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也來看太姥爺啊。”
然而,閆鴻志壓根就沒有理他,除了進(jìn)門后給了他一個眼神在,之后就當(dāng)他不存在一樣。
被人這么忽視,男人嘴角的笑容幾乎要維持不住,垂在兩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低垂著眼,遮住了眼底的陰蟄。
閆鴻志對著閆老爺子點了點頭,態(tài)度誠懇了不少。
“老爺子。”
閆老爺子表情淡淡的,佝僂著背,身上沒有幾兩肉,臉上布滿皺紋,滿頭華發(fā),眼睛也渾濁不已,顫抖著嘴唇,聲音也斷斷續(xù)續(xù)。
“是鴻志啊,你怎么來了,公司的事,都處理完了?”
閆鴻志點了點頭,例行公事的進(jìn)行匯報。
“嗯,昨天加班把事情處理就,剩下的都是不著急的,今天主要是帶一個人過來給你看看。”
說著,閆鴻志就走到了顧詔身旁。
“老爺子,這位是三爺爺?shù)膶O子,三爺爺?shù)膬鹤游冶硎逡驗楣ぷ鞯氖拢荒軄砜茨帽淼茉诰┏牵赃^來看看您。”
聞言,閆老爺子猛的抬頭看向顧詔,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顧詔。
“像,實在是太像了,像極了我那三兒子,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孫子都這么大了,好,好啊。”
提起他三兒子,閆老爺子一會笑,一會皺眉的,說話更是語無倫次,良久才看向顧詔。
“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不像閆老爺子的激動,顧詔的態(tài)度則清淡的很,面色都沒有丁點變化。
“我叫顧詔。”
閆老爺子愣了愣,眉頭皺起,臉色都沉了下來。
“我閆家的孩子怎么姓顧?難不成你爸是入贅了不成。”
顧詔淡淡瞥了眼閆老爺子,等他說完才慢悠悠的開口。
“不,我姓閆,只不過發(fā)生了一些意外罷了。”
閆老爺子才不管什么意外不意外,只要他姓閆就行。
“好,好孩子,你怎么孤身一人來京城。你爸沒派人跟著你?”
顧詔皺了皺眉,略有些不耐。
“沒有,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人跟著。”
見到自家兒子的孫子,閆老爺子心里激動萬分,不過他實在是沒什么話可說的,兩人第一次見面,確實沒什么好聊的。
而且在顧詔來之前,閆漠就陪了閆老爺子半天,老人家的身體可撐不住這么造作,更何況閆老爺子已經(jīng)百歲了,眼看著就要西去。
以至于兩人根本就沒聊幾句,閆老爺子就累了,幾人也就想跟著離開了。
閆漠猶豫半天,還是咬著牙跟上了自家大哥。
“大哥,你們要回去嗎?”
他說的們就包括了顧詔,之所以這么說,一方面是想蹭個車,一方面就是探聽一下顧詔會不會跟他們一起回閆家。
這點小心思閆鴻志怎么會聽不出來,他微微扭頭看了過去,眼神淡淡,態(tài)度也很冷漠。
“跟你沒關(guān)系,你沒事就回去多陪陪你母親,別亂跑。”
閆漠心里咯噔一下,他扯了扯嘴角,下意識添了下唇,目光閃爍。
“我知道了,那大哥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閆漠就離開了,等他離開后,閆鴻志這才看向顧詔。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顧詔也沒拒絕,堂而皇之的坐上了他的車。
在下車的時候,閆鴻志想了想,還是提了一嘴。
“周末家里會有舉行一次家宴,你要是來可以提前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顧詔輕聲應(yīng)了一聲,并沒有急著答應(yīng)。
“行,到時候聯(lián)系。”
雖然不明白閆鴻志怎么突然間變得這么熱情,不過想來應(yīng)該是看中了他什么,顧詔也懶得去追究。
反正他的目的只是為了對付那些對他出過手的人,至于閆鴻志,不在他的名單內(nèi),至于合不合作,暫時還看不出來。
閆鴻志剛從醫(yī)院離開,閆家大部分就收到消息,尤其是他真帶著那個據(jù)說是老爺子三兒子的孫子的人去了醫(yī)院,不少人都坐不住了。
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讓老爺子知道了,一旦被老爺子知道,單憑借老爺子對他那三兒子的愧疚,他手里的股份說不定都要留給那小子,閆家的人怎么坐得住。
尤其是閆漠,若不是為了老爺子手里的那點股份,他怎么會去陪那老頭子,一個從民國時代過來的老家伙,他們哪里有什么共同語言。
為了討好老爺子,閆漠暗中下了不少苦功夫,眼瞅著就要把老爺子熬走了,突然冒出一個來跟他搶股份的人,他怎么能甘心。
但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擺到了明面上,若是顧詔現(xiàn)在突然出事,那鐵定跟閆家脫不了關(guān)系,更何況現(xiàn)在閆鴻志的態(tài)度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樣,他們也不敢貿(mào)然出手。
之后的幾天里,顧詔發(fā)現(xiàn)原本在周圍監(jiān)視他的人變少了,就算有,也比之前少了不少。
倒是濮玥那邊遇到了點問題,也不能說是問題,主要是聞奕城最近一段時間經(jīng)常過來找她,美名其曰請他吃飯,就算一直被濮玥拒絕,第二天他依舊會來。
再又一次聞奕城來邀請濮玥吃飯的時候,濮玥居然應(yīng)下了,原本他都已經(jīng)做好了被拒絕的打算。
“我還你這次也會拒絕,我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準(zhǔn)備了,我們?nèi)ツ睦锍裕俊?/p>
濮玥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不管她旁邊的聞奕城多跳脫,也沒有吸引她的視線。
“食堂。”
聞奕城嘴角一抽,有些頹廢。
“我說,你好不容易答應(yīng)我吃飯,就不能挑個好地方?哪有人請吃飯是在食堂的。”
聞奕城不是沒吃過苦,不過約吃飯去食堂還是上學(xué)那會的事,現(xiàn)在館子吃慣了,下意識以為會下館子,所以才這么吃驚。
濮玥這才斜了他一眼,挑了挑眉。
“單獨吃飯?我家先生知道了會吃醋,沒必要。”
聞奕城第一眼見到濮玥的就對她很有好感,知道她結(jié)婚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現(xiàn)在只是單純的想交個朋友。
“行吧,你好像也才二十二歲吧,正式大好年華,怎么就想不開結(jié)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