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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哄你,說好了共同進退的,我不會再瞞你。”林子航坦然地朝秦雅芙笑笑,他往后偏了偏頭指揮道,“勞煩老婆大人,幫我把后座的筆記本取過來?!?br/>
“好。”秦雅芙強忍著難受的心緒,乖乖照著林子航的話,取過筆記本。
“直接進入郵箱,找到‘木美’的名字?!绷肿雍椒愿赖?。
當(dāng)秦雅芙看到“木美”二字時,手指抑制不住地微微發(fā)抖,果然,此“木美”,即是彼“木美”。
“你發(fā)一句話,就說,‘兩位老人應(yīng)開飯店的學(xué)生之邀,去北京了’,另外加上個問號?!绷肿雍降脑挼故茄院喴赓W。
“要不要加添上‘收到請回復(fù)’?”秦雅芙有些不放心。
“不用,從給我這個郵箱地址之日起,就沒給我回復(fù)過!”林子航陰沉著臉,提起這個,他一點兒都不開心,看起來好像他知道了許多,其實分明什么都不知道嘛。
“那,他們連qq號都沒有嗎?”秦雅芙小心翼翼地問道,也替丈夫委屈,那么坦蕩的一個人,居然為了自己,受這份氣?
“誰知道是沒有,還是不舍得給呀?”林子航郁郁地反問道。
“那個,咱們上次去北京,不是給過咱們一張名片嗎?”秦雅芙的腦海里靈光一閃,忽然就記起她曾經(jīng)動過心的那個電話號碼。
“你覺得以他們的做事方式,會給咱們直接聯(lián)系得到的電話嗎?”林子航的目光直視前方,冷著臉,哼了聲,神情自是更加不悅。
秦雅芙的心突地一跳,想到小姑姑和徐威做事如此謹慎,一方面為他們隱藏得夠隱蔽感到欣慰,可另一方面卻難免頗為失落,更是對林子航所受冷遇心存歉意。
“抱歉,我……”
“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錯,”林子航倒是馬上阻止了秦雅芙的自責(zé),抿抿嘴角,不太情愿地替那兩個人辯解道,“我想過了,既然他們會離開這么多年,肯定有其不得已的苦衷,也不能怪他們狠心。
當(dāng)年的事,肯定不是我們了解的那么簡單,只不過,逃避終究不是辦法,包括這次會勞動到徐爺爺和徐奶奶,我覺得也未必是他們的本意,只怕其中是有了更大的變故?!?br/>
秦雅芙聽了,雖然心中難過,卻也不再一味地沉溺于悲傷當(dāng)中,咬著嘴唇點點頭,輕聲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br/>
說著話,秦雅芙已經(jīng)動手發(fā)出了郵件。
“不管是什么變故,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的。”林子航的神情沉穩(wěn)堅定,他向來率直真誠,卻在這件事上含糊了這么久,委實心累,如果借此打開局面,能夠盡早走出重重迷霧,也不失為不錯的契機。
秦雅芙望著林子航想了想,忍不住問道:“那咱們還問問孫爺爺吧?”
“問,必須問,用要心里有數(shù)才放心,用你的手機打電話,我說號碼,你撥?!绷肿雍秸郎?zhǔn)備辦這件事呢。
林子航先是讓秦雅芙試著打徐爺爺?shù)碾娫?,可惜老人家根本不接聽?br/>
沒辦法,林子航又報了個號碼。
“是孫老的手機嗎?”秦雅芙按完數(shù)字后,沒有急著撥號,先問問,也是方便電話接通后,好打招呼。
“不是,是我認識的一位‘百事通’叔叔,”林子航苦笑道,“爸的熟人那么多,再加上我在外面混了這么多年,所以,手頭有幾個能力不錯的人也不奇怪,孫老在位時,是個人物,這位叔叔肯定知道怎么聯(lián)系到他?!?br/>
秦雅芙明白,林子航雖不熱衷仕途,卻不代表他遠離這個圈子,而且,拋開家世背景,就他本身性格來說,在外面的人際交往能力也是不弱的,自是安心撥出號碼。
這次,電話那端很快有了回應(yīng),一個渾厚的男低音接聽了電話。
林子航稱之為“韓叔叔”,對其簡單介紹了孫老爺子的背景,只說想找老爺子問點兒事。
這位韓叔叔是個爽快人,很快就給出了結(jié)果,并問有需要他做的事嗎?
林子航直言暫時不需要,也就結(jié)束了通話。
掛斷電話后,不等林子航說話,秦雅芙就撥了號碼出去。
電話響了四聲后,孫爺爺略為沙啞的嗓音傳了過來。
林子航同樣沒有廢話,報出自己的姓名后,直接問孫爺爺有沒有跟徐爺爺和徐奶奶在一起。
孫爺爺遲疑了下,坦白道:“他們說,瞞不過你,也知道你是好心,只不過人活了一輩子,總還是不想把遺憾帶進棺材里,所以……”
“您知道他們得到了什么消息嗎?”林子航感覺得到孫爺爺跟徐爺爺?shù)年P(guān)系非同一般,看樣子,徐爺爺走之前,還是跟他做了些交代的。
“先是個電話,后來又在他們常去的小公園里留下張照片,讓他們沒辦法不動心,”孫爺爺嘆了口氣,“你也了解他們,抱著這個缺憾活了大半輩子,不說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不論對方出于什么目的,他們都不可能放棄,更重要的還不是在于,藏匿多年的人忽然被他人發(fā)現(xiàn),他們?nèi)绾畏诺孟滦模俊?br/>
“既然人家抱定了不相認的決心,何必再操心?更何況,他們?nèi)チ耍敫淖兪裁??”林子航的語氣不善,不管什么結(jié)果,他們這么冒冒失失地跑過去,總還是讓人不安的。
“不管能改變什么,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逃避這么久,由青春年少,熬到父母雙親都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既然還在人世,總該有個了結(jié)才對,畢竟生養(yǎng)之恩大于天,有什么理由值得他恨他們一輩子呀。”
孫爺爺一心護著老朋友,在他老婆過世后,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法子幫助徐爺爺跟徐奶奶和好,及至終于盼到有一天,他們夫妻合體了,他嘴上抱怨著沒了玩伴兒,其實心里卻是愛誰都高興的。
到如今,徐威或許也能尋得到,更是令孫爺爺興奮不已,不管通知徐爺爺?shù)娜顺鲇谑裁茨康?,只要見得到本人,總還是可以慢慢想辦法應(yīng)付的。
林子航聽了孫爺爺樂觀的想法,暗暗皺眉,他明白,孫爺爺肯定同樣不可能知道跟徐威在一起的另一個人背負著什么罪名,所謂的念及親情,一家人團聚,談何容易?否則,徐威又怎么會狠下心腸,堅持這么多年不肯相見呢?
“小航,老徐的家事,我算知道得很多了,只排除他和小威鬧翻的一樁舊事,那是他死活不肯開口的問題,我也不好深問,各人有各人的隱私權(quán),咱們終究是外人,只不過,這次過去,若是能見上面,也算讓他到死都瞑上目了?!睂O爺爺這話說得傷感。
“別有用心的牽引,只怕會讓事情更加復(fù)雜,但又是不可避免的會面,不管怎么說,葉落歸根,但凡有一點點的商量余地,他也該回來了?!绷肿雍揭徽Z雙關(guān)地應(yīng)付道,事情早晚要解決,現(xiàn)在的形勢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逃脫的余地了。
“殊途同歸,即使?fàn)恳咴僭趺磽v亂,只要保持本心,穩(wěn)住陣腳,以不變應(yīng)萬變,勝算還是很大的?!睂O爺爺?shù)脑捰行┐蚬偾唬瑓s也說中林子航此刻的心情,現(xiàn)實就是這樣,不管是任人操控,還是主動跳進圈套里,反正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只能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地前進了。
“您說的對,我會當(dāng)心的。”林子航痛快答應(yīng)下來。
“有需要的話,記得跟我這土埋半截的老頭子打個招呼,有什么出什么,盡力而為,只要他能夠團聚,一切在所不惜!”孫爺爺擲地有聲地承諾令人感動。
說白了,孫爺爺活到這把年紀,早已看透一切,唯一割舍不下的也就是骨肉親情,他自己的女兒定居國外,他故土難離,更是舍不下已經(jīng)安葬于此的妻子,所以才不肯出國去,他自己身上的遺憾只能這樣了,剩下的便是跟他肝膽相照的老朋友徐爺爺了,他愿意傾盡所有地幫助朋友,這份義氣自是打動人心,令秦雅芙微微紅了眼眶,徐爺爺此生,得此摯友,真是難得。
林子航同樣感動,跟孫爺爺?shù)懒酥x,等秦雅芙掛斷電話后,朝她笑笑:“告訴陳姨,就說他們的確是去徐奶奶的學(xué)生那里,孫爺爺也同行了,等他們回來,會好好做出解釋的。”
秦雅芙點點頭,按照林子航的說法跟陳姨說了半天,又是好一通安撫,陳姨才算將信將疑地答應(yīng)著,老實守在家里,等候徐氏夫婦。
雖說撒謊不對,可到任何時候,善意的謊言都是源于不讓對方擔(dān)心的理由,如今一切都不明朗,就算林子航想坦白點兒什么,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又不能帶著陳姨去北京,便只好先哄著她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