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依幾乎是撲到了門邊, 她不斷地拍打著門,“救命,救命,門!”
她都聽見了房內的腳步, 腳步靠近了門邊, 是不是接下來要給她門的9號,阮依依已經不在乎了。
她現在只想進去。
旁邊的東西被阮依依的動作嚇了一跳, 但是紋絲不動的門讓它打消了逃跑的想法, 而是邪惡地看著阮依依。
阮依依拍門的力氣越來越大,制造出來的拍門卻蓋不住房內的交流。
“別!別!”
“肯定是嚇唬我們的。”
“琳琳, 你剛剛在外邊看見了什么或者聽見了什么嗎?”
琳琳愣了愣:“沒……沒……我什么也沒有看見什么也沒有聽見。”
“看吧, 我就說是嚇唬我的, 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也就她神神叨叨。我把話放在這了, 我保證她在嚇唬我們。”
“萬……萬一呢?萬一真出什么事了呢?”
房內沉默了一下。
“是去門吧, 你們什么時候見過阮依依這么大驚小怪,指不定是……”
“不!”琳琳喊了起來:“不能!萬一是真的鬼,就更不能了!”
“……阮依依說,只要我們合伙把她后的鬼吹走就不會有事了。”
“萬一吹不走了!”琳琳害怕地說:“阮依依也說了,切忌回頭,切忌交流,她現在自就已經違反了, 我們能吹走鬼嗎!萬一吹不走,我們不都跟著她一起死了嗎!”
阮依依在敲門, 她聽見了房里的討論,但是因害怕沒來得及于房里朋友們的拋棄做出反應,她根本不敢去看旁邊的東西, 她只戰戰兢兢地敲門呼救:“不是鬼,門啊,外邊不是鬼,是……”
是人。
一個闖進別墅的流浪漢,手里啃著的確實是阮依依用來招待朋友的蘋果。
阮依依很眼熟這個流浪漢,他這段時都徘徊在別墅外,阮依依親眼看見過,他報復『性』地用石頭砸爛好車,襲擊過單獨回家的『性』。讓阮依依害怕的是,在流浪漢行兇的時候,阮依依和流浪漢有過視。
阮依依的警惕『性』一直很重,她會檢查別墅里的門窗,確保門和窗都是鎖上的。只有今天,只有今天,今天最后一個進門的琳琳!
她問過琳琳有沒有關好門,琳琳說過,關好了。琳琳說,就算沒關門,別墅里這么多人,誰敢闖進來?就算闖進來了,他們這么多人制服不了一個人嗎?
但是現在,確確實實有人闖進來了!
琳琳根本沒有關好門!
阮依依大呼救:“琳琳,是他,是他闖進來了!”
阮依依和這么多朋友中,最最要好的就是琳琳,她可以在合照的時候克制自的排斥任由琳琳靠近自,她是真的把琳琳當朋友,所以阮依依向琳琳說過這事。
她期待地看著門,旁邊的流浪漢也聽到了房里多人的交談,轉就要走。
忽然,房里的琳琳說:“不許!她在騙人!”
琳琳在外邊的時候是聽見了的,窸窸窣窣的響動,她不覺得是人發出來的,一定是鬼,阮依依一定是把鬼召喚出來的,阮依依一定是在用這個理由試圖說服他們門。
但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人闖進別墅怎么去解釋燈光的驟然熄滅和燈光驟然亮起呢。
琳琳越想越覺得自的猜測沒有錯,她不許任何人去門,實則其他人在聽到琳琳的分析后,也都沒有要給阮依依門的打算。
門外,阮依依的目光一點點黯淡下來。
她僵硬地往旁邊去看,本來已經轉要逃的流浪漢不知什么時候停下了腳步,甚至已經重新轉過來將阮依依看著的。發現阮依依看過來的目光后,流浪漢朝她『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
“啊啊啊啊——”
阮依依的慘叫響徹整棟別墅。
房的人相覷,沒有人說話更沒有打門去看外邊的情況。知道阮依依的慘叫漸漸小下來,最終消失,房外陷入了一片令人心慌的死寂。
沙沙沙遠去后好一會兒,才有人緊張地口:“鬼……走了嗎?”
“應該……應該是吧。”
“外邊的東西真是鬼嗎?什么動靜會這么大?我聽著就像用棍子砸著什么……”
琳琳驚慌地揪著裙子,喊道:“不!外一定是鬼!一定是鬼,一定是鬼。”
眾人又不說話了,又過了很久很久,又有人問:“鬼應該走了吧,要……門看看嗎?”
沒人敢保證鬼是真的走了,萬一沒有走呢?它離的腳步只是讓房的人放松警惕的一種詭計呢?或者它的體是離了,但是它的頭在門口呢?
“再等等吧。”有人提議:“天亮應該就好了吧。”
房里的他們除了等待并沒有其他辦法,他們是從午夜12點始的靈異游戲,夏季晝長夜短,枯等到天亮也并算太難熬。
時流逝的速度在大家的沉默無語中變得緩慢,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得冗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看了看時:“六點了,天亮了。”
于是,眾人疲憊的目光放在了房門上。
誰去門又成了新的難題,他們磨蹭了很久都沒有抉擇,誰都不愿意冒險去打這個門。
爭執到最后也沒有個所以然來,最后房內的十二個人一致決定,一起去!
他們『摸』到門邊,本來是說好讓他們當中的男生來摁下門把手的,這樣如果外邊真的有什么東西,摁下門把手的男生可以順勢推門。
但是不等委以重任的男生去摁下門把手,琳琳卻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
啪嗒——
門鎖彈片響起。
房門與門框之拉出了一條細窄的縫隙,血腥氣順著這條縫隙洶涌且強勢地轉入房,讓房里的人臉『色』更加難看了,但也是聞到了血腥的氣味,他們這才想起來門外有個阮依依。
他們太害怕了,只想著門外的鬼會不會闖進門來殺死他們,根本想不起有個阮依依。
拉門縫后,門底縫下有汩汩的鮮血淌進來,把地磚縫隙的凹槽填滿,一直流向了他們的腳邊。
有人驚叫著跳著不去踩到血『液』,房內因血『液』而『亂』作一團,沒有人再管門。
于是已經打一條縫隙的門緩緩地啟,等房里的人反應過來后,房門已經徹底打了。
眾人盯著外邊的情景一時發不出來,門外是遍地的鮮血,但是卻不見阮依依的人影或者說尸體。
“被……被鬼吃掉了嗎……”有人小地詢問。
音量雖然被放得很小,但這句話的驚駭程度不亞于地殼運動掀起的海嘯。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
“快跑!”
十二個人倉皇地沖出房,門框的大小是固定的,不可能在一瞬所有人都能擠出去。先擠出去的人沖向別墅大門,然而他們發現別墅大門從里邊被鎖上了,無論是砸鎖是踢門,別墅大門堅固地擋住了他們的逃跑。
反應快一點的人在看到別墅大門被鎖死后去找窗戶,但是一樓的窗戶都安裝著防護欄,他們根本沒辦法從防護欄隔的空隙里鉆出去。
沒能第一時從房里擠出的人被撞倒在地上,她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和燃燒一夜后的蠟炬。
但她顧不上手上的粘膩感,她只感覺頭上有陰影投了下來,茫然抬頭。她嚇得連叫都發不出來……
阮依依。
阮依依上的白裙子都被鮮血染紅了,看起來就像是穿了一件紅『色』的裙子。
“你……你……”她驚恐著看著,喉只能發出這一個音節。
她想問,你是人是鬼。
阮依依說:“我現在是……鬼了,我來索命了,怕么。”
話音一落,又有一道陰影投下來。流浪漢舉起手中的菜刀,狠狠地朝著孩劈了過來。
阮依依看著血泊里的孩,嘴角慢慢勾起,『露』出會心又報復『性』的笑容。
施暴行讓流浪漢逐漸興奮起來,口齒不清地說:“要玩,要玩……”
阮依依撤回視線,她看著流浪漢,這人是有暴虐基因的反//會的人格,但于阮依依來說,她已經不怕了,她和流浪漢達成了共識,她能讓他感受到快樂,他則幫阮依依殺了背叛她的朋友們。
阮依依伸手指著走廊盡頭已經嚇懵了的琳琳,琳琳想從二樓房的窗戶逃跑,卻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殺了她。”阮依依冷漠地說。
流浪漢興奮地朝琳琳沖過去,別墅里的尖叫一接著一,從天亮重新到天黑,尖叫才停止。
尖叫后,層別墅的每一個角落似乎都布滿了血跡。
流浪漢把這尸體拖到了廚房,含糊地阮依依說:“餓,餓了,要吃肉。”
阮依依說:“吃吧。”
她冷漠地看著流浪漢烹了尸體,看著自最好的朋友被丟進鍋里。她坐在餐桌,又親眼看見流浪漢大快朵頤,流浪漢抬頭看她:“吃,你吃。”
阮依依嘗試了一口,很快地她吐了出來,她站起來:“我會打門,你吃了就離。”
說完也不管流浪漢什么反應,有沒有聽懂自的話,她回到了自的房,拿起床頭柜上的合照,伸手『摸』了『摸』了照片上的琳琳:“琳琳……”
可惜,不是她親自動手。
咚——
發氣般把床頭柜上的合照丟進了垃圾桶里。
……
死在別墅里的人在第二晚出現,林異去廚房找工具的時候專門注意了的,確實有十二個人,有羅亦、高旭何袂和曾靜。
但并沒有紅衣人口中‘別墅里有更兇猛的厲鬼’。
林異恍惚地想,更兇猛的厲鬼應該離了別墅,他并不是死在別墅里,而是因罪行而被執行死刑。
這一點,能證明他整個的邏輯推測。
林異深吸了一口氣,把力氣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抬高音:“我是琳琳……”
照片的背,有一句是——祝我家寶貝兒生快樂,愛你的琳琳。
冰箱里的林異鉚足了勁才喊了這一,傳到冰箱外卻是非常微弱的一,幾乎單是紅衣人的踱步就能把林異的音掩蓋下去。
但紅衣人停下了動作,猛然盯著冰箱。
琳琳。
琳琳。
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提起過了,久到紅衣人以自都要忘記這個名字了,但一經提起像是雷擊一般,精準地擊中了紅衣人塵封了很久的記憶。
被朋友背叛拋棄,沒能親自報仇……
紅衣人瘋了般沖往冰箱,從外邊一把拉冰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