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個屁,人家楊子驊喊他去匯報工作,鄭明清還以為楊子驊以后能擔任嶺西省委書記,別說是小病,就是截肢了他都能蹦著過去。”
韓波說著,瞟了桑格一眼,接著問道,“怎么樣,沒留下什么痕跡吧。”
“要不是你出來的這么快,根本不會留下線索。不過還好,相信牛傳根就算知道有人進入他家,也不敢報警追查。”
沈斌在牛傳根的書房中,憑借他的意念穿透之力,在一個特制的大保險柜之中找到了證據(jù)。保險柜中有一本日記及大量現(xiàn)金,沈斌簡單的看了幾眼,就知道這本日記足夠拿下牛傳根的了。不過這個保險柜非常奇特,旋轉密碼連接著一道自爆裝置。也就是說一旦從正面強行破壞,自爆裝置不但會把里面的東西化為灰燼,還能傷及偷盜者。沈斌本想憑借意念之力摸索著打開,也好不留下痕跡。但是耳麥上傳來國安人員緊急呼叫,情急之下,沈斌直接用神奇的右手,撕開了保險柜左側厚重的鐵皮。
韓波沒有再追問什么,沈斌順道把桑格交給了大牙,讓他好生照顧自己的師弟。沈斌與韓波來的省政府辦公室,韓波趕緊拿著那本日記瀏覽起來。
隨便看了幾篇,韓波臉上露出了笑意。別看當今社會電腦已經(jīng)全方位普及,但是為官者還是喜歡手寫記錄一些點點滴滴重要的事情。在這方面每個人的愛好不同,韓波喜歡用詩句抒發(fā)自己的情感,方浩然習慣把從政的經(jīng)驗記錄下來。而牛傳根,最大的愛好居然是記流水賬。這本日記里,大量的記錄了嶺西政法系統(tǒng)干部,花錢買官的事實。
韓波冷笑了一聲,拍了拍日記本,“這下妥了,老牛這回可以變成一鍋牛肉湯了。就憑這個,最起碼可以肅清嶺西政法系統(tǒng)內(nèi)的毒瘤。”
“頭,您再準備一下,明天咱們再去一趟樊成的家。”沈斌興奮的說道。
韓波吃驚的張著大嘴,“什么,你還想來一次?”
“樊成的證據(jù)我還沒弄,怎么叫還來一次?”
“夠了,這就夠了,我可不想跟著你再冒一次風險。”
“那樊成呢,就不查了?”
韓波哼了一聲,“年輕人,你還是嫩啊。像牛傳根這類的政治大員,一個就夠。如果多了,反而讓楊子驊騎虎難下了。”
“這是為什么?”沈斌奇怪的看著韓波。
韓波微微嘆息了一聲,雙手扶著桌面說道,“中國的政治,最高體系是******常委。作為一個省,最高體系則是省委常委。中央一次拿下一名省委常委,對外界來說這叫反腐。但是拿多了,就是政治事件。外界的讀解,會出現(xiàn)各種不同的版本,到時候中央面臨的內(nèi)外壓力就會增大。”
“這怕什么,外界愛怎么說怎么說,反正只要有事實依據(jù),誰也辨別不了。”沈斌不服的說道。
“話不能這么說,到了他們這樣的位置,每個人身后都是一方勢力。中國是一黨專政下的多黨合作制,咱們不怕多黨,卻怕內(nèi)部出現(xiàn)裂痕。”
“按你這么說,那官做得越大就可以胡作非為?”沈斌鄙視的眼光看著韓波。
韓波嘴角一撇,“就你這官做得不大,不也是胡作非為嗎。你敢拍著良心說,從進入官場你就沒干過壞事?要是按照法律,你自己覺得能判自己多少年?沈斌,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即便是安致遠田振文兩位主席,一樣有違反原則的時候。要想改變這一切,就得從源頭抓起,健全法制。”
沈斌被韓波說的一愣,要是按照法律,他都夠槍斃好幾回了。就拿在西丹用計殺掉蔡明宇那一次,雖說是為了正義,但是在法律上沈斌也是犯下故意殺人罪。
沈斌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反正倒霉的總是老百姓,難怪人人都喜歡當官。”
韓波靠在椅子上看著沈斌,笑了笑說道,“不要灰心,自古以來有了人類就有階級存在。雖然人類社會不斷的摸索階級平衡,但是研究之后才發(fā)現(xiàn),要想達到消除階級這一步,比他媽登陸太陽都難。政治家所要做的,就是盡量讓每個階級都滿意。”
“算了,不說這些虛頭巴腦的事了。現(xiàn)在怎么辦,是把東西交給楊書記,然后我們調查小組解散?”沈斌看著韓波問道。
韓波搖了搖頭,嚴肅的說道,“沈斌,一開始我低估了你的能力。現(xiàn)在看來,這個調查小組還不能解散。最起碼,也要等到中紀委反饋回結果才能解散。牛傳根執(zhí)掌嶺西政法系統(tǒng)這么多年,你在他家既然留下了線索,估計他馬上就會回來。在這期間,你們小組的任務就是緊盯著他,防止出現(xiàn)什么意外。”
沈斌點了點頭,他明白韓波的用意。在嶺西政法系統(tǒng)內(nèi),目前能讓楊子驊信任的恐怕只有他們這個調查小組。如果安排省廳或者市局的人監(jiān)控牛傳根,很可能會走漏風聲,逼著牛傳根做出魚死網(wǎng)破的事情。現(xiàn)在牛傳根還不清楚是誰盜取了他的日記本,還能給楊子驊留出緩沖的時間。
一場精心策劃的盜竊行動完美收官,直到中午,身在嶺西風伯市巡查的牛傳根才接到消息。
牛傳根家的書房可不是保姆隨便進出的地方,中午牛傳根的夫人回到家之后,才發(fā)現(xiàn)保險柜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牛夫人當即命令警衛(wèi)把保姆控制起來,趕緊把情況告訴了牛傳根。牛傳根一聽,嚇得差點沒尿了褲子,連下午的會議都沒開,牛傳根以最快的速度向省城趕去。
當晚八點,牛傳根回到了自己的家。牛府之中氣氛非常壓抑,警衛(wèi)班嚴密的監(jiān)控著四周。牛傳根兒子女兒都在國外,平時只有老兩口在家。看著撕開的保險柜,牛傳根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且不說對方怎么撕開這么大的口子,就憑對方?jīng)]有拿走一張現(xiàn)鈔,牛傳根就感覺不妙。最讓牛傳根心驚的是,調出家中內(nèi)外一切監(jiān)控,居然連個鬼影都沒見到。按照正常推理,那肯定就是他家保姆干的好事。但是話又說回來,真要是保姆干的,為何她不跑?還傻呆呆的等著被抓。另外來說,憑借保姆那點力氣,給她把電鉆恐怕都弄不開這個保險柜。
牛傳根看了看夫人擔心的目光,沉聲說道,“不要急,中央不會做出這種事。他們真要是想動我,一紙搜查令直接進門就行。先等等,看看什么人干的這種事,估計是個圈外高手,想敲詐一筆。”牛傳根安慰著夫人。
“老牛,你說是不是小劉內(nèi)外勾結,想訛詐咱們一筆回鄉(xiāng)養(yǎng)老?監(jiān)控我都看了,根本沒外人進入。”牛夫人陰沉著老臉看著丈夫,她心中已經(jīng)認定是自己家保姆做出的好事。
牛傳根心亂如麻,為了保險起見,他當即給楊子驊打了個電話。
“楊書記,我是牛傳根。”
“哦,傳根書記,怎么顯示的是您家電話,回到省城了嗎?”
牛傳根一聽,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下,“楊書記,我身體出現(xiàn)了點狀況,所以提前趕了回來。也沒別的事,就是向您匯報一下。”
“怎么,生病了?傳根書記,身體重要,一定先照顧好身體。明天上午我還要去寶城市委給廣軍他們開個會,下午我再去看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