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大海迎著習習海風,總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薛平山仿佛忘記了暫時的煩惱,開心的笑道,“既然這樣,咱們就在大海上兜一圈。”
薛平山讓陳華松安排漁家,在近海兜一圈,也算是讓沈斌領略一下漁家的生活。二百來噸位的漁船在河道中算是龐然大物,但是在大海中宛如飄搖的樹葉。漁家把幾盆海鮮搬到船頭的甲板上,沈斌也沒講究,幾個人席地而坐開始對飲起來。
兩天的接觸,讓薛平山感到沈斌不像是京城那些世子一樣驕橫跋扈,年紀不大到給人一種沉穩(wěn)的感覺。
“沈廳,省經(jīng)委這塊,如果有什么沒做好的地方,您盡管指出來。說實話,現(xiàn)在基層的獨立性很強,經(jīng)委這邊有些政令在執(zhí)行上,確實難度很大。”薛平山感慨的說道。
沈斌笑了笑,“薛主任,我只是負責調研和考察,具體工作我可管不著。今天常副主任我們一起走訪了一下,總體來說還不錯。”
薛平山抬頭看著大海,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命運,沈斌這種虛偽的表態(tài),讓薛平山心中有點酸楚。
“沈廳,我聽說你跟瞿副總理很熟悉。回北京后,替我問候一下。”薛平山不想再談工作,主動改變了話題。
沈斌一愣,“怎么,你跟瞿副總理認識?”
沈斌不禁有點奇怪,瞿輝在中宣部的時候,幾乎沒下過基層,他們怎么會認識。再者說,瞿輝在干群中的口碑迎風臭十里,基層干部就算進京,誰敢去招惹他。
陳華松悄悄給薛平山遞了個眼神,薛平山也知道有點口誤。但是話既然說出來,想收也收不回去。
“沈廳,兩年前我去北京開會的時候,瞿副總理當時接見過我們經(jīng)貿(mào)代表團。人家是大領導,估計早把我忘了。”薛平山略顯尷尬的說道。
沈斌覺得有點不對,不過他也不便追問。但是沈斌覺得這個薛平山真要是跟瞿輝熟悉,那他這份調研報告就要重新考慮一下了。
由于中午的時間很短,幾個人也沒怎么喝酒,領略了一番海上風情之后,漁家把船開回港灣。沈斌借故要回去寫材料,告知薛平山等人下午就不去單位了。
陳華松把沈斌送到賓館,沈斌沒有回房間,陳華松一走,沈斌直接打車去了閩東國安局。
國安局的同志已經(jīng)按照沈斌的要求,把調研報告整理完畢。沈斌讓信息部門幫他查一下,看看這個薛平山有沒有在地方宣傳口干過。經(jīng)過查詢,薛平山的底子很干凈,以前是某市的財政局副局長,后來調任閩東省經(jīng)委任副主任,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看著薛平山的工作簡歷,沈斌更加覺得有點蹊蹺。地方行業(yè)代表團去中央開會,沈斌非常明白該是哪個領導接見。如果說是方浩然,那到能說的過去。你一個經(jīng)貿(mào)代表團,怎么也輪不到中宣部的一名常務副部長來接待。
沈斌沒有給瞿輝打電話核實,但是他已經(jīng)決定,回到北京先和瞿輝見個面,然后再把報告遞交上去。從船上薛平山的表現(xiàn)來看,沈斌隱隱覺得,這個薛平山應該和瞿輝有著某種內在聯(lián)系。
沈斌在國安局待了一下午,臨近下班時間,沈斌才打車返回賓館。看到大牙老老實實躺在床上養(yǎng)傷,沈斌覺得這家伙挨頓揍也不錯,最起碼能讓他消停消停。
傍晚,經(jīng)委常副主任和陳華松等人,在經(jīng)貿(mào)大廈隆重的招待了沈斌。薛平山?jīng)]有出現(xiàn),此時的薛平山正帶著幾名會計師,在金庫中清點現(xiàn)金。
長嶺大道順安胡同的小院里,八名警衛(wèi)持槍戒備,薛平山每清點一箱,親自打上封簽封存起來。這是他最后一次清點活動資金,薛平山不禁有點舍不得。
最后一箱清點完畢,已經(jīng)是半夜十一點。薛平山看了看周邊幾名同仁,略帶感慨的說道,“同志們,明天上午,把這筆錢拿到豐縣民生銀行,按照原計劃存入空殼公司。劉會計,錢一入賬馬上進行分發(fā),分完后立即注銷那個公司。”
薛平山身邊的一名老會計微微點了點頭,“老薛,你真的要走嗎?”
薛平山傷感的一笑,“老劉,你可是老情報人員,怎么連保密原則都忘了。不該問的不問,這是規(guī)矩。好了,時間不早了,小于,你安排一下警衛(wèi),今晚要保證金庫絕對安全。”
薛平山吩咐完畢,帶著眾人離開了封閉的金庫密室。當厚重的保險門關閉的那一刻,薛平山忽然覺得心里有一種失落感。
經(jīng)貿(mào)大廈客房部,沈斌吃罷晚宴與丁薇等人聊了會天。十二點半左右給桑格和大牙打了一個內部電話,得知兩個人都躺下了,沈斌這才收起電腦,懶洋洋的向浴室走去。
子夜一點半,大牙帶著桑格跟幽靈一樣悄悄離開了經(jīng)貿(mào)大廈。小六等人早已經(jīng)等待在不遠處,這次他們沒用偷來的牌照,而是藍色膠帶遮擋住省區(qū)號,在膠帶上打了一個閩。猛然一看,還以為是閩東省公安廳的車輛。
“六子,工具都準備好了嗎?”大牙一上車,對著小六追問了一句。
“放心吧老大,都在后備箱中。”
“好!出發(fā)。”大牙一聲令下,車輛緩緩向金庫方向開去。
大牙等人來到了預定地點,與上午一樣,大牙讓小六等人在車中準備。等一會手機一響不用接聽,直接過去幫忙。
黑暗的胡同中,大牙有點緊張的跟在桑格身后。白天他們已經(jīng)觀察過,這地方周圍沒有監(jiān)控設備。薛平山也是因為這一點,才把金庫設置在這里。那座小院名義上是一個糖酒商人購置的倉庫,別看外面很放松,里面的監(jiān)控及報警設備非常先進。就算是一只貓?zhí)M院子,房間內的警報裝置也會示警。只不過,這回他們碰到的不是江洋大盜,也不是什么圣手神偷,而是一位有著特殊能力的修行人。
暗夜中,桑格舉起了烏木杖,口中喃喃念著咒語,烏木杖首,隨著咒語開始射出無形無色看不見的氣息。這是一種能控制身體神經(jīng)的咒術,咒術一旦中了,可以短暫的讓人渾身僵硬。隨著年齡的增長,桑格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種能令人昏睡的咒術,居然進階為這種咒術。
“大牙哥,可以了。”桑格小聲說道。
大牙一聽,趕緊拿出手機給小六撥了過去。不大一會兒,四個頭戴卡通面具的家伙拎著麻袋沖了過來。其中一個,手里還拎著一把手動切割機。大牙和桑格也戴上了面具,小六輕松翻過院墻,把大門打開。
桑格奇怪的看著小六等人,對著大牙小聲說道,“大牙哥,咱可說好的每次只拿四十萬。他們拎著麻袋,這是準備拿多少?”
“我的好兄弟,對銀行的錢,咱們可以守規(guī)矩。但是貪官的錢,你不拿光那等于害了人家。你想想,咱們只拿四十萬,姓陳的那小子是不是得懷疑這幾個守衛(wèi)監(jiān)守自盜?所以說,咱們這次就破例給他拿光,也等于是救了這幾個看門的兄弟。”大牙壓著聲音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桑格看了看幾名目露憤怒眼神渾身僵硬的看守,默默的點了點頭,這一次桑格沒再堅持他的真理。因為桑格也知道這是最后一次,就讓大牙多賺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