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哎?你為什么要看吉他的教程?”</br> 他:“……”</br> 我:“……哦,你想……”</br> 他:“……這首歌最基礎嘛。”</br> 我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不問了不問了,快快學起來!”</br> 還等著下節目了去吃砂鍋粥呢。</br> 820.</br> 這首歌著實簡易,四個和弦兩個拍子一個指法掃掃弦就能彈完,我現場借紙畫了一張譜子給他,又演示了一遍,他就也能磕磕絆絆斷斷續續錯音連連啞音無數地彈完了。</br> 先不論他彈的曲子能不能入耳,就說他低頭認真彈吉他的這個樣子,也不獨是一句賞心悅目就能概括的。</br> 幸好機緣巧合之下讓我在節目里先把這曲子給他教了,沒讓他自己私下里偷偷學了拿來哄我,不然我真怕我會被他撩到折壽。</br> 他扭頭看了看進展良好的其他兩組,略顯沮喪地劃拉了兩下琴弦:“彈吉他好難啊——”</br> 我適時給予鼓勵:“你已經學的很快了,還有時間呢,再多練兩遍,輸了就輸了唄,反正懲罰也——”</br> 他眼睛一亮。</br> 我:“不準故意輸!不準!”</br> 821.</br> 不得不說,看肢體完全不協調的大男主和舞蹈功底扎實身形柔韌的大女主貼身熱舞,娛樂效果還真是不錯,女主在男主身側若即若離,男主揮手次次揮空,總是抓不中女主——頗有種在看貓和老鼠的感覺。</br> 大小狼狗的合唱也不逞多讓,明明是一首情歌,硬是唱出了沙家浜的味道。大狼狗明顯對歌唱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也有著特殊的歌唱技巧,小狼狗拼盡了全力也沒能把他狂放到光年外的調子給拉回來,唱完后第一時間撲到他身上,憤憤地對他一通粉拳亂打,引得女觀眾們狼嚎陣陣。</br> 同行都這么賣力地襯托了,輪到顧依涼,我用一種望子成龍的目光望著他,拍了拍他的肩。</br> 822.</br> 主持人:“哎?言言也要一起表演的啊。”</br> 我:“?”</br> 成龍疑惑.jpg</br> 主持人:“當然要一起表演啊,你們是一個小隊,team,團隊精神,曉得伐?”</br> 我:“那我……給他伴舞?有道具扇子嗎借我一個唄,或者我表演個孔雀?扭個秧歌?”</br> 主持人:“……”</br> 主持人:“言言還真是一點偶像架子都沒有啊哈哈哈。”</br> 主持人:“當然是唱歌啊!別怕,你看大狼哥唱成那樣都大膽地唱了,來來來,面對觀眾——”</br> 不是,主要是我答應了顧依涼,只給他一個人唱歌的啊?</br> 你看你看,顧依涼不滿地看過來了啊!</br> 失信于戀人,何以取天下?!</br> 我想了想:“好吧。”</br> 823.</br> 我哼哧哼哧地搬了個小道具凳子到顧依涼旁邊,半側坐了上去,扭頭看著他:“開始開始。”</br> 他愣了一下,勾勾嘴角,彈起了前奏。</br> 事實證明,十五分鐘是不足以學好一首吉他曲的,顧依涼眼睛根本沒放在譜子上,一手在弦上亂掃,一手都快自創出新的和弦了,只有拍子勉強是對的。</br> 這也太考驗人了吧,就好像給你放了個國際歌的伴奏然后非逼著你唱貴妃醉酒一樣。</br> 我干脆把大腦扯斷電了,屏蔽掉了他的伴奏,只當自己是在對著他清唱。</br> 我裝作時刻指導著他的樣子,手指無意義地做著些貌似是在提醒他的小動作,微微皺著眉,全程都把視線大大方方地掛在他身上。m.</br> 他笑意漸深,一手原創和弦彈得溫柔無比,也回望著我的眼睛。</br> 824.</br> 哪一個人,愛我,將我的手緊握,抱緊我,吻我,喔——愛,別走。</br> 825.</br> 好像有小狼狗在夸我唱得好,好像有大狼狗在夸我們默契,好像有主持人在夸顧依涼學得快,好像有男女主在cue他們即將要開拍的新戲。</br> 我都聽不太真切。</br> 我眼中只有顧依涼在掃完最后一個尾音之后,側開臉躲過了鏡頭,帶著笑對我無聲做出的口型——</br> “不走。”</br> 第44章</br> 829.</br> 迷,很迷。</br> 節目不僅直播出去了,電視臺還放出了剪輯后制版的重播,笑點連連爆點滿滿,雖然著重突出的是大男女主,剪去了不少大小狼狗、我和顧依涼的部分,但配上各類搞怪的特效和時而纏綿的背景音,效果連我看得都有些心潮澎湃,超話里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仍刷著些無關緊要的日常與簽到。</br> 這都已經過去四天了啊!</br> 不止沒有動靜,連扒日常糖的人都少了,頗有種家家戶戶大門緊閉,街上行人寥寥無幾的感覺。</br> 不止頗有感覺,連節目視頻下評論的畫風也略顯詭異,但凡有路人提出“這是賣腐?”、“這是準備出柜?”一類的疑問,立刻就有人蜂擁而至,出面解釋“沒有啦他們是很好的兄弟,這是感情好的表現!”、“沒有啦他們是很好的兄弟,都是節目魔鬼剪輯的鍋!”、“沒有啦他們是很好的兄弟,不要被魔怔的CPF洗腦了!”云云。</br> 說出這些話的人,大多還頂著與娘子軍有關的名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