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xué))
“嗯,我看白酆表情挺為難的,估計他們之間還得出狀況,唉!你們女人的心呀,真是難猜!”林子航長長嘆了口氣。
“林子航,你什么意思?”秦雅芙當(dāng)即拉下臉來,“我們女人委屈你們男人了是吧?不想過,早說話,少在這里旁敲側(cè)擊的!”
“嘿嘿,我當(dāng)然不是那意思,”林子航湊近了,握住秦雅芙的手,輕聲說,“就是想起葉晗常說的,什么都抵不過時間的消磨,和亂世紛呈的糾葛,這長長久久的愛情怎么那么艱難呢?”
“葉父和葉母之間的愛情是他們自己折騰沒的,怨得了誰?”秦雅芙翻了個白眼,“一個心里住了別人,一個舍不放下財產(chǎn),他們所謂的愛情早已經(jīng)變了質(zhì),還有什么可遺憾的?”
“話是不錯,可終究是影響了女兒的感情選擇和心態(tài)啊!”林子航還是感慨頗多。
“是呢,父母不和,傷的可不止是他們自己。”秦雅芙跟著應(yīng)了句,心中難免惆悵不已,這有錢沒錢還都好說,最要命的就是感情沒了,爭爭吵吵地,落到最后,家不成家,人亦變了模樣。
林子航看到秦雅芙眼露傷感,忍不住說出心里話:“所以,我們……”
“所以我們就算有一天要分手,也得……”
“秦雅芙!”林子航一聲斷喝,瞪圓了眼睛,恨恨地盯著秦雅芙,“我只是想說,我們以后得相親相愛地過一輩子,給孩子們樹立良好的榜樣,你想哪兒去了?”
秦雅芙撇了撇嘴巴,偷眼看著林子航,小聲嘀咕著:“我不過是順著你的話說下去而已,怨只怨我智商低,跟不上你的思路唄……”
“還敢狡辯!”林子航黑著臉低頭堵住秦雅芙的嘴。
唇齒糾纏許久,直到離開后,秦雅芙才感覺到嘴唇微微脹痛,不由得幽怨地瞪了林子航一眼:“你想吃了我?”
“當(dāng)然想,假如你在我的肚子里能活的話!”林子航繼續(xù)威脅秦雅芙,“記住了,我不愛聽這些胡話,下次再說,懲罰可不是這么簡單的,不過,反正你馬上就要生產(chǎn)了,倒也……”
林子航說到后來,挑了挑眉毛,眼神危險起來。
“臭混蛋!時間長著呢,我還有坐月子沒做呢,你就來威脅我?”秦雅芙氣得咬牙切齒,“成天說愛我,其實(shí),還不是早晚得死到你的手里!”
“死到我手里還不知足?你想死到誰的手里?”林子航伸手呵著秦雅芙的癢,這個身子柔柔軟軟的,皮膚又光潔滑膩,手感好得令他無時無刻不想抓在手里肆意揉搓。
“哎喲!疼,肚子疼!”被撲得躺倒到在床上的秦雅芙,在左右躲閃時,忽然捂著肚子大叫出聲。
林子航愣了下,沒有當(dāng)回事,他在親昵中已經(jīng)動了情緒,雖不至于做出“禽獸不如”的糊涂事情,可正是樂在其中,難以自拔的時候,想到秦雅芙以前常常用這個方法來唬他,他都快免疫了。
“子,子航,疼,真疼,嗚嗚……”
秦雅芙語不成句地解釋著,眼淚在瞬間流了出來。
林子航終于意識到不對勁,慌忙把人扶了起來,看到秦雅芙變色的臉,伸手撫上她的肚子,小心翼翼地問道:“寶貝,你,你感覺怎么樣?很疼嗎?”
“剛剛疼了一下,現(xiàn)在不疼了!”秦雅芙皺著眉頭,可憐兮兮地答道。
“乖,不怕,先別動,我按鈴,醫(yī)生馬上就到。”林子航的心已經(jīng)了亂了起來,他柔聲安慰著,就動手按響了急救鈴。
護(hù)士第一時間趕到,緊接著,就叫來了醫(yī)生。
婦產(chǎn)科主任陳潔不在,來的是個普通醫(yī)生,林子航有些失望,但是事情緊急,他需要先聽聽這個醫(yī)生的意見。
醫(yī)生詢問了秦雅芙的感覺,又做了一番檢查之后,讓她先不要著急,得再等等,到宮縮時間密集了,才可以進(jìn)產(chǎn)房。
林子航不放心,要求醫(yī)生留下陪同。
醫(yī)生笑著說:“生產(chǎn)都有個過程,你們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這個過程的時間長短不一定,作為醫(yī)生,要對全院的患者負(fù)責(zé),不可能只照顧你們一個,不過,你們有問題可以隨時找我。”
林子航目送醫(yī)生離開,倒也不是很生氣,他原本就是因?yàn)閾?dān)心妻子才要求對方留下的,他真正信賴的人是陳潔,他早就跟陳潔說好了,請她幫忙為妻子接生的。
于是,林子航馬上撥通了陳潔的電話。
陳潔說,她正在衛(wèi)生局開會,得兩個小時后回來,林子航不愿意等,要她馬上趕過來。
陳潔感到好笑,耐心勸解:“稍安勿躁,從第一次陣痛開始,最快也得一個小時以上才能生產(chǎn),但那樣的人,我都沒遇到過,你著什么急?”
“怎么能不急?她懷的可是雙胞胎啊!”林子航上來脾氣,憤恨地抱怨著,“我說剖腹痛快,你非說她的胎位正,各方面都沒問題,攛掇她順產(chǎn)生,結(jié)果到了關(guān)鍵時刻,你卻不在醫(yī)院里。”
“那有什么?就算我在醫(yī)院里,也不可能只關(guān)注她一個患者啊,你呀,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好了,對于她的情況我心里有數(shù),至少得三個小時以后,她才進(jìn)得去產(chǎn)房,建議你現(xiàn)在扶著她慢慢溜達(dá),等宮縮時間短了,我也就該回去了,到時候再看情況做決定吧!”
陳潔倒是好脾氣,面對林子航的煩躁情緒,依然好言安撫。
林子航無奈,放下電話,之后,就張羅聯(lián)系岳母,卻被秦雅芙阻止。
“不要告訴我媽!”秦雅芙在林子航撥號的時候,迅速搶過電話,阻止他的行動。
在林子航奇怪地望向秦雅芙時,她的臉憋紅了,垂下頭,小聲說:“我,我不想讓我媽看見我現(xiàn)在的樣子,她該難受了。”
“媽早就經(jīng)歷過生育之痛了,自然知道是難過的。”林子航有些不解,只得慢慢跟她商量,“媽這些天扔下爸爸,過來陪在你身邊,不就是給你打氣的嗎?現(xiàn)在,你馬上要生了……”
“既然生育之痛不可避免,那么,她來也幫不到什么忙,還得著急,所以,就不要告訴她了,等我生下來……”
“兩個孩子,你要生兩個呀,寶貝,你不害怕嗎?”林子航急得用手抓著頭發(fā),滿地打轉(zhuǎn)兒,焦急地說,“原本風(fēng)險就大,總得聽聽老人的意見吧?”
“不要,我說不要就不要!”秦雅芙上來倔勁兒,“誰都不要找,就咱們兩個,有你陪著我足可以,就算是死……”
“又胡說!”林子航惱了,抬手蠻橫地捂住秦雅芙的嘴巴,雙眼忍不住紅了,可是,看著她可憐兮兮的目光,又忍住煩躁,拿開手,無意識地?fù)]了揮,“哎呀行啊,只要你愿意,想怎么樣都行,就是別瞎想,你記著,無論到任何時候,我都會陪在你身邊,與你同生共死!”
林子航最后四個字說得聲音很大,聽得秦雅芙的身子微微一顫,她淚眼婆娑地握住他的手,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堅定起來:“好,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爭取健康順利!”
“這就對了,來,我扶著你出去走走!”林子航知道秦雅芙內(nèi)心深處是害怕的,可是,他也明白,不論誰在她身邊,都替代不了她的痛苦,與其把大家都折騰來,聚在一起看著她難受,倒不如就他們兩個人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就好像以前面對任何一次艱難險阻時,最終都是他們一起熬過來的一樣。
這么想著,林子航的心情就放松了一點(diǎn)點(diǎn)。
可是,當(dāng)兩個人溜達(dá)時,看著秦雅芙一會兒好好的走路,一會兒痛得緊緊偎進(jìn)他的懷里,用力抓著自己的頭發(fā),都緩解不了的難受樣子,委實(shí)令林子航焦慮。
盡管他們之前也看過些生產(chǎn)時的資料,可真正面臨了才知道,所有的描述都太過輕描淡寫,這根本就是要命的節(jié)奏啊!
在秦雅芙的堅持下,兩個人溜達(dá)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林子航看到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走路的時候,腿都開始打顫了,才強(qiáng)行把人拉回病房,讓她休息一會兒。
這時,那個之前給秦雅芙做檢查的醫(yī)生走了進(jìn)來。
醫(yī)生看了看秦雅芙的臉色,詢問了陣痛間隔的時間后,微微笑著說:“行啊,先休息吧,再等一個小時左右,差不多就該進(jìn)產(chǎn)房了。”
“真的?太好了!”林子航聽到這個說法很是興奮,他原來還一直盼著陳潔回來呢,可后來看見秦雅芙那么痛苦,也就什么都不指望了,現(xiàn)在只要能解除她的痛苦,誰動手助她生產(chǎn)都無所謂了。
“嗯,看看吧,也不是絕對的,還得看她的陣痛情況,”醫(yī)生看林子航那么興奮,反而心里沒底,為防止引起麻煩,不敢把話說死。
“行,我知道了,總之就是越快越好唄!”林子航興高采烈地應(yīng)著,他可沒空去細(xì)追究醫(yī)生都說了什么,只知道妻子快要解脫了,心情好了許多。
接著,醫(yī)生又提醒道:“對了,給她弄點(diǎn)兒吃的吧,多吃些食物,生產(chǎn)的時候也好更有力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