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解放氣喘吁吁地拿著個糊上白紙的木牌,跑了進來,說:“主任,沒耽誤你的事吧!”
從挎包里掏出墨汁毛筆放講臺上
陳梓林說:“沒耽誤”說著擰開墨汁瓶蓋,下意識看了看蓋內,??Qúbu.net
嗐,這個年代哪有什么再來一瓶…
那人見陳梓林真要在木牌上寫字,真要掛上“反抗學習著作壞分子”牌子,
那就沒法挽回了,輕則開除重則坐牢…
牙一咬上前兩步撲通跪在陳梓林身邊哀嚎:“陳主任,
我真知道錯了,求求您饒了我吧,我感謝您一輩子!”
陳梓林提筆側臉,居高臨下看著那人,只見他不住用頭搶地,
只是每次都恰好磕在陳梓林腿上,
這個時候還耍心眼子,充分說明人逼急了還真能產生巨大智慧。
陳梓林怒喝道:“我們工人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沒有跪地求饒的,你站起來,趙正文,把他拖起來!”
那人歪歪斜斜站起來,陳梓林道:“我就這樣教你立正的嗎?”
迫于贏威,那人只得按陳梓林教的軍姿,筆直地站在,
雙腿夾得緊緊的,就是胳膊被反綁,顯得不倫不類。
陳梓林把他晾在一邊,問那幾個在背書的家伙:“都能背了嗎?”
有個家伙舉手:“陳主任,我能背誦了。”
其實他能背下來,就是愛搗蛋,不服管,小聰明多著呢。
陳梓林說:“背,劉光天看著書,等下錯字了指出來!”
那人摸摸后腦勺,開始背誦,起初還有點磕磕絆絆,
越往后越流利,比一般人還少了幾十秒背誦完畢。
陳梓林說:“你一共錯了六個字,劉光天,你去指給他看。”
劉光天驚詫又崇拜地說:“主任,他真背錯了六個字,您、您記心真好啊。”便拿著書過去,
指出背錯的六個字,那人也心服口服,至少記心方面,陳梓林讓他敬佩。
陳梓林說:“明明有能力背誦下來,就是要跟上面對著干,
顯得你很牛劈是不是?趙正文,
你記下他的名字,他是你組的,
下次背書錯一個字,罰抄寫文章一遍。”
那人臉色一僵,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天下的老師都一個德行,
錯了就罰抄寫,要命了要命了,
嘴上卻說:“是,我知道了,以后背書不錯字。”
陳梓林說:“回家寫一份讀《為人民服務》的心得體會,
字數不低于三百字,下午上課交給我,回去吃飯去吧。”
那人長吁一口氣,背著挎包擰著武裝帶溜之乎也。
這時下班鈴聲響起,還剩下的人都爭先恐后:“主任,我要背、我要背!”
陳梓林讓幾個組長去監督背書,基本都順利通過,
陳梓林分別讓他們寫的寫檢查、寫的寫心得,放回家吃飯。
只剩被捆的家伙了,陳梓林對閻解放說:“你去幫忙打兩份飯菜來,
都是兩個饅頭一個蔬菜,快去快回。你們幾個也回家吃飯吧。”
陳梓林把那人推到會議室外,掏出大前門塞了根給他,自己點一支,
又給他點燃,問:“叫什么名字?”
那人叼著煙在吸,含含糊糊地說:“我叫韓臘生,主任,我真的錯了
,我會痛改前非的,我已經能背誦了,我背給您聽。”
也不管陳梓林答應不答應,叼著煙膛膛膛真背下來了,幾乎沒錯字漏字。
陳梓林心里那個氣啊,硬要老子發飆,你特么才聽話,
天知道老子所作所為傳出去,別人會怎么戳著老子脊梁骨罵。
臉色毫無表情,眼睛隨意看著遠處,緩緩吐出一口煙,
說:“現在倒背如流都沒用了!”
韓臘生真的坐蠟了,心里暗罵自己蠢豬一樣,
明明自己是嫉妒陳梓林年輕,沒資格管自己這個十四年工齡的老師傅,才故意刁難的,
他也知道陳梓林打人罵人正是因為年輕資格淺,
要樹威,自己還傻不拉幾的往槍口上撞,
唉,這可怎么辦啊?下跪磕頭都不行,該怎么辦啊!
猛吸幾口煙,吐掉煙頭,正兒八經地說:
“陳主任,我韓臘生認栽了。只要您不把我擰去廠大門始終,
我這百多斤就歸您了,如有虛言,天打雷劈!”
陳梓林盯著他:“真的?”
韓臘生說:“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話,豬狗不如。
我也在廠里混了十幾年,這片哥們兒朋友不少,打聽下我韓臘生,從不說假話。”
陳梓林說:“好,我不拉你去廠大門,但下午你得掛牌聽講,以觀后效,能做到不!”
丟人只在教室,比在廠大門算好多了,點點頭,
韓臘生說:“陳梓林,牌子上不能寫‘反抗學習著作’,我不能連累家里人。”
陳梓林嚯了聲,上下打量了打量韓臘生說:
“有點正治頭腦啊,知道不能反對令嗅,行,只要你遵守承諾,我放你一馬!”
韓臘生這才暗暗松了口氣,這年月反令嗅,找死不是,感激地說:“謝謝主人救了我全家人,謝謝您!”
陳梓林從21世紀來的,知道嘴巴說得再漂亮都是假的,
還得看以后的行動,點點頭,沒再言語。
下午上課時,韓臘生沒有被捆著,
只是掛了個牌子站在最后面,牌子上寫著“學習不認真”。
好家伙,太震懾人心了,大伙看到韓臘生老老實實捧著書在后面認真聽講,
都知道再也不能惹惱陳梓林了。
三板斧下來,學風嚴肅,令行禁止,比特么軍隊還守紀律了。
跑步訓練也沒人叫苦叫累,學習任務基本都能合格完成。
為了達到樣板效果,陳梓林還下令中午統統在一食堂吃飯,
排著整齊的隊列,喊著“一二三四”口號,
在食堂坪前先唱革命歌,規規矩矩排隊打飯,
然后安安靜靜坐在食堂里吃飯,最后集體排隊返回教室。
一板一眼全按照部隊里標準執行。
在一食堂吃飯的工人們都看傻了,冷不丁還以為來了支軍隊,
再看隊伍里居然還有好多個全廠赫赫有名的老油子,
怎么就被陳梓林訓得如此正規了呢。
學習班的一舉一動,都被楊運齊看到,或被人反映到了,
幾個廠領導坐一起開會,
都紛紛表揚陳梓林領導能力強,
看來著學習班要長期辦,經常辦,看能不能以肅廠紀。
侯懷德最是高興,自己提拔的人表現好,
豈不是有識人之明,如果陳梓林前途一帆風順,自己這個老領導多少也能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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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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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