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哪里不用你管。”秦雅芙看到林子航借機跟丁言打架。氣惱萬分。想走卻又被他抱住。不由得拼命掙扎。自然是掙不脫的。可是。心里卻愈加悲涼。忍不住大聲喊道。“你放開我。求你放開我。不要再鬧了。我受夠了。”
“放開你。我放了你五年。五年的時間還少嗎。你還好意思跟我說‘放開’兩個字。”林子航如鐵鉗般的手抓著她的雙肩。通紅著眼睛朝她吼道。
秦雅芙氣得心“突突突”跳個不停。身體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她雖然心神不寧。卻還是看到其他包間里的人都聚到門口看起了熱鬧。
這時。周闖也意識到再這么鬧下去影響太不好。忙朝服務員一使眼色。服務員匆匆安撫客人回到各自的包房里去。而跟他一起來的花冉也快速關上房門。招呼大家坐回酒桌。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服務員的敲門聲。陸續又送上來幾道新菜。
“這是我們總經理贈送的菜。幾位請慢用。”服務員禮貌地做了交待。
“你們總經理真是出手大方。這贈菜可都是好東西呀。不過。無功不受祿。我們好像并不認識你們的總經理。”喬意一方面想要緩和下氣氛。另一方面卻很奇怪。自己這里都差點打起來了。酒店經理不出面制止也就罷了。怎么感覺有支持的意思呢。”
“這……”服務員偷眼望向周闖。她不知道領導是什么想法。
“我就是這里的總經理。”周闖笑得一臉無害。“坦白說。在有朋友來的時候。我只是同朋友聚會。所以。我可不是個合格的經理。”
“哦。原來是這樣。”喬意點點頭。“你家的菜色不錯。再加上新增的這些娛樂設施。真是經營有道。”喬意夸了周闖一句后。才問出自己的疑惑。“請問你跟林哥是什么關系。”
“同學啊。我們是大學同學。你們呢。”周闖也有些好奇這里另外三個人同林子航的關系。
“我是林哥的同事。這是我妻子賈琪。這位是丁言。我們和小芙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兒。”喬意看了半天。多少也明白了其中的關系。便握住身邊妻子微涼的雙手。直接向周闖介紹了自己這邊幾個人的關系。
“哦。原來是這樣。”周闖頗有深意地看了秦雅芙一眼。“其實我感覺咱們今天大有不打不相識的味道。不如都先喝一杯好不好。”
“哎呀。你喝得不少了。還逞什么強啊。大家就這么聊聊天不也很好嘛。”花冉伸手來奪周闖的杯。
“女人家懂什么。”周闖毫不顧忌地用另一只手撥開花冉的手。頗為有理地教訓道。“男人之間交流。若是沒有酒。還有什么意思。”
周闖說完話。看到沉下臉的花冉。不由得放柔了聲音安撫道:“你放心。我不會醉的。”
此時的林子航也已經被秦雅芙扔到了座椅上。他借著酒勁兒。誰都不理。只顧把臉伏到她的肩頭。滿嘴酒氣噴到她的臉上。弄得她煩不勝煩
“來。這位兄弟。初次見面。今天我朋友有做錯的地方。還請見諒。回頭哥哥陪你去醫院檢查檢查。”周闖向來豪爽。看了看委屈坐在一邊的丁言。朝他舉起了酒杯。
“哼。你們不過是仗勢欺人罷了。有什么了不起。”丁言的語氣陰冷。他的心中不服得很。一個副省長的兒子。一個這家酒店的老板。讓自己一個平民百姓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兄弟別這么說。”周闖一向圓滑。更何況。上學的時候。他沒少因為喝酒鬧事得到過林子航的解救。現在自然輪到他來回報朋友了。
“雅芙同子航從認識之初。到結婚。再到分開。這些年。我們都是一步一步看著他們走過來的。要說這兩個人本沒了感情。咱們刻意撮合也沒用。但是。既然他們彼此還深愛著。那么。咱們是不是得祝福啊。”
丁言撇著嘴。并不搭話。
“你是雅芙的朋友。我是子航的朋友。花冉是雅芙和子航共同的朋友。要不。咱們今天就較較真兒。問問他們到底還有沒有感情。還想不想復合。想就好好過日子。不想的話。就由他們鬧去好不好。”
周闖看出丁言也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所以干脆就挑明了一切。
當眾人的目光都盯向當事人時。才發現林子航已經醉得神志不清。原來。他剛剛趁大家說話的時候。抓起秦雅芙他們之前喝的啤酒。直接嘴對著瓶嘴兒的喝了起來。
秦雅芙不是沒攔他。而是根本做不到。林子航執拗起來。就是霸道的蠻橫。
“哎。你們兩口子還行不行啊。”周闖苦笑。“雅芙。我剛剛說的話。你也聽到了。你能不能當著大家的面給他個痛快話。讓他也少難過點兒。”
“他難過。”秦雅芙凄然一笑。“我只看到他過得很是快樂。至于難過。好像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的事。”
“不是吧。”周闖嘆了口氣。“你們兩個就互相折磨。彼此傷害吧。我們等了五年。等他帶你一起參加同學聚會呢。你卻這么說。可是有點兒沒良心了。”
“你瞎說什么。雅芙這五年過得也不容易好不。”花冉忙替朋友說話。
“等等。我還想問一下。”喬意打斷周闖對秦雅芙的逼問。“小芙結婚的時候我沒能趕回來。之后也沒見過小芙的丈夫。現在聽你們這么說。也就是林哥是小芙一直沒有離婚的丈夫了。”
“對啊。不過。他們不可能離婚。”周闖回答得理直氣壯。這本也是事實。
“還有。林哥是哪個副省長的兒子。我怎么一點都不知道呢。好像從來也沒聽人提過啊。”喬意一頭霧水。
“子航最不喜歡憑借他老爸的關系做事。當然不肯告訴你們了。”周闖對林子航這一點頗為佩服。他是典型的啃老族。卻也羨慕能夠不借助家庭關系**成長的人。
秦雅芙默不作聲。即使她多年不跟婆家人聯系。其實還是隨時關注著公公的仕途的。他老人家在去年調到省里做了主抓農業的副省長。要說一個省本就有好幾個副省長。平時不關心政治的人自然不會記得清都有哪個。又具體做什么工作的。
秦雅芙是出于對林子航的放不下。自然在意;而丁言原在北京。對這個更不關注。只不過因為動了追秦雅芙的念頭。才會留意到的;至于喬意。他平時就是個書呆子。回到本省的時間又不長。平時就只會些尋常應酬。講話輕重有時候都把握不好。否則也不會在他的婚禮上。當著眾人的面。不問青紅皂白地撮合蘭海軍和秦雅芙了。
現在聽明白了林子航的身家背景。喬意不由得笑了起來:“嘿嘿。小芙。說心里話。要不是丁言一直跟我提你。自從聽我媽說你現在是一個人之后。我還想過要把你介紹給我們單位林哥這個‘黃金單身漢’呢。”
“‘黃金單身漢’。”秦雅芙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人。既然他的同事都說他是“黃金單身漢”。那么。年玥又是怎么回事。
“對啊。林哥……”
“雅芙。咱們回家吧。”趴在桌子上的林子航用手揉著太陽穴。嘟囔著打斷了喬意的話。“我困了。我想回去睡覺。”
“好。我送你。”秦雅芙咬了咬嘴唇。語氣含糊地應下來。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呢。她總不能當眾給他難堪。
“這就對了嘛。”周闖拍起了巴掌。“不知道他開沒開車。找找他的車鑰匙吧。”
“不必了。我又不會開。”秦雅芙淡淡地說。“打車就行了。”
“好啊。那慢走。不送。”周闖倒是實在。直接趕人。
丁言眼見秦雅芙自己張羅走。也沒了話說。
花冉幫秦雅芙扶林子航下了樓。再到打上車。目送兩個人離開。
坐進車里后。林子航滿意地靠在秦雅芙的身上。暈沉沉地睡去。
秦雅芙抬手撫上林子航棱角分明的臉。心中暗暗難過。五年不見。他比從前要消瘦些。臉部輪廓變得更加硬朗。越發成熟的男人味道很是讓人心動。不說當年的情深繾綣。就是他現在看向她的眼神。也依然透著刻骨銘心的深沉。他分明是放不下自己的啊。
出租車很快就開到了林子航和秦雅芙家的住處。
秦雅芙從車里扶出醉得軟綿綿的林子航。叫了他幾聲。也沒什么反應。她抬頭看看。雖然只是三層樓。可他這么高的大個子。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到自己身上。委實不輕松。
秦雅芙咬咬牙。使出吃奶的勁兒往樓上拖他。
好不容易把林子航弄到三樓的家門口。秦雅芙簡直都要虛脫了。她靠到墻上喘粗氣。卻不禁想起當年他腿受傷時。自己扶著單腿蹦的他上樓時。那種羞怯怯的心態仿佛還在。只是一切都變了。現在的兩個人都帶著刺兒。互相試探。不肯相信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