫名字,這里面就有講究了。
其實這是秦天找到的替代方法,孩子的情況是中邪、陰氣入體,最好的辦,是在正午的時候,坐在正太陽下面來叫魂,因為正午的時候,是一天當(dāng)中陽氣最濃厚最純正的時間,所以那個時候叫魂,借助正午的陽光,很容易就能夠?qū)㈥帤怛?qū)出體外。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凌晨了,只能是用其它方法替代,佛像每天受到香火的供奉,是會產(chǎn)生一定的靈性佛氣的,而這種靈性佛氣,有可以起到驅(qū)逐陰氣的作用。
這種情況下再去叫魂,只等孩子體內(nèi)的陰氣被驅(qū)逐殆盡后,就可以讓孩子丟失的魂魄,很快回到體內(nèi),這樣就能夠恢復(fù)正常。
“快快快,把孩子給我。”
中年女人接過孩子后,慌忙就往一樓供奉佛像的地方跑。
寧靜跟在后面。
可就在中年男人,想要緊隨其后跟過去的時候,卻突然被秦天給攔了下來。
“你等著,還有其它的事情要你做。”
“什么事,大師您盡管吩咐?”
“在院子里生火,然后燒些紙錢元寶之類的東西。”
秦天這樣吩咐,是準(zhǔn)備給三樓的亡魂超度,這些東西,是留給對方去陰司用。
一來可以用錢買通陰官陰門入陰司,二來也能用這些打點打點,好快點找個好人家,轉(zhuǎn)世投胎。
剛剛上到三樓,秦天就感覺到一共刺骨的寒意,這是陰氣過重的緣故。
秦天并沒有直接去找那屋檐處的黑霧,反正已經(jīng)知道了對方的存在,倒也不急于這一時片刻,眼下最重要的,是把除了亡魂之外的其它問題,全部搞清楚。
站在三樓的走廊里,秦天開始居高臨下的觀察起了那棵歪脖樹,和西墻外面的情況。伸出圍墻的歪脖樹,枝繁葉茂的在道路上這出一大塊樹蔭,北方的位置,正好對著一個十字路口。
而在西墻的邊緣,還有一道窄窄的水渠,這原本是綠化用的水渠,為了美觀,可是此時的水渠,看上去卻臟兮兮的不行,應(yīng)該是被糞水排放了進(jìn)去。
仔細(xì)觀察,還可以發(fā)現(xiàn),在他腳下一樓廁所的位置,有一根管子從地下直通水渠里面,糞水正是從管子里面排進(jìn)去的。
“自作自受!”
看完這一切,秦天暗自搖了搖頭。
一樓院子里面,中年男人按照秦天的要求辦完之后,直接追上了三樓,“大師,紙錢元寶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燒著呢,現(xiàn)在還要我做什么?”
秦天沒有回答,而是指著墻外的臭水渠問道,“因為這條水渠,沒少折騰吧?”
中年男人滿臉僵硬。
水渠是公共綠化水渠,他們家排進(jìn)去抽水,搞得整條水渠都成了臭水溝,別說是靠近水渠的住戶不愿意,就是村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對此十分不滿,這樣真的是太影響村里環(huán)境了。
這點怪他,當(dāng)時蓋房子的時候,只為了著急趕工,就懶省事沒有把排水做進(jìn)下水道,而是直通西墻外的這條水渠。
“還有這顆歪脖子樹,也沒少人到你們家,讓你們把伸出墻外的樹枝砍了吧?”
中年男人窘迫的接著點頭。
這棵歪脖樹伸出去的太多了,而且枝繁葉茂的非常容易招來鳥在上面歇息,所以就經(jīng)常會有鳥屎從樹上掉下來,砸到路過人腦袋上的事情,基本每天都有發(fā)生。
“如果你不是寧靜的表姐夫,你們家這事情,我是真不想管。”
秦天說起話來,沒有絲毫客氣。
但凡這么一家人,站在村子里其他人的立場考慮考慮,都不會出現(xiàn)今天的事情。
“大師,我知道錯了,確實是我們家做的不地道,可孩子是無辜的,你就發(fā)發(fā)慈悲,救救孩子吧!”
中年男人再次跪了下來。
“以后記得,做人不要太自私。”
“大師放心,我一定銘記于心。”
秦天語氣緩和下來,示意中年人起來之后接著道,“如果你們家西墻外面的道路北側(cè),不是十字路口的話,其實這棵歪脖樹伸出去無所謂,但有了北面的十字路口,問題就大了。歪脖樹是你們家的生門所在,十字路口則是路沖煞,生門被路沖煞截住了,你們家和鄰里鄉(xiāng)親們之間,肯定要少不了口舌之爭。”
“另外還有西墻外面這個水渠,原本和你們家房屋的走向,是相輔相成的,可助力你們家行大運,紅紅火火。但干凈的水渠,被排入糞水污染之后,就不再是生財納運的清水,而成了污穢的地方,你們家的風(fēng)水局自然也就被污染了,不僅原本的好運消失,還會因為污穢之物的影響,滋生陰氣,導(dǎo)致運勢破落,家人出事!”
秦天這話并不是在危言聳聽。
這處房屋在建造時,布局的風(fēng)水大師,絕對是正兒八經(jīng)的高人,而不是什么江湖騙子。所以房屋的布局,近乎完美,住在此處,不僅家庭幸福,事業(yè)興隆,還發(fā)子孫。但生門路沖煞,再加上生財之被污染生污穢,所以房屋就滋生出陰氣,亡魂也得意留存下來。
中年男人聽完,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們家的條件,本來在村里就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房子蓋好之后,更是蒸蒸日上。
可是自從歪脖樹長出墻外,就開始和鄰里鄉(xiāng)親之間鬧矛盾,而等到糞水排的多了,水渠都被污染了之后,矛盾更是不斷加劇,家里也開始出事。
“大師,您既然已經(jīng)看出問題了,就一定有破解之法,對嗎?錢我不在乎,散盡萬貫家財也無妨,只求能夠讓我那無辜的孩子,平安無事。”
“砍了歪脖子樹,然后下水道改了后,把水渠里面的無水排干凈,再注入清水,就沒事了。”
“好,我這就去辦。”中年男人說著,就要慌忙開始安排下去。
秦天見狀,慌忙阻止,“別著急,這兩件事情,明天正午開始做,現(xiàn)在你先去那些鄰里鄉(xiāng)親們家里道歉。”
“這個點,他們怕是都睡了吧。”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道。
“你們家出這么大事,都熱鬧成這個樣子了,你覺得他們睡的著嗎?還是說,你舍不下這臉面?究竟是這臉面重要,還是你兒子的身體重要,你自己選擇吧!”秦天聲音一沉。
“去,大師,我這就去。”中年男人不敢再有半分遲疑,慌忙應(yīng)下離開。
秦天這才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三樓頂?shù)奈蓍苌稀?br/>
雙目太極圖閃現(xiàn),屋檐處的黑影,很快在眼前浮現(xiàn)出來。
對于情況已經(jīng)了然于胸的他,經(jīng)過一番溝通后,亡魂心結(jié)終于被解開,同意秦天為其超度,送其去陰司。
可就在秦天為這個死了的工人,念法咒超度的時候,卻駭然的發(fā)現(xiàn),隨著他超度的過程,這名工人的亡魂,倒是很快消散了。
但是,整個三樓的陰氣,卻直接到了半凝實的地步。
緊接著,這種半凝實的陰氣,還開始往他的身體內(nèi)滲透。
“這是怎么回事?不應(yīng)該啊!”
秦天慌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