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樣特好的。親民?！碑?dāng)秦雅芙問林子航要不要換到好一些的病房去時。反而借機摟住她的頭。吻上她嬌艷的紅唇。
    “唔……”秦雅芙用力推開他。氣得要發(fā)火。這家伙真渾。都這樣了。還動歪腦筋。可是回頭看了眼身后的女人。她的頭雖然沒朝向這邊。可自己若是再說話。還得惹人厭煩。只好忍氣吞聲。狠狠瞪了他一眼。
    “到床上來休息一會兒吧。你也跟著我擔(dān)了這么久的心了。”林子航轉(zhuǎn)眼就一本正經(jīng)地跟她商量道?？雌饋硭坪踔皇窃跒樗紤]而已。
    “算了。時間不早了。我在床邊趴會兒吧?！鼻匮跑街浪男乃疾粏渭?。不肯再靠近他。只是握緊他的手?！白雍健４饝?yīng)我?？禳c好起來。”
    “知道了。那就瞇會兒吧?！绷肿雍揭膊辉倜銖?。他是真疼。不過這么跟她插科打諢的。倒算是緩解了一點兒。至于那個止痛泵。他也沒什么好感。能不用就不用了。
    半個多小時后。醫(yī)院走廊就熱鬧起來。病人家屬們紛紛起床洗漱。打水、打飯。
    唯獨林子航的病房很肅靜。因為他還不能喝水、吃東西。秦雅芙也毫無胃口。而與他們同病房的女人也不著急。她只是靜靜地躺在那里?？雌饋硐袷沁€沒睡醒。又不熟悉。秦雅芙也不去打擾。
    又過了一會兒。護(hù)士通知給病人量體溫。
    秦雅芙給林子航夾好體溫計后?；仡^看到那個女人還是沒動地方。懷疑她是不敢活動。便主動走過去問道：“大姐。你的體溫計放在哪里。我?guī)湍恪?br/>     “不用。我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不發(fā)燒?！迸丝焖俅驍嗲匮跑降脑挕２⒉活I(lǐng)情。只是睜開眼睛。看她沒有走的意思。又補充了一句?！拔业氖?。不用你管。”
    “好吧。”秦雅芙的好心討了個沒趣。只好悻悻地返回林子航的床邊。
    林子航朝她扮了個鬼臉。小聲說：“我的事才需要你管。別瞎操心?！?br/>     秦雅芙瞪了他一眼。心里不舒服?？偢杏X這個剛剛在她床邊病歷卡上看到叫做欒麗的女人很是可憐。連個陪床都沒有。
    當(dāng)護(hù)士進(jìn)來給病人量血壓。順便要測體溫結(jié)果的時候。欒麗很隨便地報了個正常體溫的數(shù)字。
    “你丈夫怎么還不來。這醫(yī)藥費得到什么時候湊齊啊?！弊o(hù)士看向女人的眼神并不友善。
    “我也想啊。他不來。我有什么辦法。”欒麗的雙眼望向窗外。輕輕嘆息?！拔疫@身體狀況不好。還得再等一、兩天。等我能下地了。就給你們騰地兒。保證不耽誤你們收病人賺錢。”
    “怎么說話呢。這是賺不賺錢的事嗎。再說了。你的手術(shù)都做完了。錢是我們主任替你墊付的。你們家現(xiàn)在這樣不是坑我們主任呢嗎。你也好意思。”
    護(hù)士很是氣不公。嘀咕著：“也就是我們主任好心?？茨愕牟∫豢桃驳⒄`不起了。才會給你做的手術(shù)。結(jié)果你丈夫倒好。一去不復(fù)返。把你扔到這兒算怎么回事啊。我們主任的錢可都是一臺臺手術(shù)。辛辛苦苦賺來的。就這么給你打水漂兒了?！?br/>     “那你說怎么辦吧。我這都三天了。也下不了地。也不能馬上掙錢還她?！睓棼愐还２弊觼砹似狻Ｒ桓彼镭i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你……唉。我也管不了。我知道你可憐?？赡阋驳脼槲覀冎魅慰紤]下吧。她更為難?！弊o(hù)士其實也是一時之氣。磨嘰兩句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便出去了。
    秦雅芙瞪大眼睛看著欒麗。通過她跟護(hù)士的對話。大體也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心里不是滋味。忽然就想起好朋友閆明明上次做手術(shù)的事來。難道這又是個不負(fù)責(zé)任的丈夫。
    “雅芙。打電話請假吧?！绷肿雍搅私馇匮跑降耐樾挠址簽E了。便催她先解決自己的事情。
    秦雅芙和林子航各自往單位打電話請了假。之后。便跟他商量要不要告訴婆婆一聲。
    林子航搖頭：“不用。她老人家知道了還得大驚小怪的。反正手術(shù)都做完了。也沒什么事。等我出院后再告訴她好了?！?br/>     “這。不太好吧。”秦雅芙明白。林子航是自己的丈夫沒錯。但同時。他也是婆婆的兒子。做個手術(shù)不算是小事。她怕婆婆將來知道了會埋怨自己。
    “哪有什么好不好的。我現(xiàn)在不好好的嗎。你說出來。她除了操心、難過。還能做什么。我可不想看她跑到醫(yī)院里來哭哭啼啼的?！?br/>     林子航說得雖然有點兒夸大其辭。以林母的性格自然不會當(dāng)眾哭泣。但看到兒子現(xiàn)在的病容。心里肯定難受。而且她來了。唯一可改變的就是病房環(huán)境。秦雅芙一方面看到鄰床女人可憐。希望可以幫到她點兒什么。另一方面也是出于私心。至少有個外人在。省下他總是對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都到這時候了。她只想能夠安心養(yǎng)病。
    八點鐘。醫(yī)生們正式上班。各科室領(lǐng)導(dǎo)開始帶著醫(yī)生查房。當(dāng)看到一大群人進(jìn)來時。林子航的神情有些緊張。他微微流露出擔(dān)心的神情。但在看清來人后。卻又放松下來。
    而秦雅芙則忙于傾聽那位叫趙子樂的副主任跟負(fù)責(zé)林子航的主治醫(yī)生之間的交流。聽了半天。也是一切都順利。
    趙子樂看著秦雅芙點點頭：“放心吧。你老公很快就會康復(fù)了。”
    “謝謝主任?！鼻匮跑教鹛鹨恍?。
    趙子樂轉(zhuǎn)身又來到欒麗的身邊。簡單問了下她這兩天的感覺。神色稍顯憂郁：“各人體質(zhì)不一樣。你的恢復(fù)狀況也不錯。其他的別多想。慢慢養(yǎng)著。很快就會沒事的。”
    “王主任。我知道自己對不住冷主任。別看她說不用。但欠她的錢我肯定想辦法還她。就是得再容我?guī)滋臁?br/>     “說什么呢。冷主任不是那樣的人。再說還有我們大家呢。你就安心住著。等好利落了再走?！壁w子樂的態(tài)度很友善。好意安撫欒麗。
    “唉?！睓棼愌凵癖涞匕€看了一遍他身后的人。垂下眼簾嘆了口氣。
    “好了。下一個病房。”趙子樂好像并沒注意到欒麗的神情變化。率先走了出去。
    其他醫(yī)生也不理會欒麗。都跟著離開。
    “我出去買點東西吃?！鼻匮跑剿妥哚t(yī)生們后。對林子航說。
    “去吧?！绷肿雍近c點頭。已經(jīng)猜到她的心里想些什么了。
    果然。時間不長。秦雅芙的手里拎了兩份粥回來。
    秦雅芙先是看了林子航一眼。歉意地說?！安缓靡馑肌Ｎ彝涐t(yī)生說你還不能吃東西了。粥買多了?！?br/>     “欒姐。你也沒吃早餐呢。不如……”
    “我不吃?！睓棼惱淅涞卮驍嗲匮跑降脑??！拔也火I。等到餓了?？梢宰约合碌?。”
    “不是餓不餓的事。但總得吃飽了才好養(yǎng)病啊?！鼻匮跑礁纱嘀笔阈匾堋Ｒ膊辉僬医杩?。
    “呵?！睓棼愢托Τ雎暋！拔易钣憛掃@種小恩小惠。都記著吧。太多了。心煩；一不小心忘了呢。又說我沒人情味兒?！?br/>     “沒有。我沒別的意思?？偸且粋€病房住著。相互照顧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欒姐想太多了。”秦雅芙忙解釋。
    “是嗎。好。我什么都不想。你們好好的。早點兒出院就行。不用管我?！睓棼惖淖齑揭呀?jīng)干裂。說這么幾句話?？雌饋砭秃茈y受的樣子。不得不伸舌頭舔一下。
    “那這粥我買多了。吃不了就浪費了。不如……”
    “不好意思。今天來晚了。睡過頭了……”冷梅手里拎著個保溫飯桶走進(jìn)來。她說了一半的話后。才發(fā)現(xiàn)秦雅芙捧著一盒粥在跟欒麗說話。
    “哦。你也買了粥啊。正好。一起吃吧。”冷梅笑得爽朗?？雌饋斫z毫不做作。
    “是啊?！鼻匮跑接樣樀貞?yīng)著。感覺自己的好心好像真的是白費了。
    “昨晚加了臺手術(shù)。所以起早回家瞇了會兒。換了衣服才出來。我也沒吃飯呢。咱們一起吧?！崩涿房闯鲞@兩個女人的別扭模樣。便和了下稀泥。
    “好啊?！鼻匮跑矫c頭。
    “你只能看著嘍。”冷梅斜斜地瞟了林子航一眼。挑眉一笑。
    秦雅芙感覺這兩次見面。冷梅看向林子航的眼神都很奇怪。而林子航的神情也不夠坦然。他撓了撓頭發(fā)。眼睛快速望向別處。輕咳一聲：“我不餓。不用饞我?！?br/>     “那咱們吃吧。”冷梅笑嘻嘻地把保溫桶放下。打開蓋子。取出里面的小碗。往外盛粥?！敖裉焓巧剿幇俸现?。嘗嘗味道?！?br/>     “我買的是蔬菜粥和南瓜粥。正好口味不重復(fù)?！鼻匮跑叫π?。
    “不錯嘛。今天可有口福了?！崩涿凡辉倮洹：軣崆樗男宰印Ｍ炱鹦淇?。從秦雅芙的粥盒里盛了兩勺粥。砸砸嘴巴。“味道不錯。各有特色。”
    三個女人吃得很開心。林子航躺在床上。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嚕嚕地叫了會兒。頗感覺委屈。卻也敢插話。他似乎對冷梅很是忌憚。只要她望向他那邊。立刻就轉(zhuǎn)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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