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正濃。
寧安和鄂倫春率領一眾將士快馬輕騎火速往邊城而去。
“離陽大將軍白羽乾有什么喜好?”
行進途中,寧安問徐卻。
離陽大軍確定主帥后,黑云臺就得到了消息。
“回督主,此人貪財,此外,很喜歡他的小妾。”
“聽說那女人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長相尤為驚艷。”
徐卻道。
“呵呵呵,好,很好。”
“還是按照原計劃,你即刻帶一隊人馬,喬裝……”??Qúbu.net
寧安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吩咐了一番。
“督主,若是這樣,白羽乾提前發起攻擊怎么辦?”
“再者,您是不是太冒險了?”
徐卻還是想留在寧安身邊,保護寧安的周全……
“呵呵呵,不會,本督主自有謀算。”寧安自信一笑。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鄂大將軍,我周軍能還有多少戰力?”
寧安側頭問鄂倫春。
“原大軍只有六千余,加上囚犯新編的兩千人,還有離陽投降的三萬人。”
“總計不到四萬。”
鄂倫春的臉色不太好看。
聽起來四萬人,實際上的戰力連一萬都不足。
“這次兇多吉少,本將軍欲親自帶隊伍突襲白羽乾。”
“春公公在城內觀戰即可。”
不管怎么樣,鄂倫春都想保住寧安。
就算是死,也是他死在前面。
“呵呵呵,不用,作為監軍,當與將士們共進退。”
寧安笑了笑說道。
行至官道岔路,徐卻率五百精銳卷起漫天沙塵,往離陽都城而去。
……
邊城下,離陽軍大營。
白羽乾站在高聳的云車上,看著破敗的大周邊城和稀稀落落的周軍。
不由咧嘴笑了起來。
“大將軍,何時攻城?”
心腹副將在側問道。
“鄂倫春到了嗎?”
“還有那太監,何時能到?”
白羽乾反問了一句。
“接到密報,鄂倫春和那個太監,正在趕來的途中。”
“不如,早發起攻擊,一舉拿下邊城算了。”
“免得夜長夢多。”
副將說道。
“呵呵呵,你是怕本將軍步了韓朝的后塵?”
白羽乾冷冷道。
“白羽乾敗于輕曼和驕兵。”
“本將軍等一日,是為我離陽大軍雪恥而已。”
白羽乾心底,是想在韓朝被斬的地方,斬了寧安和鄂倫春。
一為報仇雪恥,二為立個人威風。
“末將明白了!”副將豈能不明白白羽乾的心理。
無非就是為了證明他比韓朝強牛逼的多。
……
寧安和鄂倫春趕到時,已是半夜。
但是邊城的將士,沒有一人入睡。
全都在等。
見到寧安趕到,瞬間爆發出了歡呼聲。
有春公公在,他們就有了主心骨。
“將士們,安心歇息。”
“有本監軍在,可保邊城無恙。”
“養精蓄銳,時刻備戰離陽軍。”
寧安高聲說道。
將士們這才吃了定心丸,各自回去了。
中軍幕府。
“一路勞頓,春公公還是早些歇息吧。”
“本將軍值守。”鄂倫春道。
寧安毫無睡意,他搖了搖頭道,“離陽軍因為輕敵,已經敗了一場了。”
“同樣的錯誤,不可能犯兩次。”
“白羽乾極有可能打我們一個立足未穩。”
“除了少數傷勢未恢復的將士,其余人全部備戰。”
“滾木雷石、火油、城頭弩機時刻準備。”
“只要能堅守一個時辰,本監軍便有辦法讓白羽乾退軍。”
鄂倫春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
腦子有點懵。
“堅守一個時辰,本將軍一定能做到。”
“只是春公公是不是太犯險了?”
“剛才公公自己也說同樣的錯誤,離陽不犯兩次啊。”
“呵呵呵,你當本監軍是去斬首?”
“韓朝就是這么死的,白羽乾豈能無防備。”
“本監軍另有所謀。”
寧安笑了笑說道。
“新組成的囚犯軍,何人領軍?”
“傳來幕府。”
寧安不等鄂倫春繼續發問,直接道。
“司馬,傳曹寧。”
鄂倫春當即對外喊來了一聲。
然后對寧安道,“兩千死囚戰后有想回家的,但是都被這個曹寧說服,全部留下從軍了。”
“且打仗勇猛,頗有些猛將風范,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片刻之后,一名魁梧壯碩的百夫長進入幕府。
寧安愣了一下,帶領兩千人的新軍,是個百夫長?
不過他瞬間就明白了,這是鄂倫春的用人之道。
百夫長統領兩千人,這是給足了考驗,也給足了信任。
“末將曹寧見過監軍,見過大將軍。”
曹寧拱手見禮。
“曹將軍,此前是何營生?”
“因何入獄?”
寧安問道。
“回監軍大人,世代都是軍中下層軍官。”
“不過爺爺和爹都戰死了。”
“末將因為家中生計,為幾畝薄田,和里長發生爭執,失手出了人命,被打入死牢。”
曹寧坦言道。
“若是讓你再次率領新軍,突襲離陽主帥,可敢?”
寧安盯著曹寧道。
“身為士卒,當戰死疆場,死有何懼?”
曹寧迎著寧安的目光道。
“好,本監軍特命你帶一千人,埋伏在城外,離陽大軍正面攻城焦灼時,相機沖殺離陽主帥,若能活下來,可擢升你為新軍副將。”
寧安肅然說道。
“是!”曹寧毫無懼色,抱拳一躬道。
“稍后,司馬會給你們全新的鎧甲和兵器。”
“下去吧!”
寧安擺手打發了曹寧。
一旁的鄂倫春一腦子懵逼。
“春公公,不是說離陽軍定然有防范,不宜突襲離陽主帥嗎?”
“新軍雖然未曾有戰陣磨練,但是血勇之氣可嘉。”
“若是能加以戰陣訓練……”
寧安不等鄂倫春說完,直接道,“兵不厭詐。”
“白羽乾以為我們不會如此,本監軍偏偏就再來一回。”
“不過,目的不在斬首成功,而在牽制。”
“此戰,關鍵在于大將軍頂住離陽軍的第一波攻擊。”
“一波不下,那白羽乾定然會惱怒,離陽軍便會全軍出擊,到時候曹寧便可發動奇襲。”
“余事可成。”
“春公公,可那曹寧初次委以重任,讓他相機出擊,會不會把握不住?”
鄂倫春深知,此次拒敵,每一環都是關鍵。
曹寧成敗,可影響寧安最后成敗。
“呵呵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這曹寧也算是將門世家,當有此能耐。”
寧安笑說道。
這一場大戰,不容有失。
真正的勝負手,不是別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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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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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