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火勢稍作緩和后,顧詔一手捂著口鼻想也不想的沖了進去,在滾滾濃煙中,他看到了交疊躺在地上的兩人。
兩人所在的是家里唯一空曠的地方,周圍沒有易燃物火勢較小,但就算這樣,火勢也逐漸蔓延過去。
蘇柔已經昏了過去,閆建國雖然還有神智但并并沒好到哪兒去,看到顧詔的時候,咳嗽了幾聲,聲音在煙霧的熏陶下有幾分暗啞。
“先把蘇柔帶出去,我還能再撐一會兒。”
顧詔只有一個人,而蘇柔已經昏迷,他一次性帶不走倆人。
聽見閆建國的話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走過去這樣蘇柔扯在背上,快速沖了出去。
濮玥原本也想進去的,但是被顧詔給制止了只能在門口等著,在看到他背著蘇柔出來的時候,馬上沖了過去,將蘇柔扶了下來。
“我帶她下去,你快去救閆先生。”
說著,她將蘇柔背在背上,轉身就朝著樓下走去,顧詔也扭頭去救剩下的閆先生。
救人的事情發展的很順利,可惜濮玥忘記了一件事兒,她忽略了空氣中隱隱的煤氣味兒。
就在顧詔背著閆建國出來的時候,一股氣浪猛的從背后撲了過來,巨大的力道使得他一個踉蹌撞到一旁的墻壁上,被他背在背上的閆建國一個悶哼,而后暈了過去。
然而,這點動靜并沒有被顧詔發現,在氣浪撲過來的時候,他臉色一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腳下步伐加快,快速的沖了下去。
就帶他快到門口的時候,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響,一股氣浪再次撲來,把他整個人都掀了出去,連同背上的閆建國狠狠地摔在地上。
早在剛才被喊下樓的居民就已經被警衛帶到了別處,樓下只有濮玥,她把蘇柔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又折返了回來。
看到兩人摔在地上,居民樓又發生了爆炸,一道光驟然劃過腦海,但現在容不急她多想,現在最緊要的是帶著顧詔跟閆先生離開。
顧詔還好,倒是閆建國已經昏了過去,兩人也來不及多想,再次將他背到背上后,匆忙離開了這塊是非之地。
就在他們離開后沒多久,居民樓又發生了一次爆炸。
這么巨大的聲響驚醒了所有人的,一時間人心惶惶。
不過好在消防車跟救護車很快趕來,之后的事情就要交給他們了,濮玥也松了一口氣。
是她疏忽了,居然把煤氣遇火會爆炸這么重要的事兒給忘記了。
空氣中的煤氣濃度并不高,所以引發的只有火災,但廚房中的煤氣罐濃度可不低,在火勢的蔓延下,發生爆炸是必然的,甚至連帶著隔壁的煤氣罐也發生了爆炸。
一想到這她就有些后背發涼,若是他們再晚一步,說不定現在躺在這里的就不僅僅是閆先生跟蘇夫人了,還有顧詔。
雖然顧詔現在也沒好到哪里去。
火里來火里去的跑了半天,再加上最后的爆炸又將他炸了出去,身上有了不少的傷,甚至被火蛇舔舐過的地方已經起了水泡,不過總的來說沒什么大問題。
他們跟著來到醫院后,濮玥就拉著顧詔上了藥,除了有點痛之外,并不危及生命。
可閆建國就不一樣了,他現在正躺在醫院的手術室里。
剛著急忙慌之下并沒有發現,閆先生身上是有傷的,并且傷勢不容樂觀。
在看到他背上的衣服被鮮血滲透時,濮玥愣了半天,她完全不清楚閆先生是什么時候受的這些傷,但按照這失血的情況,是需要進行輸血才行的。
果然如她猜測的那樣,他們在手術室門口等了沒一會,醫生就走了出來,臉色焦急。
“病人的情況很不樂觀,背后傷勢嚴重,失血量過多,現在急需輸血,到我們醫院,現在并沒有適合的血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濮玥就是醫生,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抬眼看了眼身旁的顧詔,眼眸低垂。
“醫生,我們可以抽血。”
然而醫生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
“不行,必須要與病人血型相同的血液才可以,很不巧A型血我們醫院暫時沒有庫存。”
這一點顧詔不清楚,身為醫生的濮玥自然不會不知道,她是故意的。
“不測一下怎么知道不行。”
顧詔可是閆建國的親生兒子,他們的型肯定能匹配上。
見她這么堅持,顧詔也沒說什么,醫生想了想,也同意了這件事兒。
“行,你們跟我去抽個血驗一下。”
檢測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顧詔看著檢測結果,想也沒想的就同意了。
閆建國是血量過多,需要的血液也不少,等抽完血后,就算是顧詔身體再強壯也有些撐不住,眼前一黑差點沒站起來。
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濮玥難得的生出了后悔之意,但更多的是心疼。
“我扶你去休息會兒,吃點水果。”
趁著醫生不在,濮玥悄悄的從商城里拿出了一個橘子遞給顧詔。
他這是失血過多導致的頭暈,橘子可以補充機體所需要的營養物,有助于改善失血引起的不適,能讓顧詔舒服一點。
兩人在手術室門口等了良久,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大地上的時候,手術室的大門也打開了。
醫生從里面走了出來,手下推著病床,看見兩人這才走了過來。
“病人已無大礙,接下來需要的就是靜養,等麻醉劑過了就好。”
醫生都這么說了,濮玥這才松了一口氣,打點好一切后,拉著顧詔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并不需要他們過多操心。
經歷了驚心動魄的一晚上,加上一晚沒睡,回去后兩人隨便吃點東西就睡了過去,就連顧詔也被咋壓在床上強制休息,禁止他去醫院。
剛剛才因為失血過多差點暈倒,濮玥怎么可能放心讓他去上班?
他們倆人醒過來的時候,鐘表上的時針已經指到了下午兩點,他們是被一通電話鈴聲吵響的。
濮玥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從床上爬了起來,揉了揉凌亂的頭發,神情懨懨。
“喂,哪位?”
——“你好,濮小姐,我是閆先生的助理,閆先生已經醒了,他想見他們兩人,當然如果你們不方便的話,可以約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