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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chapter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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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稚讓梁墨跟在她身后, 自己悄摸摸的在前面探路。
    “小姐。”
    嚇!
    李稚嚇了一跳,回頭看發(fā)現(xiàn)是李叔:“嗨, 李叔。這么晚還沒睡?”
    李叔笑呵呵:“才八點半。”
    “八點半上床, 九點睡才是養(yǎng)生之道。”
    李叔:“先生在書房等您。”
    “……”李稚讓梁墨先在客廳坐著:“李叔,招待我老公。”
    李叔笑呵呵點頭, 目送李稚離開,轉(zhuǎn)身給梁墨倒了杯茶:“姑爺,您請。”
    梁墨:“……叫我梁墨就行。”
    李叔從善如流:“梁先生小的時候,我還見過。想不到已經(jīng)這么大了。”
    大得都能騙走他們家小姐了。
    李家和梁家算是世交,商政不分家。以前常合作走動, 李叔又是李家的管家, 認識他也不足為奇。
    “梁先生喝茶,梁先生和我家小姐初次見面是在哪兒?”
    .
    李稚敲敲門,聽到里面?zhèn)鱽怼M來’二字,于是推開門。
    李父正帶著眼鏡一本正經(jīng)的拿著報紙看,頭也不抬。李稚繞過書桌, 走到李父身邊:“喲, 爸。這么晚還看報啊。”
    李父抬頭,見是李稚, 就把報紙扔回書桌上,不看了。
    “你出去。”
    “你說的啊。那我走了。”李稚二話不說, 轉(zhuǎn)身就走。邊走邊說:“我走了, 我老公肯定要跟我一起走。”
    “站住。”李父真是煩死她了:“沒通知家長, 突然結(jié)婚, 你還有理了?”
    “我通知啦。”李稚表示自己就是一個乖寶寶:“今天早上拿走戶口本的時候,不是跟您說了嗎?”
    李父胸口一窒,哪里想得到她是真去結(jié)婚了!
    “那是你騙我!”
    “我哪騙你了?字字句句……‘拿戶口本’、‘拿去干嘛’,結(jié)婚唄。我可就是這么跟你說的,你不信而已嘛。”
    “我也跟你說了,如果你真去結(jié)婚,我就打斷那個狗男人的腿。”
    “……所以別再說狗男人,我快成狗婆娘了。”
    李父大手一揮:“離了。”
    一了百了。
    李稚瞪大眼,開始胡說八道:“那您未來外孫豈不是沒爹了。”
    “你有了?”
    “沒呢。我就是替未來做個假設(shè)。”
    “…………”李父指著她:“少貧。這事兒不追究到底,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
    “真的嗎?”
    “廢話!”
    李稚嘆口氣:“那我也只能私奔了,我們兩個東奔西躲,艱苦度日。為了躲避父親您的追蹤,不得不生活在貧民窟里。梁墨不敢出去干拋頭露面的活兒,我身體羸弱,只能在家里操持家務(wù)。生活的落魄侵蝕了我美麗的容顏,還沒有錢買面膜和護膚品……”
    李父冷漠的看著她說拉彈唱,別人是‘艱苦的生活壓垮了我的健康’,而她卻是‘美麗的容顏’。說到最后還真把自己嚇得一個激靈:“太可怕了。”
    李稚拍拍胸口:“還好我有私房錢。”
    雖然她是個富三代,但是自力更生。開的銀行戶口全是自己的,放里面養(yǎng)起來的錢也都是自己掙的。就算到時候真要私奔,那她還是個小富婆,能夠保證繼續(xù)美美美的生活。
    “你還想私奔到哪兒?”
    “ 渝秀區(qū)南河公寓。”李稚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兒還有我兩套公寓房產(chǎn)呢。”
    “不是一套?”
    李稚理直氣壯:“我一套,梁墨一套。夫妻共有財產(chǎn)。”
    “出去。”李父指著房門:“讓那姓梁的臭小子滾進來。”
    李稚猶豫了:“我老公長得賊帥啦。滾進來挺破壞形象的,要不然讓他翻個跟斗?”
    “李稚!你別給老子皮!”
    “爸您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愛護老公有啥錯?怎么能說皮呢?爸您這話可太傷我心了,唉,我這顆被我至親之人傷害到的赤子之心啊。”
    李父本來就被李稚嘴里的‘老公’給刺激到,這會兒又被她皮得無可奈何。縱然原先滿腔怒氣,到了這時早就跟被針扎了的皮球,‘噗嗞’泄了氣。
    “出去出去,叫那臭小子滾……叫那臭小子進來。”
    “好喔。您不會讓我當寡婦吧?我還靠他養(yǎng)呢。先說好,我拒絕當啃老族的。”
    不當一名啃老族,只當一名光榮的啃夫族。
    李父真是煩死她了:“我就跟他聊聊。”
    “那行,我出去叫他。”
    “等等。”李父突然叫住她:“你和梁墨初次見面地點在哪里?”
    酒吧。李稚面不改色的回答:“國外。”
    “不是酒吧一夜|情?”
    如果她回答是,李父絕對會棒打鴛鴦,先打斷她的腿再砍斷梁墨的腿。于是李稚再次發(fā)揮戲精本色回答:“怎么會?爸爸你把我想成什么人?我們只是舊情復(fù)燃而已。”
    “舊情復(fù)燃?”
    “這是很長的一個浪漫愛情故事。”
    “出去。”
    “好的,爸爸。”
    李父臉皮抽抽,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他這個鬼靈精小女兒,只有心虛撒謊的時候才會叫他‘爸爸’。這就更讓他篤定兩人初識是在酒吧,根據(jù)查到的資料確實就在酒吧。
    另一邊,梁墨對李叔的回答是:“國外,我對小乖一見鐘情。”
    李叔點點頭,笑呵呵邀請他吃東西。
    李稚下來的時候,見到兩人相談甚歡的畫面,于是跳下去說道:“梁墨,我爸叫你,在書房。”轉(zhuǎn)頭說道:“李叔,你帶梁墨去一趟書房。”
    梁墨站起來:“不用了,我知道路。”
    “來過?”
    “沒。李家主宅的構(gòu)造跟梁家差不多,所以我知道路。”
    李稚拍拍梁墨肩膀,臉色沉重:“千萬要活著回來啊,老公!”
    梁墨抽抽嘴角,在李稚額頭上彈了一下:“至于這么妖魔化?”
    “我只是幫你建設(shè)一個適合面對岳父的心理。”
    恐嚇心理。
    “……我上去了。”
    梁墨越過李稚,走上樓。李稚則是一把把自己摔進沙發(fā)里,拉了個抱枕抱在懷里,滿臉無辜的對上李叔:“李叔,我餓了。”
    李叔:“沒有飯吃。”
    “一口都沒有?”
    李叔搖頭。
    這真是很遺憾的一件事情,李父特意叮囑的不讓留一口飯。
    李稚:“你可以留兩口啊!兩口!我跟梁墨一塊兒回來,哪能留一口飯,肯定得兩口。”
    “……”李叔恍然大悟:“老了,反應(yīng)力比不上以前。”
    “沒,一般人跟不上我爸那思路。李叔還能跟著,說明寶刀未老。”
    李叔被哄得開心,于是說道:“我偷偷藏了布丁,去拿來給你吃。”
    李稚頓時眉開眼笑,這嘴甜的好處大概就在于此了。
    不知道梁墨和李父在房間里都說了些什么,只知道他們聊了大概一個小時才出來,一出來就見到坐在餐廳里抱著半片西瓜吃得歡樂的李稚。
    旁邊還有李叔陪著。
    桌上還有其他碗碟,一看就是全被李稚吃光的。
    家里兩個男人都在為她商量終身大事,她卻吃撐了。一老一少兩個男人頓時有種無言以對之感。
    李稚朝他們招手:“吃西瓜不?無籽,甜。”
    李父:“難為你了。”
    梁墨:“能吃是福。”
    李父對這個答案滿意,走了過去,順道瞪了眼李叔。
    李叔表示他挺無辜,這些東西都是偷偷藏起來的。不算特意留下來給他們吃。
    梁墨坐在李稚身邊,拿走她手里的西瓜:“晚上別吃那么冰的食物,擔心脾胃壞。”
    李稚正好也吃了挺多,感覺有點飽,就沒說什么了。
    兩手濕淋淋的擺在梁墨面前,梁墨抽出紙巾細心的幫她擦干凈。
    看見這一幕,李父臉色緩和了許多。
    梁墨:“等會兒吃粒健胃消食片,今晚才吃完晚餐,又吃這么多,恐怕會胃脹。”
    聞言,李父便似不經(jīng)意的詢問:“你們今晚都在哪家餐廳用餐?”
    “不是。我老公自己做飯。”
    李父臉頰就是一抽,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習(xí)慣李稚當面喊梁墨‘老公’,每喊一次就讓他有種想揍人的沖動。
    梁墨要揍,女兒也要揍。
    她就是故意的!
    不過梁墨會做飯,這就更讓李父滿意了。
    “請個傭人就行了,你正值事業(yè)上升期,不要花費太多心力在這些無用的東西上。”
    梁墨現(xiàn)在是最為年輕的總警司,過個一兩年,升為南城最年輕的警務(wù)處處長不足為奇。
    他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只是做個飯而已,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就是。做飯而已嘛,能花多少心力?況且我也有幫忙的。”
    “你幫什么忙?別幫倒忙就行!”
    “我?guī)兔癫恕!?br/>     “呵,一把菜擇半個小時。”
    梁墨挑眉,盯著李稚看。
    原來當時一把白菜擇半個小時不是為了逃避見公婆,而是她的確花了半個小時來擇菜。
    李稚:“……那不是,干凈么。”
    梁墨失笑,哪怕是窘迫時候的李稚都讓他覺得可愛無比。
    李父偷偷觀察梁墨的反應(yīng),發(fā)現(xiàn)對方確實沒有露出嫌棄不悅的眼神,反而全是欣喜、疼愛和甘之如飴。便也漸漸放下心,轉(zhuǎn)而充滿對這個女婿的滿意和欣賞。
    說起來,子女中也就李稚眼光好,挑了個讓他滿意的女婿。
    梁墨家世好,志氣高,能力也不錯。關(guān)鍵是能讓他們看到他對李稚的喜愛。
    李父對于大女兒李東薔的丈夫關(guān)燕生是很不喜的,對待他的態(tài)度也是半冷不熟。
    關(guān)燕生眉眼風(fēng)流,不安分。常年在外,走哪兒哪兒都是花邊新聞。這怎么可能讓李父對他欣賞得起來?
    李父曾經(jīng)對李東薔提過如若不然,離婚也好。
    李東薔拒絕了,言道她信任關(guān)燕生。
    夫妻倆,最難得的是信任。
    出于對大女兒的信任,李父雖然不喜歡關(guān)燕生,但也勉強接受了他。
    至于李城昊,那就更別提了。
    雖說第一任長媳,他是很滿意,可惜那注定不會成為他的兒媳。
    倒是現(xiàn)在這一任長媳,讓他連想起來都心煩。
    三個子女另一半姻緣頗為波折,李稚和梁子齊那檔事兒出來之后,李父更是走哪兒就被笑到哪兒。差點讓他生心魔,因此就格外關(guān)注李稚的姻緣。
    不多時,有訪客到來。
    李叔去開門,來的人是梁家二老。
    李父和李稚同時轉(zhuǎn)頭看梁墨,后者一臉茫然。于是便都想著,大概是巧合。
    李父起身迎接梁家二老,與他們寒暄。
    原來二老是來商量婚禮事宜,這婚禮照傳統(tǒng)來辦,不容易。
    三媒六聘、宴請賓客,還要挑個黃道吉日。種種事情下來,沒有個把月準備不起來。更何況這件事情,兩家家長都得親自把關(guān),只是擔心雙方意見不合,因此才上門商討。
    結(jié)婚這種場面是絕對沒有李稚和梁墨說話的資格,誰讓他們把資格都給作沒了。因此就被三位家長揮手趕走。
    李稚聳肩:“那我回去了。”
    李父:“走。”
    梁墨也跟梁老先生道別,無聲的對視。
    說好的救場?
    梁老先生:不是來了?
    梁墨:事情都解決了。
    梁老先生冷笑,當人女婿,拐跑人女兒,哪能沒點考驗?
    梁墨:“……”
    李稚離開的時候,抱了抱李父:“爸,謝謝你。”
    李父嘆口氣,眼角有些濕潤。
    “爸,二十幾年前的婚服穿在您身上,還是一樣帥氣哦。”
    眼角丁點的濕潤立即消失不見。
    李父:“滾。”
    于是李稚圓潤的滾了,拉著梁墨一塊兒。
    今天剛到書房見李父,李稚就認出他身上穿的那套西服,是當年和岳秀珠女士結(jié)婚穿的西服。放到現(xiàn)在,仍舊是經(jīng)典款。
    李父穿著那套西服一共四次,一次是和岳秀珠女士結(jié)婚。另外兩次分別是李城昊結(jié)婚、李東薔結(jié)婚,最后一次是今晚。
    李稚剛結(jié)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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