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疼老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如果連枕邊人都不肯疼惜,心里連最起碼的愛都沒有,怎么可能做得成大事?”靜姐并不贊同林母的話,反過來替林子航說話。
“嗬,你倒是被他平日里的迷魂湯灌蒙了,都說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像他這么小氣的人,哪里是做大事的料啊?”林母嘴上嗔怪,實則眼神寵溺地望了眼兒子,唇角是上揚的,臉上更是絲毫沒有不高興的意思。
秦雅芙咬著筷子,揚起臉來笑,卻不再搭話,因為她知道,這三個人,為她好的心毋庸置疑,可固執己見的勁頭,也是她左右不了的。
爭論來爭論去的,到最后,其實還是按照林母的說法,她和靜姐,誰有空誰過來了。
吃過飯,跟著林子航回到臥室里后,秦雅芙不由得問道:“去哪里?要幾天?”
“少則三五天,多則一星期吧,說不太好。”林子航輕攏眉頭,竟是不確定的語氣。
“怎么回事?感覺神神秘秘的。”秦雅芙受到感染,難免問道。
“也不是大事,”林子航想了想,還是決定據實相告,“劉佳年不是一直想著尋找陳瞎子嗎?最近聽到些傳聞,傳得煞有其事,說他住在個偏僻的小山溝里,非誠意不會出山的,不知道真假,但她鐵了心地想跑一趟。”
“這說法感覺也太扯了,憑劉佳年那么精明的人,竟也會受制于此嗎?”秦雅芙郁悶地嘆了口氣。
“高人嘛,都有些怪癖,包括你我見他那兩次,不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挺讓人捉摸不透的嗎?”林子航說不清是在勸妻子,還是勸他自己,其實心里也是沒底,所以之前才不肯告訴秦雅芙的。
“總感覺怪怪的,劉佳年沒派其他人過去過嗎?”劉佳年畢竟有權有勢,若說親力親為一些事情,找人打個頭陣總是必須的吧。
“派過,這件事,她本就是秘密進行的,所以,只派了一直跟在身邊的司機去查看過,說是,的確打聽到那個村子里住著個無所不能的陳瞎子,至于是不是咱們認識的那個人,他沒有見到,因為人家并不是總也住在山里,他去的時候就不在,村里人說,過幾天是其老母親的壽誕之日,那是個孝子,自然要趕回去的,我們就準備在那個時候去找他。”
林子航解釋了過幾天才會去的緣由。
“是不是真的呀?”秦雅芙抬手理了把頭發,心里有些混亂,總感覺不太踏實。
“本就不愿意告訴你,怕你會胡思亂想,”林子航抓住秦雅芙的手,握在手心里嘆了口氣,“為了孩子嘛,逸春和逸禾轉眼也這么大了,想想劉佳年這些年陪在孩子的身邊那么少,肯定心有愧疚,再加上丈夫的病,她自然聽說到哪怕萬分之一的機會,也要去嘗試的,所以……”
“所以,就非要你跟他去嗎?”秦雅芙還是不舒服,不禁撒著嬌地用力甩了甩手,雖沒有甩脫,卻還是明顯表達出不滿意來。
“你在吃醋?”林子航笑著把人擁進懷里,低下頭,輕吻其飽滿的額頭,呢喃道,“你知道我最討厭和你分開了,唉,如果可以,真想帶著你一起呀。
一來可以慰藉我的相思之苦,二來,你也可以借機會會老朋友,可是,我不能確定是不是他,畢竟那是個陌生的地方,來去路程又長,你還在哺乳期……唉,如果你早聽我的,把奶忌了多好啊!”
林子航一番話里嘆了兩口氣,聽得出其內心的糾結和無奈之處。
“你這是什么邏輯?好端端地,就因為你出個遠門,連孩子的奶水你都想給人家停了?”秦雅芙苦笑,“這話說出去都讓人笑話,怎么就至于離不開的?”
“當然至于,你還不知道?有哪天離了你,我睡得舒服過?”林子航不樂意地翻了眼秦雅芙,“別人笑話我受你誘惑,難道還是假的?”
“什么話?當我是蘇妲己?狐媚惑主?”秦雅芙忍不住笑出了聲,雙手作揖道,“你可真是折煞我了!”
“哼,你可向來都是受害方,誰一提起,肯定要說我怎么貪得無厭了,卻沒人知道,分明是你讓我停不下來……”
“好了,說正事呢,你胡說八道些什么?”秦雅芙用力推了推借機作亂的人,小聲道,“會不會有危險?”
“哪里來的危險?瞎子叔叔既不是黑幫老大,又不是在逃犯,我和劉佳年所以不跟太多的人打招呼,也不過是為了她的個人隱私著想而已。
就幾天而已,去了,或許有結果,或許沒有,反正劉佳年在她女兒身上是想盡一切辦法了,能得希望最好,即使人家說治不了,她也應該心有準備的,其實最虧欠的人,也就是我,”林子航愈加用力地摟緊秦雅芙舍不得松開,“要好幾天見不到,摸不著你!”
“得了吧,都老夫老妻了,你以后別這么膩歪了!”秦雅芙用手捏了捏林子航的后腰,她男人健壯的身上還是沒有一絲贅肉,緊致、光滑的皮膚,捏起來,彈性十足。
“老夫老妻怎么了?我們是恩愛一輩子的老夫老妻,這是你我之間的情趣,誰管得著?”于林子航來說,他對秦雅芙的感情,還真是始終如一的熱忱、美好,永不厭倦。
“你就嘴甜吧,好話都讓你說盡了,等哪天煩了,不要我了,哪怕守著你這些甜言蜜語,我都能過一輩子了!”秦雅芙忽起感慨,想到那句“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或許唯有那句珍惜當下,及時享樂,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吧。
總不能平白無故地杞人憂天吧?
“怎么又有這想法了?”林子航正啃噬著柔滑脖頸上癮呢,被秦雅芙的話氣得差點兒噴血,猛地抬起頭,推開她些,冷聲問道,“你總不讓我發誓,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我,我就是隨便一說,”秦雅芙苦著臉,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她胡亂地揮著手辯解,“我沒別的意思。”
“沒別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林子航的臉陰沉下來,“我知道,最近我把蘭海軍徹底趕出了你的視線,你心里不舒服,所以,他上次給你打電話,我都沒追究……”
“你查我電話?”秦雅芙愣了下,馬上反應過來,臉色難看起來,“林子航,我知道你不喜歡蘭海軍,而且他的確有些事做得太過分,所以不用你說,我都已經不跟他來往了。
而那次的電話,不過是他用了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來,我才會接聽的。
之后,在下午的時候,厲蕾告訴我說,馨怡病了,鬧得挺重的,我一時替曉蓮姐著急,就沖動地又給蘭海軍打去電話。
結果第二天,曉蓮姐說,他還真回去了,聽曉蓮姐的語氣,總算開心了許多,能夠得到丈夫的輔助,想來她也輕松不少吧,我以為,我算是在成全不容易的曉蓮姐了呢。”
秦雅芙的情緒有些激動,小臉憋得通紅,雙眼氤氳了水汽:“我承認,我沒有把這些事及時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這實在是與你我無關的小事,才沒說的,你不是對我管制到,讓我如此的沒有自主選擇的程度吧?”
“當然不是,你別生氣,我沒想管制你,包括被你拉進黑名單的電話,也是我無意中看到的,你也知道,我平時給我手機充電的時候,都會順便把你的也充上,所以……”林子航撓了撓頭發,“隨手點開看過一眼,因為那個號是上海的,我就猜測應該是蘭海軍,說實在話,他的確惡心到了我,怎么那么不要臉呢……”
“是,他不要臉,你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秦雅芙惱怒地反駁道,“一個死纏爛打,一個步步緊逼,真不知道你們的腦袋瓜子里都想些什么?”
“沒,沒想啥,雅芙,你要相信我,我和偽君子有著本質上的區別,雖然說我們都對你死纏爛打了,可你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不管我怎么糾纏,你從內心深處是接受我的,但他不一樣。
從道德層面來講,他自己本就在婚姻當中,卻還要追求你這個已婚的女人,這個人的居心何在,你我心里都有桿秤,至于我對你的關注,真的只是關注,僅僅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不想你再出事了,他上次那么強迫帶你走的時候,你沒怕過嗎?”
林子航的眼里閃過深深的憎恨之色:“他算是個什么東西?憑什么動我的老婆?”
“子航,對不住,我總是讓你操心。”秦雅芙終于服了軟,她抬手撫上林子航繃緊的臉,心中的內疚越發占了上風。
她當然記得,自從他們相識之初,他就在做著她的保護神,時時處處地照顧著她,同時難免干涉得多些,于是她就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抗著,看似是為爭取自由,實際上,還真是不爭氣,差不多每一次離開他的視線都出事,而且,每一次都夠驚心動魄的。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