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頓時,這件瓷器,發(fā)出一種偏于低沉的回響聲。
嘶!
見到秦天這個動作,在場所有人,全都眼前陡然一亮,呆愣原地。
作為九州最頂尖收藏圈里面,望京藏友圈最頂尖的一批人,他們都非常清楚,秦天這樣的動作,代表著什么。
橫抱曲彈!
這是傳說中,瓷器鑒定的最高境界。
目前為止,現(xiàn)實中,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夠做到如此的,只是存在于一些古老典籍的記載當中。
根據(jù)記載,橫抱曲彈,這種鑒定瓷器的方法,是由清末第一鑒寶大師獨創(chuàng)。
根據(jù)瓷器的不同,橫抱曲彈后,會發(fā)出各種不同的聲音。
就像現(xiàn)在,元青花的響聲較沉悶,景德鎮(zhèn)元青花就是比較清脆一些。再比如定窯,曲彈的瞬間,會有一種金屬般的堅硬感。鈞窯的輕薄,汝窯的厚重,以及哥窯的爆裂,等等等等,各不相同。
“諸位爺爺,各位前輩,大家都是圈子里德高望重的長者,肯定聽說過橫抱曲彈的說法。”
“聽響聲,足夠大家做出判斷了吧?”
秦天的聲音落下,眾人才相繼從駭然中,回過神來。
再次開口的驚呼聲中,再也沒有了冷呵與嘲諷,只剩下無比的推崇。
“老秦,你這個孫子,真是給你長臉了。”
“沒想到,他竟然會,傳說中的橫抱曲彈!”
“這份實力,恐怕足以擔當咱們古玩圈的第一人了。”
“之前我們這些人,倚老賣老的還在這里嘲諷,現(xiàn)在看來,是我們有眼無珠!”
趙老的臉色,隨著眾人議論紛紛的聲音,不斷變得愈發(fā)難看。
景德鎮(zhèn)元青花,和元青花之間的價值,是差了好幾倍的。
就拿他現(xiàn)在這件瓷器來講,如果是景德鎮(zhèn)元青花的話,價值能夠突破五百萬,但若只是一般的元青花,也就是百萬出頭。
“虧我一直以來,都為自己有一件景德鎮(zhèn)元青花的藏品自豪,原來竟然是件普通的元青花!”
趙老頹廢的聲音中,秦天安慰道,“趙爺爺,您也不必太灰心,這東西雖然不會景德鎮(zhèn)元青花,但是其價值,并不比真正的景德鎮(zhèn)元青花低,甚至是遇上喜歡的,還能賣出個比景德鎮(zhèn)元青花更高的價格。”
這一句話落下,所有人都被整懵了。
景德鎮(zhèn)元青花,是所有元青花中價格最高的,這點是公認。
他們都是圈子里有名的藏友,見多識廣,卻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普通元青花有比景德鎮(zhèn)元青花,還要昂貴的。
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小天,這件元青花,有故事?”老爺子問道。
秦天點點頭,“爺爺,這不是普通的元青花,而是清末時期,定州一家名為文盛齋的民間作坊,所仿制的元青花。”
“因為景德鎮(zhèn)元青花的胚胎為青白釉,若是愿意,只去取一點底部的釉色,就能夠鑒別出是否為真正的景德鎮(zhèn)瓷器,所以文盛齋在仿制的時候,并沒有仿制景德鎮(zhèn)元青花,而只是仿制了元青花。”
“為了仿制的元青花,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又不會因為產(chǎn)量過多,而影響價值,所以文盛齋在仿制的時候,只仿制了剛好一百件。”
“真正的元青花,流傳下來,要有大幾百件,但是仿制品卻只有一百件整,再加上又有文盛齋這個招牌,所以文盛齋仿制的元青花,其價值已經(jīng)與景德鎮(zhèn)元青花相當。”
“甚至是,就像我剛才說的一樣,遇上喜歡的,比真正的景德鎮(zhèn)元青花,還要值錢。”
秦天這一番話落下,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文盛齋,他們當然聽說過,只是眼力不夠,沒辦法看出,這是文盛齋的東西。
“小天,你不是說,文盛齋仿的元青花,已經(jīng)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那你是如何判斷出來的?”
“看色料,元代的青花色料,摸上去觸感比較厚重一點,但是到了清朝的青花色料,因為厚重工藝的失傳,就變成了輕薄感。”
秦天解釋完了之后,開始有不少藏友,紛紛讓秦天掌眼。
這兩個字,已經(jīng)是一種恭稱了。
“小天,吳爺爺這件東西,你也幫忙瞧瞧。”
“小天,馮爺爺這件東西,你也幫忙過過目。”
“小天,你高爺爺這里也有一件。”
“……”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紛紛拿出自己的藏品,讓秦天幫忙過目。
他們拿這些東西,來參加今天的藏友見面會,其實就是相互把各自的寶貝拿出來,大家一起都開開眼。
但是現(xiàn)在,性質(zhì)完全變了,已經(jīng)成了鑒寶。
“吳爺爺這件鈞窯玫瑰紫釉菱花式折沿洗,保存完整,品相完整度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接近百分之百。該洗造型端莊古樸,內(nèi)壁施天藍釉,有蚯蚓走泥紋,外壁施玫瑰紫釉,底施芝麻醬護胎釉。釉色玉潤透活,晶瑩欲滴,青如藍天,紅若海棠,紋路蚯走沼地,春來冰裂,疏密有致。底部露胎處有‘一’字刻款,為宋代鈞窯的稀世精品。”
“馮爺爺這件清宮內(nèi)府御制琺瑯彩西洋人物圖鼻煙壺,要存完整,品相完整度百分之九十九點七,接近百分之百。清宮內(nèi)府制畫琺瑯鼻煙壺,大多以金屬、瓷為主,玻璃比較少見。該鼻煙壺采用玻璃胎,胎上描繪紋飾,色彩含蓄柔麗,非金屬胎釉或瓷胎所能及,‘乾隆年制’款,為琺瑯器中精品。”
“高爺爺這幅華祝三多圖,保存完整,品相完整度百分之九十九點五,接近百分之百。款識為仰喬先生封翁大人開八榮慶,伯年任頤寫。鈐印任頤印,任伯年。鑒藏印錢鏡塘鑒定任伯年真跡之印,數(shù)青草堂真藏,倚琴樓藏。任頤,近代杰出畫家,原名小屬,初名潤,字伯年,號小樓,一作曉樓,山陰人,故畫面署款多寫‘山陰任頤’。”
“……”
當一位位爺爺輩分的,一位位圈內(nèi)前輩,都紛紛請秦天鑒寶結(jié)束之后,所有人心里對于秦天的推崇,也隨之水漲船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厲害,老秦你這七孫子真厲害。”
“沒想到,和老秦斗了一輩子不分高下,居然不如他這個最小的孫子。”
“如此年紀,如此眼力,假以時日,一定可以開創(chuàng)古玩圈的奇跡,成為一代先河!”
“不敢說后無來者,但一定可以前無古人!”
所有人,都是清一色的贊揚。
一個個落在秦天身上的目光,也變成了崇拜。
“老鄭,這件碎掉的清乾隆粉彩鏤空‘吉慶有余’專心瓶,還要麻煩您給幫忙修復一下。”
一邊倒的贊揚聲之余,一位老者,緊張而又期待的拿出一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