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濮玥只是想打趣一下,沒成想顧詔這么老實的回答,頓時啞然失笑,曖昧的氣氛瞬間消散。
大概是察覺到氣氛的變化,顧詔抿了抿唇,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見顧詔手足無措的樣子,濮玥嘆了一口氣,頗有些無奈。
“從趙家出來你就沉默不語,在想什么?”
見濮玥沒有生氣,顧詔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懊惱,不過很快就將這點異樣拋之腦后。
“之前不是說要發(fā)展物流行業(yè)?我覺的老爺子這次拖我們送貨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從這里下手,慢慢積攢客源來試試水,之后在根據試水的情況來決定后續(xù)的走向。”
在得知老爺子想讓他們幫忙送東西的時候,他心中就有了這種想法,雖說之前也有這種想法,但一直沒找到實施的機會,一直擱置到現在也沒任何頭緒。
濮玥眼眸微瞇,摸了摸下巴思索半晌,這才緩緩開口。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老爺子這是自己找上門的,之后我們倒是可以借此機會主動去找那些合作商問問,至于能不能成就不得而知了,但總歸有一個方向,可以試試。”
這也是顧詔剛剛一直在想的,如果可行對他們的物流計劃來將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下次送貨的時候我親自跟著。”
可惜天公不作美,下一次送貨是在三天后,偏偏這三天連著下了三天的雨,氣溫驟然降低,地上的積水都形成了一個個小水坑,也幸虧鎮(zhèn)上的道路大都是水泥路,否則可想而知得泥濘成什么樣。
好在第四天天氣逐漸好轉,雨仍舊沒停,但好歹不像之前那么大。
因為要幫老爺子送東西,這段時間兩人也一直停留在鎮(zhèn)上,沒有回到市里去,這可把顧盈給高興壞了。
自從濮玥在市里租下房子后,若非必要情況基本不會回鎮(zhèn)上,這也就導致顧盈跟顧鴻兩人一直在暫住在茹曼妮那里,即便跟薛紹齊玩得好,但總歸是寄人籬下。
“嫂子,你們這次準備什么時候走啊?”
顧盈搬著凳子坐在濮玥身旁,小臉上滿是不安,眼中溢滿不舍,看的濮玥忍不住心疼。
“這次我們會在家里多呆一段時間,之后等市里那邊穩(wěn)定下來,我們就把你跟哥哥兩個一起接過去,之后就再也不會分開啦,好不好?”
因為經歷得多,顧盈小小年紀卻格外懂事,也就在濮玥面前偶爾流露出依賴的姿態(tài),平時也很少會有這么粘人的時候。
在一大一小說話的空擋,顧詔從另一間屋子走了出來,穿著白色的毛衣,黑色的休閑牛仔褲,腰間斜挎著一個軍綠色的大包。
不得不說,人長得帥穿什么都好看,即便是最樸素的衣服,穿在顧詔身上都有著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這身打扮不錯,就是這個包有點突兀,改天抽個時間重新給你買個。”
濮玥挑了挑眉,將顧詔上下打量了一番,起身朝他那邊走去,還未走到顧詔面前,濮玥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又是這種奇怪的感覺,難道說這次送貨有什么危險?
見濮玥突然愣在原地,顧詔下意識看了眼身上的穿著,心中有些打鼓。
他穿的有什么問題嗎?她怎么突然不說話了,還是說他有哪里不對勁?
就在顧詔胡思亂想的時候,濮玥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驚得顧詔眼皮一跳,正準備說的話就這么梗在喉嚨。
顧詔是什么反應濮玥并不知道,在她握住顧詔的手的剎那間,眼前一晃,一條人煙稀少的柏油馬路出現在他眼前,天色昏沉,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緊接著一輛眼熟的貨車駛入眼簾。
就在貨車路過一處拐彎的時候,一側的山體開始開始出現坍塌的情況,緊接著大量土壤滑落下來,將來不及閃躲的貨車壓在下面,同時,顧詔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過。
畫面漸漸消失,白色的毛衣映入眼簾,手下是溫暖的肌膚,雖然剛剛的畫面一閃而過,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看見顧詔被山體淹沒的瞬間,濮玥心跳驟然停頓,好一會才緩過來。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慌亂,但仍舊被顧詔給抓住了,眉頭微蹙,反手握住了濮玥有些冰涼的指尖。
“怎么了?”
濮玥微微搖頭,將那一瞬間的慌亂壓在心底,佯裝若無其事。
“沒什么,合作商那邊是今天就一定要貨嗎?”
雖然濮玥是加工廠的負責人,但跟合作商洽談的事情一定是鐘正志在處理,她幾乎很少過問。
顧詔垂眸看向濮玥,眼底閃過一抹深色,很快消失不見。
“不是,只是加工廠那邊會提前一兩天送貨,避免合作商那邊出現斷貨的情況。”
聞言,濮玥悄悄松了一口氣,緊繃的心情也放松不少。
“既然這樣,送貨的事情明天再說,今天先不去。”
說完后,濮玥低頭思索要怎么跟顧詔解釋她突然要求明天送貨的原因,正準備開口就見顧詔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同意了。
“好,那就明天再去。”
濮玥剛張嘴就被堵了回去,解釋的話卡在喉嚨不上不下。
她還沒解釋呢,這么輕易就同意是不是有點隨便?
雖然顧詔這么爽快的就同意了,但她還是要解釋!
“這幾天一直在下雨,就連鎮(zhèn)上的路都有不少積水,這天氣,我擔心會有什么意外發(fā)生,合作商那邊的貨暫時不急的話,盡量還是等天氣好點之后在出發(fā)比較穩(wěn)妥些。”
實際上她這么說也沒錯,剛剛預言到的山體滑坡形成原因確實是因為降雨原因造成,這段時間一直下雨,發(fā)生這種事也是不可避免的。
雖然顧詔輕而易舉就相信了她的話,但濮玥總覺的那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索性也就沒在管,準備去加工廠那邊將這件事告知張文耀,順便讓鐘哥跟合作商那邊說一聲。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后,顧詔看她的眼神深邃的如同深淵一般,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知道濮玥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既然她不愿說,他也不會逼她。
次日,濮玥剛吃完早飯,鐘哥就找上了門。
“老板,幸虧你昨天要求我們延遲送貨,不然現在一定會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