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人懷疑情況非常糟糕甚至身亡的李鴻淵,狀態(tài)也確實不太好,傷不是假的,失血過多也導致他有些暈眩。
雖然不在水里,卻也在河灘邊上。
“主子……”跟在他身邊的四個暗衛(wèi)之一,暗字排九,張了張嘴,本想勸他回去,最后卻道:“讓屬下幫您處理一下傷口?”
傷口處理了,這苦肉計還怎么演?婉婉那么聰慧,肯定會看出來的,李鴻淵只是吃了一些止痛止血的藥丸?!巴裢袢绾瘟耍俊?br/>
暗衛(wèi)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幫他,卻被李鴻淵一眼掃過去,暗衛(wèi)也意識到,自己又犯了蠢。
暗九因為醫(yī)術了得,相比其暗衛(wèi)還帶著些醫(yī)者仁心。另一人拉了拉他,自己上前,“回主子,駱姑娘并無事,龔嬤嬤比我們先一步找到她,已經(jīng)確認過,身上應該只是有些撞傷,另外就是因為滾落下來的震蕩,陷入了暫時的昏睡,很快就會清醒過來,并不會影響主子的計劃。至于其他人的情況還沒有確定。”頓了頓,“駱姑娘與另外幾位姑娘同一輛馬車,女護大人當時并沒有在馬車上,所以才沒能護住駱姑娘。”忍不住的為龔嬤嬤解釋了一下,雖然她的主子已經(jīng)換了人,但是主子想要責罰她還是易如反掌。
在得知靖婉的情況之后,他們其實都很意外,盡管他們都希望駱姑娘連一點皮都沒破。可那處崖壁雖然不是很高,下面卻很是險要,且不說亂石嶙峋,草木繁雜橫生,有好幾處因為雨水沖刷的緣故,坍塌了不少,相隔再下面一層少說也有五六丈高,第二層的平臺不足丈寬,上面長滿了滑膩的青苔,再下面就是河灘亂石,兩者高度超過十丈,如果一不小心從馬車中甩出來,很可能就直接落到最下面,不說粉身碎骨,十有**會一命嗚呼。
連同阮芳菲的,墜崖的馬車共有三輛,人數(shù)卻比較多……
而在眾人之中,似乎唯有靖婉最倒霉落到了第二層,且距離邊緣還不足一掌寬,但似乎也就她最幸運傷得最輕。
不過也正是靖婉所處的位置,讓這些暗衛(wèi)們能輕易的將她轉移到了最下面的河灘,省去了趁著其他人還沒找到她將她帶走而被發(fā)現(xiàn)的風險,主子只要去那里,就能來一次計劃中的“完美”邂逅。只是從女護大人手中將人帶走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就跟護崽的老母雞一樣,差一點還跟他們動了手。
雖然李鴻淵在得知靖婉出事之后,還能分心去算計,去拼殺,但是在確定靖婉安然之后,心才落回原處。原本,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婉婉傷重,他并不介意改變原本的計劃,英雄救美一回,可是,上天都在幫他。
至于龔嬤嬤到底有沒有錯處,可以暫且不論,事后再慢慢處置。
要說李鴻淵他們又是如何從那幾十丈的高度下來的?李鴻淵早就習慣了未雨綢繆,白龍寺這里的山勢地形,他早己摸得一清二楚,甚至讓暗衛(wèi)幾乎走遍了每一個角落,從上面下來,有一條稱不上路的路,一般人根本不能行走,而在他們下來之后便徹底破壞了,他計劃安排的事情,怎么也得留出足夠的時間讓他跟婉婉獨處。
李鴻淵站起身,帶著一身的傷,一步一步的沿著河灘往下游而去,步伐雖然不快,但是每一步依然堅定,只是在地面留下一串帶血的腳印。
暗衛(wèi)跟在李鴻淵身后,將他留下的血跡處理干凈,只要給其他人造成一種主子落入河中,隨后順著河水而下的假象就夠了。
暗衛(wèi)們看著自家主子的背影,不由得涌上一股難言的情緒,他們主子性情陰鷙暴戾、喜怒無常不假,但他們對他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敬服,不僅僅是運籌帷幄掌控天下的能力,更因為那一身百折不屈的傲骨,還有那將事情做到極致的“狠”。
要抵達靖婉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可是一段不短的距離,無數(shù)的小彎道且不說,大彎道都有兩個,對于每走一步就越發(fā)的吃力的李鴻淵著實非易事。
如果讓暗衛(wèi)背負著他前行,不是不能更快的行進,但他絕不允許。
李鴻淵覺得自己快要到極限了,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想別的,而是想著自己這次虧大了,一定要想辦法從婉婉身上找補回來,想著想著自然就越發(fā)的不和諧,其污的程度,簡直與他那張完美無缺的臉成正比,也好在沒人知道,如若不然,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懵住,然后——呵呵,該說不愧是閱遍美人的晉親王?
暈眩感越發(fā)的強烈,眼中的景物都開始模糊,但是,在靖婉的身影進入他視線的一瞬間,他再看不見別的任何東西了,一步一步堅定不移的靠近,毫不猶豫的涉水,好在這一段的水并不深,水流也相對平緩,然而河面卻很寬,原本已經(jīng)干涸的血,在遇水之后,迅速的暈染開,所過之處,便是一片血水,中途身體再不受控制的踉蹌了兩次,渾身濕透。暗衛(wèi)呈半包圍的形式將他圍在中間,生怕他跌進水里。
顯然,他們依舊低估了他們的主子。
李鴻淵走到邊緣,意識模糊又清楚,嗯,這個位置就可以了,放任自己倒下去,徹底陷入黑暗,身體大半被河水淹沒……
暗九急忙上前,給他探了探脈象,回頭,“必須快點,在水里泡久了,我怕主子真的會有生命危險?!?br/>
“那還等什么,你去讓駱姑娘醒過來。”
暗九忙起身,走向靠近崖邊躺著的靖婉,對靖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