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東方出現了絢麗的朝霞,村里的屋頂上飄蕩著縷縷炊煙,村后的小樹林周圍彌漫著如輕紗般的薄霧。
衛道士蹋著結滿露珠的青草,迎著那女戰士走了過去,昨天他沒看見對方的長相,只鑒賞了對方傲然聳挺且彈性十足的酥胸,所以才在樸明熙的提醒下,斷了心中的念頭。
因為,他覺得女人的數量是無窮盡的,只要認真的找一找,總能找到這種類型的女人,沒必要為了眼前這個而招惹是非。
可是現在卻不同了,他敢斷言這種美得傾國傾城,而且氣質又雍容華貴的女人,在瑪法大陸上很難找到第二個。
所以,他才主動出擊,想要耍流氓……哦不、是搭個訕。
對于搭訕,衛道士還算有點心得。當初第一次搭訕時他十分緊張,好半天不敢上前,只能默默的跟在美女后邊,走不出自己心里的牢籠,這牢籠就是社會教育下的產物,是人們小的時候處于人性本善階段時被上位者強加于潛意識中的規則制度。
后來他自問,上去搭訕會有損失么?
不會!
不但不會,還有可能認識一個養眼的美女,所以他上去說了一句,你好!
跟著,這牢籠就土崩瓦解了,就是這么簡單,同時也就是這么不容易。
再后來他又發現,無論男人、女人只有在網絡聊天中,才能掙脫社會的教條,做回最真實的自己,敢于找陌生人聊天,甚至平時難以啟齒的話題都可以毫無顧及的跟對方聊。
所以理論聯系實際之后,他總結出大部分女人都希望被搭訕,而且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希望被搭訕,容貌差一些的反而因為自信心不足,表現出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
只要你坦誠自然,沒長了一張招人煩的臉,50%的美女都愿意聊上幾句,這時你再表現一下特長,展現一下小康以上的物質生活,10%的美女會愿意深入交流。
而眼前這女戰士絕對屬于超級美女的行列,這種女人一般不會讓人輕易得手,但這是哥的主場,哥就不信拿不下來!
衛道士邊走邊仔細打量對方,尋找切入的突破口。
當兩人靠近時,衛道士不僅心臟在超速跳動,就連肝臟都不由自主地一顫,因為他在對方眉心發現了一顆米粒大小的紅痣。
眉心有痣,紅色為旺夫,黑色為克夫。
這女戰士擁有的就是萬中無一的旺夫紅痣,在配合其身上的氣度,衛道士敢斷言,誰能娶到她,將來只要不犯大錯,絕對會成為一方霸主。
當兩人再靠近一些時,衛道士發現她心不在焉,好象在想著什么心事。
好機會!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不管你問她什么,她都會條件反射似的告訴你。
“你好,我叫衛道士,你叫什么?”
“我叫惜緣……”
黃惜緣下意識的回答,跟著鳳眸內滿是疑惑的望著面前這個相貌儒雅,身材比例近乎于完美的青年,淡然道:“恩,有什么事?”
對方的聲音婉轉悅耳,繞梁不絕,衛道士的小心肝又顫了一下,他都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心動了,不過他沒忘了正事兒,穩了穩心神,坦城道:“沒事,就是想知道你叫什么,然后聊聊。”
黃惜緣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訝異道:“就這么簡單?”
衛道士神秘道:“看似簡單,其中卻包含我個人的一點自私的念頭。”
頓了一下,繼道:“其實你沒出現的時候,我正準備生火取暖。可你一出現,我發現生火完全是多余的,你比火焰還要明媚,還要熾熱,我想如果能站在你身邊,跟你說說話,這樣我就再也不必畏懼寒冷了!”
如此大膽直白的贊美,只要不是天生愚鈍之輩都能聽懂,更何況黃惜緣是個聰穎女子,她能聽出對方話語中的真誠,也能猜到對方的意圖,但她現在不希望被打擾,遂淡然道:“這個,恐怕我幫不了你”
說完,見衛道士沒有放棄的意思,她繞開對方,更直接的拒絕,“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那是不可能的。你回去吧,我們以后沒有機會再見面的。”
這可不一定!
衛道士看著她無限美好的背影喃喃自語,跟著追了上去,鍥而不舍道:“既然以后再也見不到了,那就讓我給你做一天的導游吧!”
之后,不等她拒絕,就開始滔滔不絕介紹起面前這座小樹林的奇特之處和邊界村的風貌人情。
黃惜緣見無法阻止,況且她也并不反感這儒雅青年,隨即便聽之任之的讓他跟在身邊,最后還真把他當成導游了……
段紹輝瞠目結舌的從頭到尾見證了兩個陌生男女,由不認識到認識,再到情侶般談笑風聲的并肩走入林內賞風觀景的全過程。
待回神時,轉向樸浩宇,細長的小眼閃過一絲輕蔑的光芒,不屑的道:“樸浩宇,你剛才教我的那些都是什么呀?!你看看這……”
說完,指著衛道士和那女戰士的背影,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樸浩宇亦是憋的滿面通紅,真沒想到自己打了半天嘴pao,身邊還藏著一個真正的高手。隨后,恍然大悟道:“衛哥是身體力行的給咱們做了個示范,走,咱們跟上去好好學習一下!”
說罷,兩人以泉水澆熄火堆,貓腰跟了過去。
衛道士借著林內怪石嶙峋,溪水蜿蜒,行路困難的機會,多次與女戰士發生了“無意中”的肢體接觸,摸清了她身上部分裝備的屬性。
“感知”技能只有在觸摸的情況下才能了解物品的本質屬性,而全球亮功能,只是看清物品的外觀而已。
果然,她這件輕盔甲額外多了一點攻擊屬性。
而且她手上的兩枚骷髏戒指也同樣各多加了1點攻擊,看來她走的是高攻戰士路線。
經過初步摸底后,衛道士對她展開了“口舌功夫”,在介紹周邊風景的過程中,時不時的贊美她幾句,結果都石沉大海,沒挑起她說話的**。
衛道士并不氣餒,繼續從頭到腳的贊美,當聊到她聲音好聽和頭發顏色特別的時候,終于有了反應。
黃惜緣因為他的贊美,想起了母親小時候對自己講述的那些關于家鄉的美麗故事,感觸道:“這沒什么特別,在我的家鄉,所有人的頭發都是這種顏色,而且說話的聲音亦十分悅耳。”
“哦?”
衛道士沒想到還有這么特別的地方,那豈不是跟音樂之都維也納一樣,空氣中飄蕩著音符,于是好奇道:“那你的家鄉是?”
黃惜緣望著面前碧綠的湖泊,幽幽道:“因為頭發的顏色是紅色,而且說話的聲音如黃鶯初鳴,所以我的家鄉被人稱為――紅鳴村。”
紅鳴村!
紅名村?
衛道士大吃一驚,是同一個地方么?隨即不由自主道:“是盟重省那個‘紅名村’么?”
“恩?”
這回輪到黃惜緣吃了一驚,沒想到在這偏僻的山邊鄉村,居然有人知道盟重省的情況,美目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訝然道:“是啊,我的家鄉就在盟重省,祖瑪寺廟以南,環境跟邊界村差不多,你是怎么知道的?”
從她的表情和言談中,衛道士已經確認‘紅名村’和‘紅鳴村’就是同一個地方,但他是怎么知道的絕對不能告訴對方。
于是胡混道:“我的老師曾經做過偏將,退隱后收集了無數記錄大陸風土人情的書籍,我亦是得益于此,才對盟重省的情況有所了解。”
“噢!”
黃惜緣恍然點頭,隨后將目光轉向湖面上空稀薄的霧氣。
衛道士怎能放過剛熱乎起來的交談氣氛,借著余韻猶在的機會,發起了更巧妙的語言攻勢。
這次黃惜緣沒再沉默,淡然地回應了一些話題。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在交談中衛道士知道了她來邊界村的目的,而黃惜緣亦知道了他的興趣愛好是看相算命。
時間流轉,太陽坐上中天,燥熱的空氣使得周圍蟲不鳴、鳥不叫,邊界村異常安靜。
衛道士走在村中大道上,送黃惜緣回去休息。
“當――!”
兩人經過廣場西側的一片樹林時,一聲清脆鐘鳴,從林內高地處傳來。
那里有一幢飛檐翹角,雅致精巧的房舍,房舍四周圍著竹籬,竹籬內草波蕩漾,花浪輕翻。
一群5-10歲左右的孩童,紛紛歡呼著跑出房舍,沖到草地上、樹林中揮灑著他們無窮的精力,做著成年人看起來幼稚的游戲,留下一串串歡聲笑語,給邊界村注入無限活力。
衛道士陶然忘憂道:“學堂的午休時間到了!”
黃惜緣望著這群天真無邪孩童,忽然想起母親小時候經常對她說的話,“你如果生在一個普通人的家庭,一定會更幸福!”
現在她完全能理解母親當時的心情,可惜這一切都無法改變。幽幽嘆了口氣后,繼續向西行去。
衛道士將她送到樸明熙家的院門口,自然地伸出右手,笑道:“我也是神力英雄,能交換個‘印記’么?”
聊得這么開心,要個“電話”應該沒問題吧?
“恩?”
黃惜緣又驚訝了一回,沒想到陪自己逛了一上午的青年居然是神力英雄,原本還以為他是教書先生。習慣性的淡然道:“為什么?”
“你忘了,我會看相,從面相上說,你絕對不是壞人!”
說完他指了指正貓在墻角偷瞄他們的段紹輝和樸浩宇,污蔑道:“要知道現在的壞人可太多了,你看這個、還有那個,他們跟蹤我們一上午了,我一眼就看出他們倆絕對是壞人!”
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女人插朋友兩刀,哥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
黃惜緣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瞬間又恢復冷若冰霜的寒容。與這個叫衛道士的聊天很輕松也很愉快,這是許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的感受了。
但越是這樣,就越不能給他留“印記”。想到這里,更加冷漠道:“我不習慣跟陌生人交換‘印記’。”
“只交換這一次,不需要你習慣!”
衛道士死皮賴臉道。
黃惜緣錯愕地看著他,雖然有些被他鍥而不舍的精神所打動,但還是希望他能知難而退,不要不自量力。
隨即,神態緩和了一些,低聲道:“你看錯人了,我是壞人!”停了一下,又道:“而且我有男朋友了!”
衛道士仰天長笑兩聲,故作驚訝道:“我還以為你嫁人了呢!”
隨后,再次伸出了右手,道:“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不會畏懼任何競爭對手的衛道士,將來會晉級為天尊的男人!”同樣停了一下,小聲道:“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也有女朋友了!”
黃惜緣嬌軀一顫,經歷坎坷,閱人無數的她從衛道士自信的言辭中感受到了共鳴,不自覺的相信對方一定是持之有故,言之成理。
低頭,望著近在咫尺的白皙大手,手指和手掌的長寬比例也恰倒好處,和他整個人一樣,粗看平淡無奇,細看卻透著一股神秘。
待再抬頭時,柔聲道:“希望你將來不會后悔!”
說完,將她潔白細膩的手掌放入他的大手中。兩手一握的瞬間,黃惜緣忽然覺得,他仿佛就是母親一直告訴自己要珍惜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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