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軍第2師面對的眉扭、眉凝正面20公里日軍防線,分布著大大小小山峰,臘戍至曼德勒的鐵路線就穿行在這些海拔不超過幾百米的山峰之間。全師主要沿著鐵路線及兩側區(qū)域向前進攻。日軍利用山勢走向、依托絕佳的地形修筑了堅固的工事。雖然日軍分布在山上的工事不是鋼筋水泥工事,但是日軍很好的鑒戒了我軍防守經(jīng)驗。
善于學習的日本人現(xiàn)在徹底放下高傲的頭顱,防御手段逐漸成熟。日軍修建的坑道工事,大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味道??拥拦な码m然簡陋,但是非常實用,而且造價低廉。坑道工事不僅能防止來自天上的空中打擊,對于地面炮火也能有效的防御,而且日軍把很多小型火炮都放在山上的掩體內(nèi),由此對我進攻增加了非常大的難度。[.]
連續(xù)半個月進攻,第二師艱難的拿下了12座山頭,面對一座座高地,部隊進展十分緩慢。為此師長陳賡多次召開戰(zhàn)前會議,試圖解決進攻問題,可是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只能一個山頭一個山頭攻占,因此向前推進速度非常緩慢。
第1師突破央米防線,已經(jīng)開始向密鐵拉發(fā)動進攻,就在昨天第3師拿下了土嶺。此時師長陳賡放下電話,參謀長問:“師長!軍部對我們的進攻不滿吧!第1師、第3師進展十分順利,唯獨我們拖了全軍的后腿??墒俏覀冞M攻的防線,軍部已經(jīng)清楚,是最難啃的骨頭!”
陳賡說:“不是軍長來的電話,是參謀長!他在電話中說,軍長根本沒有指責我們,相反非常理解我們的困難??墒擒婇L不說什么,我的心里反而難受。方才參謀長說,第3師突破了土嶺防線,正在向正面?zhèn)纫戆l(fā)動攻勢,他讓我們務必抓住這有利局面做文章,因此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br/>
“你想集中主力重點攻擊結合部?”參謀長猜到了陳賡的意圖。陳賡走到沙盤前,用手指著結合部區(qū)域說,我們只要全力拿下結合部的178高地和182號高地,便能迅速和第3師聯(lián)手,然后重點突擊,直接向日軍主陣地后方推進。”
參謀長說:“這樣我們可以避開日軍正面的頑強防守,讓日軍整體防線失去意義。不過178高地和182高地山勢險峻,易守難攻,不好打呀!”“必須下決心拿下這兩個高地,才能達到戰(zhàn)役目的,只有拿下這兩個高地,我們才能突破日軍正面防線?!?br/>
參謀長接問:“我們其他方向的攻勢是否停下來?”“不可,第4旅、第5旅還要加強攻勢,但是是佯攻。第6旅已經(jīng)休整5天了,把第6旅全部投入攻占178、182高地作戰(zhàn),命令他們不惜任何代價拿下高地?!?br/>
作戰(zhàn)命令下達,當天夜里,其他方向依然攻勢如潮,槍炮聲如雷貫耳。日軍防守的178、182高地,顯得靜悄悄。第6旅旅部,旅長某某說:“軍部給我們旅下達了死命令,5天之內(nèi)務必拿下178、182高地,我旅4個團,兩個團擔任主攻,兩個團擔任預備隊,現(xiàn)在我對各團分配作戰(zhàn)任務······。”
陳剛率領的第22團,首先撈到了進攻178高地的任務。前沿陣地團指揮部,右側不遠處是師部重炮旅一座炮兵陣地,師部為保證6旅攻堅,把一個團的重炮投入攻擊178高地作戰(zhàn)。另外在178、182高地的結合部,至少分布了一個旅的野戰(zhàn)炮群,打擊火力如此恐怖,可以隨時對攻堅作戰(zhàn)實施炮火覆蓋。
此時,師部一名偵察分隊長正在對團長陳剛介紹178高地的情況。該偵察分隊長表情嚴肅說:“經(jīng)過我們周密偵察,日軍在178高地防守十分嚴密,高地正面坡度為54度,日軍修筑了大量坑道工事和暗堡,高地分4個自然山峰,長度為兩公里?!?br/>
偵察分隊長繼續(xù)說:“我們無法偵察日軍的核心陣地,估計日軍防守兵力為兩個大隊,情況就是這些!”陳剛團長說:“感謝偵察部隊提供的情況,你回去休息吧!”接著陳剛立即召開了作戰(zhàn)會議,并且把進攻時間定在晚22點整。
大炮轟鳴‘機槍掩護,進攻如火如荼拉開帷幕,可是當天晚上進攻毫無起色,部隊沖到半山腰就無法前進。第2天、第3天也是如此。距離5天時間只剩下兩天了。這天傍晚,陳剛團長心急如焚下令各營組成敢死隊,發(fā)動更加猛烈的攻勢。
沒有任何辦法,現(xiàn)在只能靠硬拼和日軍比勇氣了!突擊部隊上去前,每人都喝一碗壯行酒。然后各突擊部隊借著夜色發(fā)起攻擊。當天晚上的炮火更加猛烈,整個日軍178高地幾乎全部籠罩在炮擊打擊范圍內(nèi),炮火的尾光幾乎把夜空照亮。
進攻路線上,突擊隊員根本無法站起來前進,只能爬行。而且一組爬行,一組還要火力掩護。前面出現(xiàn)一座日軍的暗堡,一挺日軍的重機槍形成了死亡彈雨,即便爬行前進也遭到阻截。試著用槍榴彈,可是不起作用。幾名夾著炸藥包的士兵匍匐前進,可是前進不遠便趴在地上不動了。
突擊隊長見此情景一揮手,又有幾名士兵夾起炸藥包又向前爬去。這時一名粗壯的士兵看見身旁的戰(zhàn)友中彈,他靈機一動抱起一塊石頭放在前面,然后推著石頭向起爬去。日軍的機槍打的石頭直冒火花,可是眼瞅著這名戰(zhàn)士的身影慢慢的向上蠕動。
不久這名戰(zhàn)士進入日軍機槍死角,只見這名戰(zhàn)士抱起石頭,飛身一躍用石頭堵在日軍的搶眼上。一陣沉悶的響聲,日軍的機槍啞巴了。接著這名戰(zhàn)士摸出手雷,扔進了日軍的暗堡。
突擊隊長大喜,認為這招很靈,因此他命令所有突擊隊員照葫蘆畫瓢。如此這般,這支突擊隊進攻非常有起色,凌晨3時,他們攻占了高地的右側山頭,日軍的178高地的防守陣線被撕來了一道口子。
陳剛團長聽到這個喜訊,立即命令所以突擊部隊,學習這種戰(zhàn)法。次日傍晚,22團占領了大半個高地,凌晨日軍殘余部隊撤出了178高地。一天以后,兄弟團艱難的拿下了182高地。第9旅和第3師的攻擊部隊取得了聯(lián)系,日軍的整條防線開始松動。
“什么!178高地拿下來了!太好了,我要給你們團慶功。告訴部隊發(fā)揚連續(xù)作戰(zhàn)精神,迅速向縱深突擊!”陳賡放下電話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他知道突破日軍正面防線已經(jīng)沒有問題。
部隊沿著結合部攻勢如潮,日軍的正面防線失去了固守意義。原因是屁股后頭要挨打,面臨被包圍的危險。5天以后,日軍曼德勒司令部下令日軍防守兵力向曼德勒收縮。
陽光明媚,身披硝煙的部隊來不及休整,沿著鐵路線向曼德勒挺進。此時,師長陳賡望著兩旁連綿起伏的群山,內(nèi)心是感慨萬千。20多個日日夜夜,全師官兵經(jīng)受了一次殘酷的戰(zhàn)斗洗禮,一支百折不饒的鐵軍,在戰(zhàn)火中修煉成型。
“師長!部隊經(jīng)過這次殘酷的攻堅,鍛煉了部隊官兵戰(zhàn)勝困境的勇氣,這是任何訓練場上也無法得到的東西。軍部對我們這次攻堅十分贊賞。”參謀長欣喜說。陳賡說:“部隊經(jīng)過這次考驗,下面的戰(zhàn)斗就容易了。我想很快我們就能拿下曼德勒?!?br/>
一支車隊向因多前進,此時譚震和參謀長粟裕坐在吉普車上,他們的表情顯得十分輕松。部隊完成曼德勒外圍防線突破,目前各部正在向曼德勒推進。第1師拿下密鐵拉后,沿著鐵路線向曼德勒攻擊前進,第3師攻占了多丘,在東南部兵臨曼德勒城下,對曼德勒c形包圍形成。
第2師陳賡部突破日軍正面防線,大踏步的向曼德勒前進。因此軍部呆在東芝不合時宜。所以軍部向位于東南部的因多搬遷,有效地指揮作戰(zhàn)。軍部的陣容也很龐大,有軍直屬醫(yī)院,有后勤部隊,有警衛(wèi)部隊。
“軍長,司令部來電對我們大家贊賞。第2軍杜律明部,唯獨戴安瀾打得不錯,其他兩個師戰(zhàn)績十分糟糕。最令司令官郁悶的是孫立人部,其第3機械化軍,全套的美式裝備,一個月了竟然沒有突破薩爾溫江防線,你說司令部會作何感想?!?br/>
譚震說:“其它兄弟部隊和我們相比確實有差距,我們必須給他們時間,司令部恐怕也心知肚明。另外孫立人第一次對日作戰(zhàn),便面對江河防線,他的機械化部隊無法發(fā)揮作用,因此孫立人受阻可以理解。”粟裕說:“杜聿明心情郁悶,日軍第33師團如果不選擇撤退,杜律明恐怕無法交差?!弊T震分析說:“日軍選擇放棄,跡象表明日軍固守曼德拉的決心松動,顯然日軍擔心被合圍!”
粟裕說:“應該把這個情況上報司令部?”“算了!我們還是給司令部留些臉面吧!現(xiàn)在司令部里已經(jīng)傳出,我們干預指揮的嫌疑。我的身份你清楚,我不想給穆副司令找麻煩。”粟裕說:“是呀!即便日軍從曼德勒撤軍,也影響不了全局,我們還是老老實實聽從調(diào)遣吧!”
“報告軍座!司令部來電!判斷日軍有可能從曼德勒撤軍,命令我部加速前進!”一名作戰(zhàn)參謀稟報。譚震和粟裕對看了一眼。粟裕惋惜說:“如果孫立人迅速突破薩爾溫江防線,我們更大的機會來了。日軍選擇從曼德勒撤軍,他的機械化部隊就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有可能我們能在伊洛瓦底江截住日軍的撤退部隊,可是事與愿違呀!”
譚震說:“戰(zhàn)局不可能按照我們的意愿進行。我們占領了密鐵拉,日軍已經(jīng)無法沿著鐵路線撤退,哪嘛日軍肯定要沿著仁安羌一線撤退,下一步日軍肯定要在伊洛瓦底江中部組成新的防線。日本人要把重兵集中起來?!?br/>
的確如此,戰(zhàn)局變化太快,期望在曼德勒消滅日軍主力,可是日本人不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