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圳用十幾年的時(shí)間攢夠一億一千金, 因?yàn)槟晗蘧镁徒o人制造了一種合理的錯覺。
程陽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按照林圳的攢錢時(shí)間, 林圳必須保證每天收入三萬金,三萬金勉強(qiáng)也算合理, 但一想到林圳沒有魚骨耳塞,哪怕林圳一天在人魚廳收入三千金都覺得荒唐, 一年365天,十年就是3650天, 林圳憑什么每一天都能保持清醒?
夜路走多了還撞鬼呢, 林圳就沒有一次被人魚的吟唱蠱惑到喪失理智?
程陽不信。
除非林圳有魚骨耳塞。
他摸了摸耳朵里的魚骨耳塞, 聽林異說這副魚骨耳塞是從王子那里偷來的, 所以魚骨耳塞多少錢也不知道。
程陽想了想, 他拉開沙發(fā)跑了出去。
沒再參與下一輪賭博而是去了不夜城七層右邊交易廳, 見識到了終極大boss,0-1怪物。
交了200金,程陽忍著害怕道:“我要買魚骨耳塞。”
0-1怪物仰躺在老板椅上, 禮帽蓋在臉上, 懶洋洋的聲音從禮帽透出來:“兩千萬金。”
程陽:“打擾了。”
0-1怪物揮揮手, 示意程陽可以滾蛋了。
程陽從交易廳出來,他摳著嘴皮子琢磨著, 果然魚骨耳塞很貴!
那林圳就更不可能有魚骨耳塞了,在沒有魚骨耳塞的幫助下,別說攢到兩千萬金先買下魚骨耳塞, 再攢到一億一千萬金交易離開, 能攢到2000金, 程陽喊林圳爸爸。
“呸。”程陽打了下自己嘴巴:“林叔叔抱歉, 我沒別的意思,順嘴了。”
向林圳道完歉后,程陽繼續(xù)琢磨。
林圳有沒有是典當(dāng)?shù)玫降膬汕f金呢?
他又往典當(dāng)廳去了一趟。
問典當(dāng)伙計(jì),“隨便典當(dāng)什么,我要兩千萬金。”
典當(dāng)伙計(jì)說:“下一位。”
程陽:“……”
伙計(jì)白了程陽一眼道:“做夢去吧啊,別耽誤別人。”
程陽默默走開了。
雖然被伙計(jì)損了一頓,但程陽很開心。
他這下無比確定林圳沒有魚骨耳塞了,因?yàn)楦静豢赡艿洚?dāng)?shù)絻汕f金,就連林異對秦洲的愛在這里也只有三百萬金。
那林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這就超出了程陽可以思考的范疇了,他決定去找任黎。
在不夜城晃了一圈,程陽找到了任黎,趕緊過去。
任黎看到程陽,本來就沒有表情的臉上更沒表情了。程陽知道任黎想說什么,無非是覺得他不靠譜,拿了魚骨耳塞沒有做正事。
任黎不理他,程陽腆著臉追著任黎:“冰塊冰塊,我有一個發(fā)現(xiàn)。”
“你別不理我,是真的有發(fā)現(xiàn),很重要!”程陽說。
任黎停下來問:“是什么?”
程陽道:“林圳攢夠一億一千萬金根本不現(xiàn)實(shí),我確定了,他沒有魚骨耳塞,那他的錢是從哪里來的?”
林異向他們陳述的時(shí)候也沒有提到林圳有沒有魚骨耳塞的事,任黎以為林異告訴他們這個事實(shí),是林異和秦洲驗(yàn)證過的,他也沒多想。
程陽道:“林異兄不是說人魚k歌會影響智力嗎?估計(jì)沒想到這一點(diǎn),我現(xiàn)在是戴了魚骨耳塞的,我不受影響,我大腦從未這么清明過。”
任黎看程陽戳了戳他自己的太陽穴:“有用嗎?”
程陽‘嘿’了聲:“怎么沒用了,我現(xiàn)在就有一個猜測。”
任黎等著程陽說。
程陽把任黎拖到一個角落,小聲道:“林異兄說的主線里,人魚因?yàn)閻塾敏~尾為王子置換了財(cái)富,那很有可能人魚也因?yàn)閻塾媚撤N東西為林圳置換了一億一千萬金,只不過人魚已經(jīng)殘缺了,所以置換過程持續(xù)了十幾年。”
看任黎不作答,程陽著急地說:“你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荒唐?你有沒有聽過‘治愈’這個詞?你瞧啊,林異兄這種溫和的性格從哪里來的,肯定有遺傳。就算林異兄和林圳沒有血緣關(guān)系,那就更加說明林圳是個溫柔的人了,林異兄是通過后天影響才養(yǎng)成了他現(xiàn)在這種溫和性格,后天影響林異兄的是誰,是不是林圳?”
“這樣一個對周邊人好的人,其實(shí)很容易打動受過傷的人魚。”程陽論證舉例:“林異兄給人魚喝了一杯果汁,那人魚一點(diǎn)防備都沒有,就讓林異兄這么得逞了?以我來看,肯定是林圳也給過她這樣一杯果汁,有了前人示范人魚才會沒有警惕地喝下這杯添了藥的果汁,結(jié)果果汁里添了藥,人魚才氣憤到攻擊林異兄。”
程陽一個人說了一大堆,他盯著任黎:“你怎么不說話?給點(diǎn)意見啊,你要急死我啊。”
任黎說:“我在想怎么驗(yàn)證你的推測。”
程陽愣了下:“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任黎點(diǎn)頭:“嗯,有點(diǎn)。”
任黎轉(zhuǎn)身就走,程陽跟上任黎:“去哪?”
任黎道:“得給會長說。”
任黎剛和秦洲碰過面,兩個人找到秦洲時(shí),秦洲剛確認(rèn)名單上某個人的死亡,瞧見他們急匆匆而來,停止了繼續(xù)探聽。
任黎說:“會長,程陽有話對你說。”
程陽:“對對對。”
三個人又找了個角落,程陽把剛剛給任黎說的現(xiàn)在說給秦洲聽。
“你們在商量什么?”
三人背后,林異不安地捏著手里的名單,不安道:“不會……還在糾結(jié)攢錢的事吧?”
三人一頓,秦洲不動聲色地推了把程陽,程陽:“呃……”
5005房間,程陽嘴皮子都要說干了,轉(zhuǎn)頭對任黎說:“冰塊,麻煩幫我開瓶水,謝謝。”
喝了水潤了喉,程陽繼續(xù)道:“林異兄,你覺得我說得有沒有道理,你們思維受限,要不你戴著魚骨耳塞再把我的推測想一遍。”
林異道:“不用了。”
程陽有些急,“你別著急否決我啊,你戴魚骨耳塞試一試嘛,我說的肯定有一點(diǎn)點(diǎn)道理的。”
“我覺得有道理。”林異說。
程陽松了口氣,秦洲和任黎都松了口氣。
林異趕緊拿起筆,在便箋紙上速寫了一張肖想。
三個人看著便箋紙,程陽問:“這是誰?”
林異說:“林圳。”
秦洲皺了眉,任黎緊緊看著林異。
唯獨(dú)程陽不知道林異要做什么。
林異道:“看看‘人魚小姐’認(rèn)不認(rèn)識林圳。”
程陽與秦洲任黎一樣了,心臟因?yàn)榱之愡@句話被吊了起來。
“就這么去問嗎?”任黎開口。
林異點(diǎn)頭:“只有這個辦法可以驗(yàn)證程陽兄的推測,除此之外就只能花錢去0-1怪物那里獲取答案。”
秦洲問:“誰去?”
他們只有一副魚骨耳塞,去人魚廳只能一人去。
林異道:“我去。”
秦洲看了任黎一眼,任黎接收到了訊號,道:“林異,你上次騙了人魚,這次你去不一定能得到答案,讓程陽去。”
看林異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任黎道:“你不是想盡快找到1-3怪物嗎?確定人魚小姐是否認(rèn)識你父親,其實(shí)對我們的幫助不太大。”
林異擔(dān)心程陽:“可程陽兄……”
程陽舉手:“我去!我去!”
程陽再次去了人魚廳,看著又要打起來時(shí),程陽又往休息區(qū)去了,這次他直接到了‘人魚小姐’休息的房間,等著‘人魚小姐’的中場休息。
等了一會兒,程陽就聽見了緩步而來的腳步聲。
‘人魚小姐’進(jìn)來房間后走到窗邊,繼續(xù)眺望窗外的城堡和夢寐以求都想回去的大海。
可惜回不去了,她被典當(dāng)在了不夜城,沒有人會贖她。
她在這里50年了,只遇到過一個愿意幫助她回到大海的人。
喉嚨如火炙,雙腳如刀割。
她很想念那個人,也很想念他每天都會送來的甘水。
忽然聽見動靜,‘人魚小姐’轉(zhuǎn)身,看見了躲在門后的人。
“那個……h(huán)ello!”程陽把一副圖橫在她的面前:“你認(rèn)識他嗎?他叫林圳。”
怎么會不認(rèn)識呢!
這就是她想念的人啊。
‘人魚小姐’捏著這副畫,眼淚從她的眼眶流出。
程陽一連幾個‘臥槽’。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人魚小姐’,原來人魚哭泣,眼淚是真的會變成珍珠。
程陽知道了,他知道林圳是怎么攢夠一億一千金萬金了!
程陽把地上的珍珠全部拾起,然后喜不自禁地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程陽又回來了,拿人手軟,他在休息區(qū)買了一瓶礦泉水,幫‘人魚小姐’擰開蓋子置在一邊:“你別哭了,嚎了一小時(shí)了,嗓子應(yīng)該都嚎干了吧,喝……喝點(diǎn)水,水里沒毒,我發(fā)誓。”
‘人魚小姐’看著程陽,依舊是毫無防備地接過了他遞來的水。
小口啜著,甘甜的水滋潤了她如烈火灼燒般的喉嚨。
她想說‘謝謝’,但送她水的好心人已經(jīng)不在了。
程陽瘋狂地往典當(dāng)柜跑,把珍珠拍在典當(dāng)柜上:“我當(dāng)這個。”
伙計(jì)瞧了瞧:“人魚眼淚,算你一顆一萬金。”
程陽文化低,只能:“臥槽!”
有救了!
林異兄有救了!
他一股腦兒把撿到的珍珠全部放到典當(dāng)柜上:“我這里還有一、二、三……十六顆。”
伙計(jì)道:“十六萬金。”
程陽瘋狂點(diǎn)頭:“好好好!十六萬金,嘿嘿嘿,十六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