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界的那些話語對于兩個小孩子來說,實在是過于沉重了。
就在兩人糾結該怎么辦的時候,客廳的電話響起了起來。
濮玥掃了一眼顧詔,揚起下巴指了指電話。
顧詔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溢滿寵溺,起身走過去接起了電話。
“喂,哪位。”
“蘇夫人,有什么事兒嗎?”
“好的,明天下午我們過去一趟。”
“嗯,我挺好的,謝謝蘇夫人關心,嗯,好,再見。”
因為濮玥離的有點遠,所以聽不到話筒那邊說的什么,在顧詔掛上電話后,用眼神催促他趕緊講講。
顧詔起身走到濮玥旁邊坐下,順手幫她剝了個橘子,一瓣一瓣的喂給她。
“蘇夫人邀請我們明天去他那里一趟,說是關于顧盈跟顧鴻的事。”
關于弟弟妹妹?
濮玥嘴里吃著橘子,騰不出嘴說話,當然也懶得開口,坐等顧詔繼續說。
懶洋洋的樣子像極了隔壁養的那只喜歡曬太陽的貓,顧詔唇角輕勾,在她的眼神注視下輕輕碰了下他肖想已久的唇瓣,如同蜻蜓點水般,淺嘗即止。
對于他的偷香行為,濮玥已經見怪不怪,以前他還會收斂一些,這段時間更加肆無忌憚,是不就來一下,她都要懷疑她的嘴還能不能消腫了。
偷得一個美人香后,顧詔這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具體的她電話里沒說,只能等明天過去看了。”
蘇夫人的意思顧詔也猜不明白,雖然兩人身為母子,但因為從出生起就分開了,所以他對蘇柔的意思也不甚了解。
不過就算蘇柔阻止他養著弟弟妹妹也無濟于事,顧詔是不會聽她的,目前能勸得動他的唯有濮玥,但她不會做這種事兒就對了。
倒是那邊的蘇柔在掛上電話后,捏了捏帶著意的眉心,嘆了口氣。
閆建國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上的報紙,聽見自家夫人嘆氣,這才抬起頭來瞥了一眼。
“有什么好嘆氣的,咱們不都說好了嗎?明天跟顧照他們商量一下就行,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這個提議。”
蘇柔也明白這個,不過她嘆氣倒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老閆啊,顧詔現在還喊我蘇夫人,什么時候我能聽見咱們兒子叫我一聲媽,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聽見了。”
雖然當初的事情跟他們沒有關系,他們也是受害者,但那孩子也確實因為這件事兒遠離了他們,并且受了不少苦,現在的孩子有能力了,也已經不需要他們了,蘇柔這心里不好受啊。
事兒要是一直掩埋下去還好,可一旦被挖掘出來,蘇柔這心里就止不住的擔心,她想幫忙的孩子,給他點幫助,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兒,可那孩子連這點機會都不肯給她。
不同于蘇柔的哀愁,閆建國則冷靜很多,雖然他心里也不好受,但事實已經發生了,就算想要彌補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他們之間缺失的二十多年實在是太久了,尤其這二十多年還是最為重要的成長階段,那孩子能認下他們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驚喜了。
所以對于這件事,閆建國倒是沒有那么強求,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他們也不需要顧詔一個小孩養著,蘇柔這么多愁善感無非是因為家里太冷清罷了。
這么一想,有兩個小孩陪著也挺好,最起碼這諾大的家里也不至于那么冷清,也能有點人氣兒。
閆建國在心里嘆了口氣,當然面上沒有半點顯示,畢竟這么些年來,他已經養成了喜怒不行于色的習慣,怕是難以更改。
于是在請了一天假后,顧詔直接請了一周的假,好在這兩天的課他有拜托同學幫忙記著筆記,不會落下太多。
第二天早上,顧詔就帶著濮玥兩人前往蘇柔家里,手機還拿著一堆東西。
知道自家兒子要來,蘇柔一大早起來就開始收拾,甚至還讓劉媽做了不少小點心擺在茶幾上,還有水果,她記得濮玥愛吃這些。
所有東西都準備妥當后,蘇柔就焦急坐在沙發上,時不時朝門口看一眼,那翹首而望的樣子,看了劉媽心疼不已。
“夫人,你不用擔心,小少爺畢竟是你的親生兒子,血濃于水的親情,給彼此點時間,小少爺總能想明白的。”
蘇柔也希望能像劉媽說的一樣,可她就是心里沒底兒,別看顧詔那人跟誰都能聊,實際上冷冷清清,什么都不在乎,除了濮玥以外,其他人壓根就走不進他心里。
按理說這個年紀的人不應該有這么重的防備心,但一想想顧詔經歷的事兒,蘇柔這心里啊就難受的緊,這是她的兒子啊,她怎么能不難受呢?
若是她當初在謹慎一點,若是她當初沒有認錯兒子,顧詔也不會從小就跟他分開,更不會那么小的時候就經歷那些大人都不一定能承受的痛。
幸好他遇見了濮玥那孩子,不然她的兒子以后得冷漠成什么樣。
原本蘇柔就很欣賞濮玥,覺得他有能力,手腕又強,現在就更甚了,在她心里,濮玥就是她的兒媳婦,誰也不能替代。
所以這段時間面對那些夫人們有意無意的試探,她都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沒有留下任何反轉的余地,徹底打消了那群夫人的念頭,順便也側面敲擊了一下,免得她們去找濮玥的麻煩。
在蘇柔的焦急等待中,樓道里終于傳來了腳步聲,來不及等人敲門,她就起身走過去將門打開。
看見突然打開的門,正準備敲門的顧詔愣了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蘇夫人。”
雖然很失望自家兒子對她這么生分,不過蘇柔臉上還是揚起了一抹笑容,熱情的將兩人邀請了進去。
“快進來,來就來,怎么還拿這么多東西,家里什么都有,這些東西你們自己留著就好,不用往我這兒送。”
她都還沒有送過自家兒子東西,又怎么能收這些呢!
顧詔雖然對著蘇柔點了點頭,但依舊強行的將東西放下了,如此,蘇柔除了無奈也不好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