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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準備。進攻,丟下十幾具尸體撤退,然后再次炮火準備,再次進攻……周而復始,一次又一次!戰(zhàn)術(shù)單調(diào)而死板,士兵作戰(zhàn)意志越打越差,到后來幾乎是聽到志愿軍的槍響扭頭就跑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美軍都是這樣無關(guān)痛癢地進攻著。
反斜面讓美軍的炮火基本上失去了作用,而他們又抽調(diào)不出飛機前來支援,失去炮火和飛機優(yōu)勢的美軍就像是沒有牙齒和爪子的老虎,再也逞不了威風。他們的每次進攻幾乎都是被當官的踢著屁股趕上來的,但是才剛沖上來不久,往往就會因為一、兩個美軍被擊斃就哄的一聲往回跑。
也怪不得回國的志愿軍老兵全都對美軍的作戰(zhàn)意志十分不恥,都把美國佬稱作“少爺兵”,說美國兵打仗不行,一見流血就往后撤,一看前邊有躺倒的了就不往上沖。
這使得戰(zhàn)斗變得簡單而又單調(diào),就像趙永新說的,原來美國鬼子就是以這種方式給咱們恭賀新喜來的!
我無法想像眼前的這支部隊就是麥克阿瑟口中所說的“如果中**隊敢參戰(zhàn),我將組織一次大屠殺!”。我想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中只看到他們所擁有的飛機、大炮。卻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士兵早已沒有當初與小日本血戰(zhàn)太平洋時的英勇。
當然,如果不是我把反斜面的經(jīng)驗提前用在陣上的話,美軍這種戰(zhàn)術(shù)還是很有成效的。因為志愿軍戰(zhàn)士本就不擅長打陣地仗,在歷史上的今天,也正是我所在的這個位置,無數(shù)志愿軍戰(zhàn)士正在美軍炮火的轟擊下死傷慘重,就連被稱為萬歲軍的三十軍也發(fā)起了牢騷:“還要不要三十八軍了,以前可沒有這樣打過!”
看看天邊緩緩升起的月亮,我一根緊崩的神經(jīng)也跟著放松了下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明天,就該是撤退的時候。但是我卻一點興奮勁都沒有,因為我知道前面的路還很長很長,這回撤了下去,沒過幾天又得上戰(zhàn)場了……大部隊差不多到了吧,志愿軍的第四次戰(zhàn)役這才剛剛開始。
我不想打仗,美國佬也不想打仗,夜晚正好為我、為他們提供了不打的借口。但其實我心里卻知道,這時正是要志愿軍出擊給美軍制造些麻煩讓他們睡不好覺的時候。因為夜晚,是志愿軍的天下。
似乎是對我的一種回答,身后灰蒙蒙的山腳處突地竄出了一排排的志愿軍戰(zhàn)士朝前線跑去。經(jīng)過我們身邊時,他們個個面帶微笑地向我們問好:
“同志,辛苦了!”
“同志,過年好!”
“過年好!”
……
“上哪哩?”虎子不由站起身來問了一聲。
“打美國佬啊!”一名志愿軍朝虎子揚了揚手中的步槍。
“那咋不叫上咱們呢?”虎子一路跟著那名志愿軍小跑了一會,急急忙忙地遞上了一根煙。
“咱們是三十八軍的!”那名戰(zhàn)士接過煙回答道:“你們白天打夠了,現(xiàn)在到了晚上,也該分點給咱們哪!”
“虎子……”看著虎子還要一路跟上去,我忍不住把他叫了回來。
“咋了你?”我略帶些怪責的語氣:“同志們是去出任務(wù)呢。你前后跟著干啥?”
“營長!”虎子著急地說道:“營長你說,咱們哪不如人家了?要打美國佬也不叫上咱們,是把咱們看扁了還是咋滴?”
“胡鬧!”教導員在附近聽到了虎子說的話,忍不住走了上來訓道:“我說虎子同志,昨兒個你在會上發(fā)言,說什么不能只管跟敵人拼命,要動腦子,我還以為你有長進了哩,怎么還是這副德性啊?”
“教導員……”
“這又不是總攻!”教導員打斷了虎子的話繼續(xù)說道:“人家那是去打美國佬讓他們睡不好覺,讓他們明天個個都成了軟腿子。喊上咱們干啥?再說了,咱們?nèi)绻先チ苏l來守陣地啊?”
“唔?是這樣……”虎子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就好,這就好!俺,俺就怕讓人瞧扁了!”
“我說虎子同志啊……”
“同志們!”就在教導員語重心長地要給虎子做思想工作的時候,兩名志愿軍戰(zhàn)士提著一個籃子跑了上來。
“來來……同志們!過年了,上級給你們發(fā)的糖!每人都有!”那兩名戰(zhàn)士一邊說著,一邊就從籃子里掏出糖果來分發(fā)著。
“嘿!有糖發(fā)啊……”戰(zhàn)士們一聽就樂了,呼啦一下就排著隊領(lǐng),我也跟上去領(lǐng)了一個,一看就是一個普通的軟糖,用一紅色的塑料紙包著。上面用繁體寫著中國制造四個字。
要是在現(xiàn)代我才不會稀罕這么一個小糖,那都是小孩子吃的玩意。但是現(xiàn)在……幾個月都是炒面拌雪,好久都沒嘗過甜是啥滋味了。于是扒開了那層包裝,慢慢地把軟糖放進嘴里,那一種久違的甜啊,甜得心里都癢癢的……
再看看戰(zhàn)友們,個個都把糖左看右看的就是舍不得吃,實在受不了就扒開來舔一下,再小心翼翼地包起來放進兜里。
“同志們!”那兩名志愿軍分發(fā)完了糖果,又欣喜地握著拳頭說道:“告訴大伙作一個好消息,咱們空軍同志打了大勝仗啦!敵人的飛機被打下來啦!”
“真的?咱們也有飛機啦?”
“還把美國佬的飛機打下來了?”
……
一聽這話戰(zhàn)士們不由喜出望外,個個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真的!二比零,打下美國佬兩架飛機!”
“好!打他個狗日的!”志愿軍戰(zhàn)士們平時受夠了敵人飛機的氣,這時聽到我們也有飛機,而且還打下了兩架敵機,個個都興奮地揮著拳頭叫好。
米格終于出手了,我心下不由暗自慶幸,米格飛機這么一攪和,美軍的飛機就更無暇顧及我們這片戰(zhàn)場了。
蘇聯(lián)的米格15是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飛機之一,只有美國的F-86才能與之篦美,從此之后朝鮮的天空就不再全是美軍的天下了。只是蘇聯(lián)出售給咱們的飛機數(shù)量有限,飛行員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培訓出來的,所以志愿軍的空中力量還是無法與美軍抗衡。
我正想著,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陣激烈的槍炮聲和喊殺聲,想來也是三十八軍的同志跟美國佬干上了,戰(zhàn)士們個個都興奮地揮著拳頭叫好,有些甚至還爬到山頂上一睹為快。
而我,則背著槍拖著疲憊的身軀朝坑道內(nèi)走去,我需要休息。養(yǎng)足精神才能更好地對付明天美軍的進攻。
第二天,我們在工事上等了一上午也不見美軍有什么動作,戰(zhàn)士們都笑著說是不是昨晚被三十八軍打得太狠,今天都起不了床了。
眼看著日上三竿就要到了咱們撤退的時候,卻在這時棱線上的哨兵卻向我們打起了旗號,告訴我們美軍再次攻了上來。
“喲!感情這些美國佬還不舍得咱們走,來給咱們送子彈來了!”虎子話惹得戰(zhàn)士呵呵直笑,完全沒有兩天前那種緊張的氣氛,我也對美軍的這次進攻不以為意。沒有飛機的協(xié)助,再失去大炮的優(yōu)勢,要打退這些美國佬的進攻并不是難事。
但是很快讓人意外的事情就發(fā)生了。
戰(zhàn)士們剛在掩體內(nèi)做好了準備,對面就傳來了一陣迫擊炮發(fā)射的聲音,開始聽到這聲音我們也并不放在心上。敵人的直射炮打不著反斜面,這些日子也沒少用迫擊炮助攻過。但是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到目標,所以只是一陣瞎打,戰(zhàn)士們躲在掩體內(nèi)根本就沒事。反而是志愿軍的迫擊炮還可以發(fā)揮作用,因為咱們的炮手可以選擇正斜面幾處較為平緩的地方作為目標,預(yù)先調(diào)整好諸元,等有美軍從目標經(jīng)過的時候,哨兵一揮旗子炮手就發(fā)射。
我想美軍的炮手一定在奇怪,為什么中**人的炮手似乎都可以看到山頭另一面的目標,把炮彈準確地往他們頭上炸。可惜的是志愿軍炮彈不多,還沒打兩仗就打光了。否則現(xiàn)在就可以跟那些美軍炮手對著干了。
當美軍迫擊炮聲響起時,我習慣性地趴下身子,同時把頭往掩體下一低,但是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聽到爆炸聲,不由意外地抬起頭來往陣地周圍看去,愕然發(fā)現(xiàn)陣地上已冒起了團團白煙,有些還冒著令人恐怖的彩色煙霧,霎時四周就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煙味和辛辣味。
“毒氣彈!”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霎時戰(zhàn)士們就一陣恐慌,因為他們中許多人都打過小日本,都或多或少的聽過、看過甚至是親身經(jīng)歷過毒氣仗。都知道這毒氣可要比飛機、坦克、大炮還要厲害得多了。
我心頭也不由一凜,在心里問候了下美國佬的娘后,就高聲命令道:“快進坑道,進坑道后立即把所有的坑道口堵上。”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最近的一個坑道口跑去。
戰(zhàn)士們一撤入坑道就很有默契地用最快的速度封上了所有的坑道口和通氣孔。霎時坑道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四周一片寂靜,沒有炮聲也沒有槍聲,只有幾聲若有若無的抽泣聲,也不知道是哪位志愿軍戰(zhàn)士被毒氣傷著了還是咋滴!
“營長!崔營長!”
“在這!”黑暗中我聽出了那是趙永新的聲音,就應(yīng)了聲。
“營長!”趙永新小聲地問道:“現(xiàn)在該咋辦?咱們?nèi)阍谶@坑道里,即不知道啥時候能出去,又不知道敵人啥時候上來!這樣下去還不是給堵死在坑道里頭了?”
“唔!”聞言我也不由一愣,這倒是個問題,誰也不知道外面的毒氣什么時候散掉,又不能打開坑道口往外看,這萬一毒氣往坑道里猛灌……
這時那抽泣聲又隱隱傳來,趙永新忍不住罵了一聲:“我說你哭啥?像個娘們似的,丟人不?”
“俺,俺也不知道……”黑暗中那名戰(zhàn)士邊哭邊委屈地說道:“俺也不知道這是咋滴,眼淚、鼻涕、口水就是流個不停……”
“原來是催淚彈!”聞言我不由有些放下心來,想來也是,就算美國佬不講人道主義,也不敢在這還有眾多其它國家部隊的戰(zhàn)場上,公然使用有違日內(nèi)瓦公約的毒氣彈。他們后來有使用,也是偷偷的把毒氣彈塞給偽軍,借他們的手來用的。
這回我們面對的是美軍,所以外面的那些肯定不是毒氣彈。而是一些煙霧彈和催淚彈,他們的目的,就是用這些東西讓我們看不清目標、或者讓我們在短時間內(nèi)失去作戰(zhàn)能力,好讓他們占領(lǐng)地面陣地把我們封死在坑道內(nèi)。
這些美軍倒還不笨,這個方法都會想得到。如果我所料不差,這會兒只怕早有不少美軍戴著防毒面具在地面陣地上尋找坑道口了。
但是我們又能怎么辦呢?
沖出去嗎?外面到處都是催淚煙霧,我們沖出去還是一樣會失去戰(zhàn)斗能力,還是一樣會成為一只待宰的羔羊。
不沖出去嗎?煙霧還沒有消散的時候,美軍要找坑道口也許還有些困難,但時間一久煙霧消散掉后,一個個堆著沙袋的坑道口還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
“用最快的速度通知所有干部到營部!”我丟下一句話,就順著坑道往營部摸去。
“營長。許營長!”營部并不難找,順著坑道到了轉(zhuǎn)彎處就是,也許是害怕坑道內(nèi)空氣不夠不敢點燈,所以四周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人。
“在這!”黑暗中許營長應(yīng)了聲。
“教導員也在嗎?”
“在!我們都沒事!”教導員應(yīng)了聲。
“營長,教導員!”在黑暗中我習慣性地敬了個禮,然后把我剛才的分析跟他們復述了一遍,許營長和教導員聽后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崔營長說的有道理!”教導員咬著牙說道:“剛才我還在奇怪,按說如果美軍使用毒氣彈的話,這毒氣一時半會散不了,美軍也沒法從我們陣上過去。等到毒氣散了吧只怕也要到晚上,那時他們還是沒法占領(lǐng)我們的陣地。聽你這么一說,我算是明白了。”
教導員想必是有跟小日本打過毒氣仗,這話正說到了點子上。
“娘滴!”許鋒罵了一聲:“出去也是死,不出去也是死,咱們干脆就出去跟他們拼了,我倒想看看那個催淚彈有多厲害,我就不信它能讓我掉下眼淚!”
“別沖動許營長。”教導員趕忙勸道:“這仗是要打滴,但是不能蠻干,要有一個確實可行的計劃……”
這時我頭頂上爬下了一名戰(zhàn)士差點就撞上了我,讓我想起了還有這一條通往山頂?shù)目拥馈R姶宋也挥捎嬌闲膩恚膊桓鸂I長、教導員多做解釋,趕忙就叫上十幾個戰(zhàn)士在山頂?shù)目拥兰希约壕晚樦拥酪宦吠吓廊ァ?br/>
不一會兒戰(zhàn)士們也上來了,跟著上來的還有營長和教導員。上面的坑道雖說比較狹窄,但為了便于屯兵,在幾個出口的交匯處挖了一個相對空闊的空間,所以倒也不顯得擁擠。
“同志們!”見人都到了差不多了,我就小聲地下令道:“外面也許有敵人,但是因為煙霧他們很難發(fā)現(xiàn)你們,困難的是外面的催淚瓦斯,雖說不是毒氣但會讓你們很難受,你們可以用毛巾把口鼻蒙上。你們要做的,是出去把這山頂上的幾個坑道口都埋上,做得到嗎?”
“做得到!”戰(zhàn)士們小聲回答著。
“很好!”我接著下令道:“山頂一共有五個出口,你們從中間一個出口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把其余的四個出口從外面封上,要做到?jīng)]有痕跡,然后再回來,千萬別迷路了!”
“是!”戰(zhàn)士們應(yīng)了聲馬上就一個接一個地朝出口摸去,帶頭的兩個戰(zhàn)士把沙袋往下一扒,眼前一亮,一股刺鼻的濃煙很快就倒灌進來,只薰得戰(zhàn)士們鼻涕、眼淚直流。但他們手上卻并沒有停,三下五除二的就扒開了沙袋,然后義無反顧地沖到濃煙中去。
看著濃煙往里倒灌,我趕忙扯下毛巾掩住口鼻,本想閉上眼睛但是又想看看外面的情況,只得強忍著眼睛傳來的陣陣灼痛探出頭朝外望去。
這一望之下倒放心了不少,外面的能見度很差,整個天空都被煙霧遮得不見了蹤影,如果有些美軍戴著防毒面具走在里面的話,只怕敵人就在眼前他們也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
正說著突然只聽“撲嗵”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從上面掉了下來,我往前一摸是一個人的腿,原來是一名美軍一腳踏空了從上面掉了下來。我連忙順著腿摸上去坐在他的背上,然后死死地把他的腦袋壓在地上。
那名美軍戴著防毒面具被我這么一壓,立時就喘不過氣來,手腳在旁邊一陣亂蹬,慢慢的就變成了抽搐,最后一個放松就再也不動了。
我忍著滿臉的鼻涕和眼淚把它拖進了坑道,我可不想戰(zhàn)士們回來的時候被他拌倒,或者等煙霧散去后讓美國大兵們輕松地發(fā)現(xiàn)這個坑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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