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格路上一直很平靜,甚至見到沈斌的時候也只是簡單的問候了一聲。但是桑格看到大牙,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大牙哥哥,你來了。”桑格抱著烏木杖,開心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弟弟哎,我的親弟弟,哥都想死你了。”大牙顛顛的跑了過去,夸張的一把把桑格攬在了懷里。
沈斌吃驚的看著大牙,“我說你小子怎么來了?瞧你那副嘴臉,怎么跟個小偷見了錢似的。”
大牙帶著燦爛的笑容,沒有理會沈斌的嘲諷,對著謝穎一鞠躬,“大嫂好!得知大嫂要來,在下專門在寶城順風酒樓定了一桌螃蟹宴。斌哥,兄弟怎么樣,夠意思吧。”
一聲“大嫂’把謝穎喊的有點不好意思,“死大牙,我有這么老嗎。”
“大嫂,這是江湖上的規矩,也只有斌哥的夫人,才能稱得上是大嫂。別人的媳婦,只能是二嫂三嫂。”大牙咧著嘴解釋著。
沈斌看了看時間,笑著說道,“既然你大牙這么客氣,那行,放下行李咱們先吃飯。穎子,桑格,今天都別客氣,想吃什么點什么,大牙這小子有錢。”
沈斌所住的房間是普通標準間,為了迎接穎子的到來,沈斌專門開了個豪華套房。幾個人拎著行李來到房間,謝穎一路奔波,女人最要緊的事就是趕緊去衛生間補補妝。
趁著這個機會,沈斌把桑格叫到跟前,“桑格,你從北京來找我之前,師傅有什么交待沒有?”
桑格搖了搖小腦袋,“師傅讓我跟著你。”
沈斌傷感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平措丹巴這次行功之后,已經進入大限之期。根據李龍所說,平措丹巴目前在中南海閉關修養,就算把桑格送回去他也沒能力照顧。但是這個師弟年紀還小,沈斌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最讓他擔心的,就是桑格的能力。
“桑格,我是問師傅傳你功法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什么師門戒條之類的東西。比如說,不準對普通人施展咒術什么的。”沈斌解釋道。
桑格想了想,再次搖了搖頭,“沒有,師傅說誰要是欺負我,就用烏木杖教訓他。”
沈斌苦笑了一下,心說這是什么師傅,連個戒律都不定。但是想一想,這也難怪,平措丹巴自小就跟著父親生活在中南海,他腦子里根本沒有江湖險惡之說。
大牙一聽,樂的差點沒把大門牙給吐出來,“太好了,桑格,以后你就跟著我混,保證沒人欺負你。”
大牙正說著,忽然發現沈斌的臉色不對,趕緊改口說道,“不是,跟著我一起學習,努力學習。”
“學你個頭啊,到你那里能學什么,跟著小姐學怎么勾引顧客。”沈斌瞪著眼怒斥了一句。
“不是,她們怎么能跟桑格比,桑格兄弟是賣藝不賣身。”
“你小子給我聽好了,敢把我師弟往溝里帶,信不信我掰斷你的兩顆門牙。”沈斌寒著臉警告著大牙。
沈斌明白要不給這小子立下規矩,桑格早晚會讓大牙帶進邪道。
大牙尷尬的嘿嘿笑道,“這不是跟您開個玩笑嘛,桑格兄弟這么單純,根本就不適合在道上混。對了斌哥,趙仁坤那老混蛋找過我,丫的居然敢威脅我的親戚。不是我吹,他敢踏入南城一步,老子找人砍死他。”
沈斌可不知道他說的親戚就是韓波,而且此表哥非彼表哥,不但大牙糊涂著,趙仁坤等人一樣是糊涂著。
“人家大小也是個副局長,你算老幾。以后給我老實點,這里不是南城,咱們還沒站穩腳跟。”沈斌告誡道。
三個人說著,謝穎補妝完畢。幾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跟著大牙去了順風酒樓。
大牙帶著一群小弟給謝穎接風洗塵,他鄉遇故人,謝穎發覺這些小混混給她的印象比在南城親切了許多。眾人高高興興的歡聚了一番,沈斌由于下午還要上班,沒敢多喝。吃罷午飯,大牙非要帶著謝穎桑格去看看寶城的風貌。
沈斌看了看謝穎,溫柔的問道,“怎么樣,累不累?”
“不累,下午你不是要上班嗎,正好讓大牙帶著我倆去轉轉。第一次來寶城,早就想看看西部風光。”謝穎善解人意的輕聲說道。
沈斌點了點頭,“那行,就讓大牙這小子出把力。需要買什么,就讓他付賬。”沈斌笑著說道。
大牙一伸脖子,“沒問題,誰敢多要咱們一毛錢,老子砸了他的店。”
“你小子給我聽好了,不許惹事。”沈斌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眼看著到了上班時間,大牙等人呼呼啦啦一大群人擁簇著謝穎桑格,奔向寶城幾大景點。
沈斌本想請個假一起過去,但是他知道上午韓波去開常委會,肯定是研究趙家父子之事,沈斌很想知道一下答案。
沈斌回到接待中心洗了個澡,散發掉身上的酒氣,這才邁步走向省政府辦公大樓。沈斌在西丹從來都不按點上班,別看到了這里改變了許多,依然遲到了十五分鐘。
沈斌剛一進秘書處的走廊,迎面遇見了秘書長丁凡新。沈斌想躲已經來不及,只好迎了上去。
“小沈,剛來啊。”丁凡新面帶微笑問了一聲。
“哦不,是韓波省長讓我去辦點事,中午沒休息。”沈斌撒了個謊。
“小沈,秘書處這邊如果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出來。自從你來上班一直很忙,有空一起坐坐,也算是給你接個風。”丁凡新拍著沈斌的肩膀,仿佛老友似的說道。
沈斌點著頭,心里卻有點琢磨不透。丁凡新的外號叫“大長臉’,好像所有秘書都欠他錢似的。自從沈斌報到之后,每次見面都沒見他笑過,怎么今天忽然多云轉晴了。豈不知上午的會議內容已經透露出來,丁大秘書長得知謝副總理這么關注自己的女婿,當然要高看一眼。都說商人無利不起早,官場更是如此。沒有深厚的政治背景,誰理你那個茬。
沈斌來到二室,簡單過問了一下今天的日常安排。二室的同仁對沈斌比較尊敬,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們發現沈斌并不像其他室主任那樣趾高氣昂。甚至說,沈斌身上都看不出領導的樣子。
“沈主任,韓省長讓您去一下。”黃玲走過來輕聲說道。
沈斌點了點頭,站起來剛要走,卻被魏憲民拉住,“沈主任別走啊,明天的日程怎么調度,您得定下來。”
沈斌笑了笑,“我對秘書工作是個外行,以后你們自己看著辦就行。只要別把咱們韓老大累哭,你們怎么安排我都沒意見。”
二室的同仁們互相看了看,一個個都露出了無奈的苦笑。從他們進入秘書這一行開始,還沒見過這樣的主任秘書。本職工作什么都不懂,天天甩倆大手比韓波都牛氣。
副省長辦公室里,韓波坐在椅子上瀏覽著文件,看到沈斌進來微微點了點頭。上午的會議上他把謝援朝牽扯了進來,韓波心里也有點忐忑不安。到了謝援朝這種級別,可不是隨便就能利用的。萬一有人去請示謝援朝,韓波也得給自己留條后路。
“老大,怎么樣,省委的意思是抓還是放?”沈斌說著,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
“哎哎哎你這是來請示工作還是來當大爺的,有你這樣跟領導說話的嗎。一點規矩都不懂,過來,到我對面坐著。”韓波翻了翻白眼,訓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