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茜茜看秦雅芙不答話。臉色更加憂郁。她深吸了口氣才說話:“可是。昨天。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一提起這個手鐲。她就讓我拿走。說什么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你說。她這是什么意思。”
她瞪大了眼睛盯著秦雅芙。質疑和期盼之情溢于言表。
秦雅芙有些心虛。在她還沒有得到常遠和烏珊珊溝通的結果之前。她不敢做出答復。只得陪笑道:“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清楚啊。你。你......”
烏茜茜忽然冷笑。聲音變得尖利:“你們是不清楚。還是不明白呢。常遠不明白。那是因為他對我姐有著虔誠的崇拜心理。我姐說要天上的月亮。他都得上天去摘下來。
可是。你不一樣啊。你不是說你們是好朋友嗎。好朋友有事了。就要盲從地聽她的一面之詞。不想辦法通知她的家人嗎。你怎么可以跟我在這兒說不清楚呢。
你有兄弟姐妹嗎。你有至親親人嗎。
秦雅芙。當平時疼你、愛你的唯一親人突然失去消息的時候。你想想你會是什么心情。你會不會著急。”
秦雅芙面對她的逼問。啞口無言。憑心而論。要是自己處在她的位置也會急瘋了的。她只好硬撐著搖頭:“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烏姐忽然離開。我也著急。也沒有頭緒。”
烏茜茜看她還是不承認。不再逼問。換了個話題:“你也是個小職員對吧。”
秦雅芙覺得她問這話。有些沒頭沒尾。沒敢做答。
她似乎也不需要秦雅芙回答。只是自顧自的往下說:“你覺得一個學歷不高。又沒什么特長。還沒有良好家庭背景的女孩子。在教委做打字員。而且經過千辛萬苦已經轉正了的時候。換做是你。會就因為干得不開心就離開嗎。”
秦雅芙緊咬著嘴唇。不敢回答。這些話。她跟常遠說過。這是人之常情。根本就說不通的事情。烏茜茜的懷疑完會合情合理。
烏茜茜看她不出聲。想起要找到姐姐還得依靠這個女孩子。所以放低了姿態。軟語相商:“秦雅芙。不要怪我逼你。但我估計。現在。你是唯一能夠找得到我姐的人了。
不瞞你說。剛開始的時候。我還只是懷疑。結果后來。通過固定地點的匯款單。連這只手鐲的真正主人都被我翻了出來。他也不知道。你說好笑吧。”
說著。她的兩行清淚緩緩流了下來。秦雅芙的心里更虛:“你。你知道了那個人。”
烏茜茜自嘲的笑笑:“她是我親姐呀。她一直以來所受到的接濟來自哪里。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她不說。我就當做不知道。我也要尊重她的情緒。可是。真想調查的時候。我還是有辦法的。”
秦雅芙想起那句老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烏珊珊和桑主任的事。看起來有著生死戀般的傷感。但同時。畢竟是為人所不恥的婚外戀。自己一個外人在機緣巧合之下都能知道。更惶論她的親妹妹。只要用心去查。應該不難。
烏茜茜從衣袋里取出來個紙條。鋪平。放到茶幾上。
秦雅芙低頭看見是個電話號碼。竟是常遠留給自己的。他和烏珊珊在那個小山村的電話號。她指著紙條。口吃著說:“你。你。你怎么有這個。”
烏茜茜苦笑:“我原來是沒有我姐的半點消息的。曾經來教委找過她。可惜什么都沒發現。后來就四處打聽。也沒有結果。
好好的一個人就這么人間蒸發了般。最好笑的是。她還會定期的給我發明信片。讓我報警都沒有證據。”
秦雅芙想到那些明信片一定是常遠所發。暗嘆:難為了常遠的一番苦心。
烏茜茜似乎也很感慨:“我也覺得這個發明信片的人煞費苦心呢。
直到一個月前。我姐忽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她現在在**。一切都好。我的心放下些。可是。又總不踏實。她還是沒有解釋為什么突然出游的理由。又說信號不好。就匆匆掛掉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當時。我就想。我姐不是被人給害了就好。”
她不好意思的說:“你別笑我。我真的想過我姐是被人害死了。所以才會有人如此處心積慮的欺騙著我。可是。直到聽到她的聲音。我也不應該再懷疑什么了。”
“但是。昨天。我又接到了我姐的電話。明顯感覺她很想念我。我無意中起想到了這個手鐲。就提了一句。她說她沒戴。還說要送給我。讓我來這里取。我更加感覺不對勁。總覺得有點生離死別的味道。
放下電話。我就找人去電信局查出了這個號碼。”
她眼露嘲諷的看著秦雅芙:“你說。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是**的電話號嗎。”
秦雅芙的大腦急速運轉。真的是不知所措了。她想過這次見烏茜茜只怕不會太順利。可是也沒想到她已經把一切都調查清楚。只等著自己的一句話。目標明確地就是要見到自己的姐姐。
秦雅芙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件事。她不想說。至少不想從她的嘴里說出去。因為她答應過常遠。她也怕烏珊珊會因此而發生意外。所以。她支吾著:“那。那你沒打回去嗎。”
烏茜茜頹然的笑笑:“我打過。可是對方說是打錯了。”
秦雅芙皮笑肉不笑的嘿嘿兩聲。常遠不想讓她打擾到她姐姐嘛。
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是什么時候打的。”
“我昨天查出來就打了。當時是個男人接的。說是打錯了。再后來就一直占線。估計是故意不掛電話吧。”烏茜茜嘆著氣說。
“可是我不相信。”她重又盯住秦雅芙。
秦雅芙苦笑:“也許是烏姐的確有她的難心事。得等她想通了.......”
“當當當”傳來敲門聲。
秦雅芙的心里莫名的不安。這里已經許久沒人住了。怎么會這么巧的就來人了呢。
烏茜茜瞥了一眼惶恐不安的秦雅芙。看起來反而胸有成竹。她走近貓眼兒看了看。就打開了房門。
秦雅芙睜大了眼睛望著進來的人。。竟是桑主任。
桑主任像是早有準備似的。坦然的走了進來。關好門后。也盯住了秦雅芙:“昨晚我看見你從這里離開了。”
一句話揭開了秦雅芙所有的防御。她感覺自己就像個小偷。原以為掩飾得很好。可是。原來一切都暴露在人家面前。這次。她是真的無話可說了。想起昨晚桑主任平靜的偽裝下。藏著怎樣焦慮的心啊。
看來。現在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再繼續隱瞞下去的理由了。只是。該怎么說啊。會不會真的如常遠所說。因為這次大悲大喜的相見。而影響到烏珊珊僅余的生命呢。
秦雅芙猶豫不決。如坐針氈般的靠在墻上不敢出聲。
這兩天有太多的事情發生。私人的感情問題。烏珊珊的病情。哪一樣是她做得了主的呢。
她晃著頭。無助的嘆氣。說。是不說。她沒了主意。
烏茜茜和桑主任也不急著逼她。反正這么久都等了。還差這點時間嗎。
正在秦雅芙倍受煎熬的時候。“嘀嘀嘀”烏茜茜的傳呼機響起。
烏茜茜拿著傳呼機的手微微顫抖。她哆嗦著望向桑主任:“這個尾號是。是我姐和我之間約定好的。”
桑主任的臉色一變:“快。快回電話去。”
秦雅芙有些不明所以。但也跟著他們一起跑到外面的公用電話亭。看著烏茜茜回話。
烏茜茜撥通電話后。常遠的聲音尖刻而清晰:“快。快來二醫院。你姐在腫瘤科手術室搶救呢。”
烏茜茜的身子直接癱軟了下去。秦雅芙用力拉住。再加上失魂落魄的桑主任搭了把手。才把她攙扶住。
她靠在秦雅芙的身上。喃喃自語:“她騙我的時候不敢給我打傳呼。直到出事了。才想起來打。她是什么意思。她想干嘛。”
秦雅芙明白。她是根本不知道烏珊珊已經病入膏肓了。否則她會連報怨的勇氣都沒有。
這時的桑主任明顯比她要冷靜得多:“走。先去醫院。”說著連拖帶拽的把烏茜茜拉來到路邊。伸手攔車。
秦雅芙懷疑烏珊珊應該是快不行了。要不。常遠不可能這么倉促的打來電話。
她感覺自己的大腦里一片空白。整個人暈乎乎的。手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她機械的跟著他們坐上車。麻木的看著車窗外面的一切迅速的向后面掠去。心似乎也跟著遺失了。
她明明早就知道烏珊珊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隨時隨地都會離開的。可是真要面對的時候還是接受不了。
坐在副駕駛的桑主任一直側著頭。注意觀察秦雅芙的反應。昨天看到她跟常遠一起從烏珊珊家走出來。他就明白她是知悉一切的了。
只是當著林子航的面逼問她。肯定會引起林子航的反感。只怕問題解決不了。還得惹惱了壞脾氣的林子航。所以。他才會忍住不問。
現在。看到秦雅芙悲痛欲絕的樣子。他更加相信烏珊珊的情況危急萬分。他的嘴角抽動。真想抓住她問個明白。可是。礙于自己的身份。他難免長嘆一聲。咬牙忍住。
烏茜茜這時已經徹底亂了分寸。她也不再逼問秦雅芙了。只是抱著頭。催促司機:“快呀。快呀。快點到啊。”
秦雅芙一邊難過。一邊扶著靠在前面司機座椅靠背上搖搖欲墜的烏茜茜。偷偷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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