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xué))
“我跟你才不一樣,我不了解你,你同樣也不了解我!”秦雅芙翻著白眼,賭氣頂撞林子航,原本她是要跟他說說道理的,想不到竟在不知不覺當(dāng)中,就被他抓進圈套里,變成了雙方都有過錯。
“不了解?那就慢慢了解好了,反正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呢!”林子航笑得得意,他自然看出秦雅芙嘴硬的背后,其實在不經(jīng)意間就對自己妥協(xié)了。
以前的時候,他總是輕易被她表現(xiàn)出來的偏執(zhí)所擾,對她愛之深,恨則切,可相處得越久,他越發(fā)現(xiàn),這個小女人,除去看似堅硬的外殼之后,分明柔軟得毫無防范之力。
“一輩子?哼,照你這么鬧騰下去,我可跟你過不了一輩子,天天被你這么招惹,我早早就被你氣死了!”秦雅芙冷哼。
“不會,你放心,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再說了,今天的事,真不是我有意招惹,是他沒事找事,撞到槍口上的,你說,咱們家缺他那點兒破核桃嗎?我給你買的那些堅果,不比他的好吃一千位,一萬倍……”
“那是蘭嬸的心意,跟他有什么相干?你就算再不喜歡他,可那些東西也跟他關(guān)系不大好不好?”秦雅芙打斷他的話,想想還是氣不過。
“蘭嬸?你的蘭嬸就一定是好人嗎?”提到蘭家人,林子航的眼神重又變得凌厲起來,“你知不知道,在唐曉蓮生下孩子不到半個小時,你的蘭嬸就讓蘭海軍給她訂了回家的車票?”
“那……那還是人家有事吧?”秦雅想起剛剛林子航質(zhì)問蘭海軍的時候,蘭海軍好像有是些心事的樣子。
“有事?有什么事至于那么急?令她連多看幾眼剛剛做完手術(shù)的兒媳婦和孫女都不行?這樣好了,等一會兒見到咱媽時,你可以試著問問你的蘭嬸回家去干嘛了。”林子航終于想到找岳母大人做證。
“你,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秦雅芙想起在醫(yī)院里,年玥曾經(jīng)說了那么一嘴,但被她不配合的態(tài)度和王濤的打岔給錯過了。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他們母子敢做,就沒想過背人,婦產(chǎn)科的醫(yī)護人員最是熱衷這種男女不平等的閑事,你不知道嗎?”林子航無情地道出事實。
“雅芙,你別怪我的態(tài)度不好,那個偽君子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你根本就看不透,他在你面前好像對老婆好得很,而實際上他們的感情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你……”
“我不想聽這些!”秦雅芙煩躁地揮手打斷他的話,她承認(rèn),自己有些固執(zhí),那個從她出生起就認(rèn)識的人,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根深蒂固,實在不容易被改變。
“行,咱們不說這些,這的確是他人的家事,跟咱們無關(guān),”林子航捧起她的臉,“寶貝,咱們只說咱們自己,你馬上辭職回家,咱們每天相守,眼不見為凈好不好?”
“不好!”秦雅芙嘟起嘴,“我以為隨著年齡的增長,你的脾氣已經(jīng)有所改變,可是現(xiàn)在看來,根本還是老樣子,霸道、不講道理不說,還不給人家留情面……”
“我怎么不給他留情面了?”林子航又忍不下去了,憤然反駁道,“當(dāng)然,也說不上給他留不留情面的問題,我只是更在意你的感受,剛剛要不是怕你會生氣,你應(yīng)該知道,我肯定把那袋子破核桃砸到他的臉上?!?br/>
“說你是暴力分子,你還不愿意聽!”秦雅芙皺起眉頭,下意識地伸手撫了撫小腹,嘀咕著,“我真懷疑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會中和你我的全部優(yōu)點,所以,他(她)就不會像我這么沖動了!”林子航雖然看到秦雅芙不高興,卻還是不難感覺到她并沒有糾結(jié)在自己對蘭海軍的不公平待遇上,這就是進步,所以,他的心情大好,不管她愿不愿意,彎腰把頭貼到她的小腹上。
“你干什么?”秦雅雅嚇了一跳,不知道他又要使出什么新花樣。
“噓,別吵,讓我聽聽孩子在干嘛?”林子航伸手指示意秦雅芙噤聲,并故意壓低聲音,小小翼翼地回答她的話。
秦雅芙冷笑:“胡說八道!他(她)現(xiàn)在才多大……”
“我們父子,或者父女連心,當(dāng)然聽得到?!绷肿雍酱笱圆粦M。
“那,你說他(她)在說什么?”秦雅芙被他說得心思終究柔軟下來。
“孩子說,媽媽的脾氣太暴躁了,得改!”林子航挑了挑眉毛。
“胡編亂造!”秦雅芙嗔怪過后,看了眼手表,忙推他,“時間不早了,快點兒回去吧,媽媽們還等著呢!”
“得令!”林子航自然知道時間不算早了,可是今天這事,不跟她大體做個說明,只怕會給她造成心理負擔(dān),當(dāng)然只好犧牲一點點陪伴岳母大人的時間了。
當(dāng)林子航和秦雅芙趕回家時,飯菜都已經(jīng)做好,而兩位母親都面帶笑容地等著他們。
“雅芙怎么了?”看到秦雅芙發(fā)紅的雙眼時,林母率先發(fā)問,當(dāng)然了,秦母不是沒看到,只是當(dāng)著林家人的面,她不好意思問出來罷了。
“沒事,我……”
“我剛剛又惹到她了?!绷肿雍胶俸儆樞χ啬妇狭艘还皩Σ黄?,媽,我以后一定會注意。”
秦母抿了抿嘴角,沒理會林子航,而是望向女兒,其實卻是難免要腹誹一番,這小子的臉皮越發(fā)地厚了,如果他藏著掖著他欺負女兒的問題,還證明他心虛的話,那么現(xiàn)在,他如此直白地承認(rèn)錯誤,反而讓人無話可說了。
“林子航,我看你是皮子癢癢了!”林母不等秦雅芙出聲,徑直走上前去伸手掐住兒子的耳朵,“本來剛剛雅芙媽還夸你的脾氣平和了些呢,你竟這么不爭氣,一眨眼的功夫,就犯毛病了?”
“哎,媽,疼,疼,疼死我了!”林子航被個子不及他高的母親揪住耳朵,只得歪著頭,夸張地叫喚著,雙眼卻是瞥向秦雅芙的。
秦雅芙眨著晶亮的眸子,又好氣,又好笑,卻不肯開口說情。
“算了,白姐,”秦母出面打圓場,明知道人家母子就是做做戲,以博秦雅芙的歡心,可秦雅芙不出聲有情可原,她作為長輩,卻不好繼續(xù)保持沉默,只得開口勸道,“孩子們開開玩笑不是過錯,說到底還是雅芙太小氣了。”
秦雅芙咬著嘴唇,愈加不肯說話,她當(dāng)然明白母親的謙虛之意,當(dāng)然,也不光是謙虛,自己的確不是個大度的人。
“雅芙是個好孩子,偏就遇上這渾小子,平白受他的閑氣!”林母當(dāng)然還是希望借罵兒子的因由讓秦雅芙母女解氣,不管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可是以秦雅芙的性子,既然肯面色平靜地回來,其實還是證明事態(tài)并不嚴(yán)重的。
“媽多慮了,真的沒什么事,是我嫌等他的時間太長,他又不許我自己先回來,感覺委屈,才會哭的?!鼻匮跑桨胝姘爰俚氐莱鍪虑榈氖寄?,婆婆終歸是一番好意,她也不能一味地不給面子。
“讓你等就等嘛,誰不是夫妻雙雙把家還?就你非要自己跑回來,我能不生氣嗎?”林子航最是能信口胡謅,抓住妻子的話,便往下編。
秦雅芙狠狠瞪了林子航一眼,不明真相的兩位母親只當(dāng)她是還沒消氣,又怎么會知道,她真正怨恨的是他的胡編亂造功夫呢?
“子航讓你等他來接你,也是為你好,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總得諸事小心才對,”秦母教育了女兒一句之后,才又望向林母,“白姐,快松開孩子吧!”
“你呀,就是太愛胡鬧!”林母嘆了口氣,松開兒子后,難掩心疼地看了眼被自己掐紅的耳朵,嘴上卻斥道,“好在雅芙不跟你計較,但你記著,再有下次,我非……”
“好了,好了,白姐,孩子們工作一天,都很辛苦,咱們就不給他們添亂了?!鼻啬该Υ驍嗔帜负竺娴脑?,既然兩個孩子之間沒有大的矛盾,不管他們是否說了謊話,只要肯配合,就證明沒有碰觸到底線,那么就不去追問了,她心里明白,以他們的性子,如果日子真能過到表面上都風(fēng)云浪靜的地步,反而會讓她不安了。
“好,小航,今天有你岳母說情,我也就不說什么了,凡事都講究以觀后效,你再表現(xiàn)不好,我可就留雅芙自己住這里,你愛去哪兒去哪兒,反正我是不認(rèn)你這個混蛋兒子了。”林母算是盡力安撫秦雅芙了。
“那怎么行?她是我老婆……”
“閉嘴!誰讓你說話了?”林母瞪了兒子一眼,這小子,就是太愛他老婆,一時一刻都離不開的愛著,也因此,不停地制造出是非來。
“白姐別這么想,子航做得已經(jīng)很不錯了,另外,我還得跟你打個招呼呢,雅芙這孩子太小性兒,她平時做事不夠穩(wěn)妥,我只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她一般見識?!鼻啬该μ媾畠褐t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