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臺，擺桌，體驗機，顯示屏，手柄，模擬槍，模擬摩托，模擬駕駛艙……沈初點了點，精衛估計是把整個科技館里玩過的東西都復制出來了。

“你山寨上癮了是不是？有種你把整個科技館都搬來啊！正好有助于你的填海大業。”

沈初無力地吐槽。嚇得呂洞賓連忙道：“莫要填海！莫要填海！精衛上仙，請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

精衛倒是聽話，默默地把東西一樣樣收拾了，然后說道：“你的，沒有……這些……好玩。”

“是是是，我的是真實的虛假，人家的是真正的虛假。”

沈初對呂洞賓和精衛的評價已經麻木了。這個哲學標題幾乎已經成了老生常談。在沈初看來，他們的評價根本無所謂，只有單公公才是真正的玩家。

VR展覽的活動在醞釀。沈初從電視上、新聞里、各種軟件、論壇上，看到了這個活動狂轟濫炸式的新聞。臨近活動開始的幾天，整個上安市里，也到處都是科技館的廣告，到處都是在討論這場盛會。

整個城市都好像為這場活動服務起來，通往科技館的交通變得極為便利。全國各地的人們紛紛涌入上安市，甚至不少外國人也來參加。由此可見，這場展覽比賽規模之大。

沈初對此既興奮又忐忑。興奮的是這場盛會規模越大，他們的山寨VR體驗機獲得的關注就可能越大，以后人氣就越大。忐忑的則是，這么大的規模，那參賽的實力派必然則多，由自己和呂洞賓傾力打造的假冒VR產品雖然獨特真實，但也有淹沒于無數高手圍剿中的可能。

但不管怎么樣，事情已經臨頭，干就完了。

這幾天科技館只對報了名的參賽人員和工作人員開放，沈初讓精衛把他們的VR體驗機在科技館外面沒人的地方變出來，然后用科技館的小推車把體驗機推進館中，在展臺上擺好。

精衛不知道發什么神經，非要變出三聯屏，在這重要的關頭拒絕了沈初“塞回去”的要求。沈初無奈，只好由她。反正這顯示屏也是假的，精衛就算弄個十二聯屏都沒關系。

科技館里各個展臺已經基本到位。沈初看到了那些大公司、大作坊的排場，大制作有展臺，那些設備、配套廣告、桌椅拜訪，跟他們這些小作坊完全不是一個等級，單從視覺效果這方面，自己和旁邊郝順的小作坊，就完全被人家碾壓而過了。

然而郝順根本對那些大公司大制作毫不在意，反而一直對沈初小心提防。沈初都不明白自己怎么樣有這么大的嘲諷力。

在這沒有玩家和游客的幾天里，各個展臺迎接到的第一波客人，就是其他展臺的參展選手。游戲已經擺出，接下來效果已然定型，大家在這一方面都不怎么在意保密，互相嘗試體驗。

不過雖然體驗，各展臺的顯示器卻沒有打開。人們玩歸玩，卻不能讓別人看到游戲內的場景。

沈初的山寨機器和旁邊郝順的游戲，也開始迎來客人。讓沈初沒想到的是，他和郝順的展臺，都迎來了一些好評。看來這家伙雖然小肚雞腸有些蠢，但也是個有點實力的家伙。

這是展覽開始前的最后一天，看著郝順的展臺上人來人往，不時有人嘗試點贊，沈初蠢蠢欲動。

“太美了！太真實了！真想不到會展的角落里竟然藏著這樣美妙的展臺！”

身后有人在興奮地贊嘆沈初的山寨游戲，郝順看著，也是眼紅不已。沈初看在眼里，引誘道：“怎么樣，要不要來玩一玩？”

郝順不信道：“你也舍得讓我玩？”

沈初道：“只要你讓我試試你的游戲。”

“想得美！”

郝順拒絕得依舊堅定而徹底。防火防盜防沈初，簡直已經是郝順得四人團隊畢生額堅持。在展覽館的幾天里，郝順的團隊歡迎任何人體驗他們的游戲，但就是對沈初和精衛嚴防死守。

“要不讓精精試試也行？”

沈初揉著精衛的腦袋問。

精衛看著郝順的展臺，兩只眼睛也是閃閃發光。展覽館里除了郝順的展臺，她所有的展臺都光顧過了。郝順的展臺現在對她來說簡直就像狗啃剩下的最后一塊骨頭，若有機會，豈有不啃之理？

“不行！想得美！”

郝順依舊堅決搖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借她來跟我刺探情報！”

“尼瑪你神經病啊！”

沈初氣得快沒話說了，“她還只是個孩子！”

郝順只是不說話，意志堅定地認為沈初是個會把小孩子訓練成諜報人員的瘋狂邪惡的特務。

“聽說你們的游戲很有意思。”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干擾了沈初和郝順之間的僵持。

沈初和郝順同時轉頭，看見一個格子T恤的分頭男子走過來。

分頭男子應該上了摩絲，頭發油亮有型，讓格子T恤里精瘦的男子充滿一股子油膩感。他看了看沈初和郝順的展臺，念道：“328號，648號。都是熟悉的號碼啊。”

“你是多少號？”

郝順問。

分頭男子微微一笑，道：“我們的展臺是198號，雖然和你們的一樣讓人熟悉，但相比起來，是排在前列的。”

沈初翻了個白眼，不屑搭理他。莫名其妙，你還排在前列腺上呢。

但郝順已經和他爭論起來：“排在前列有什么用？198再怎么樣也是便宜貨，氪金都出不了貨。”

分頭男子道：“你648賣給誰啊賣那么貴！”

郝順不屑道：“買的人多了！又不賣給你198的窮鬼。氪不起金玩什么游戲，辣雞！”

分頭男子怒道：“648你了不起了啊！人身攻擊你大爺！辣雞！你才是辣雞！”

沈初聽得心煩，終于忍不住道：“你們兩個是不是跑題了？”

哪知才說完話，郝順就扭頭怒噴道：“我們吵我們的，礙著你什么事了？”

分頭男子竟然也立馬調轉槍口，和郝順一致對外：“就是，我們好歹198648你個328前不沾后不靠的，也好意思說我們！”

“……”

尼瑪！

沈初終于怒了，“老子零充黨！你們兩個辣雞，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