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振文想了想,點頭說道,“如果有把握的話,用這種方式阻止對方也好,可以擺脫政府干預的嫌疑。至于資金,可以通過外事局掌控的銀行調(diào)撥。”
“主席,國外情報機構無孔不入。就算通過境外銀行,也會查出是政府的行為。我覺得,是不是動用一下境外的隱性基金?”瞿輝看著田振文問道。
田振文眉頭一皺,要動用境外隱性基金,就必須他這個國家主席來簽字。田振文到不是擔心會出事,他是怕這筆錢拿出來容易,再把它變成隱形可就難了。
“老瞿,需要多少?”
瞿輝琢磨了一下,“九百億,美金!”
“這么多?”
“沒辦法,人家設置的門檻高。不過您放心,哪怕再不濟,最多損失二百億。用二百億換取澳門的穩(wěn)定,我覺得值。”
田振文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好,我馬上簽署文件,通知香港未銀基金會,調(diào)撥九百億給你使用。老瞿,你們這個應急小組責任重大,你可要多辛苦了。”田振文說完,伸出右手。
兩個人重重的握了握,瞿輝帶著田振文的重托離開了豐澤園。
回到副總理辦公室,瞿輝馬上給沈斌掛了一個加密電話。
“沈斌,經(jīng)過我慎重的考慮,決定給你小子調(diào)撥七百億。不過你得用觀察集團和乘風集團做抵押,利息五個點。”
“我說瞿大哥,您啥時候改行當劫匪了?這不是搶錢嗎。五個點,虧你想得出來。”
“你小子不要拉倒。”
“別要要,這么的,您再追加一百三十億,最多三個點的利息。如果再高,我不如去借高利貸了。”
“成交!”
瞿輝臉上露出狐貍一般的笑容。這些錢到他手里,就沒打算再還給田振文。不過,瞿輝知道這筆資金不能都吞掉,剩下的七十億加三個點的利息,也夠他們?nèi)哪甑幕顒咏?jīng)費了。
至于沈斌會不會把錢都輸?shù)簦妮x一點都不擔心。真要是輸光了,觀察集團和乘風集團兩家的資產(chǎn),足夠彌補這幾百億。
瞿輝突然給弄來八百三十億,讓沈斌異常欣喜。剩下的七十億沈斌已經(jīng)有了著落,東籌西湊總算達到了參賽的門檻。至于是不是用兩大集團做擔保,沈斌一點也不擔心。憑他和丁薇加上桑格的實力,沈斌不相信硬不下賭局。到時候,三個點的利息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沈斌很了解賭界的規(guī)則,這樣的頂級賭局,對賭雙方都不會拒絕別人參賽。每增加一方,等于多注入一筆巨資,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不過,除了四大賭城之外,也沒有哪一家能夠派出豪華對陣陣容。這一次大西洋城集中了拉斯維加斯兩大賭城的高手,而蒙地卡羅向來中立,不會參與這樣的賭壇恩怨。世界上不乏豪門財團,但頂尖的賭術高手非常稀缺。即便是日韓的賭界財團,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也不會把錢砸在這樣的賭局之上。與其參與進來,到不如在外圍設立賭莊。
臨行前一天,國安總部羅志森部長親自主持了一場會議。這兩天沈斌搞得動靜這么大,當然瞞不過羅志森。更何況,瞿輝親自向羅志森通報了此事。連主席和副總理都同意沈斌去參戰(zhàn),羅志森當然不會繼續(xù)阻止。不過羅志森強調(diào),沈斌的參賭屬于個人行為,與國家不能牽連任何關系。沈斌心說錢都是他借的,就連瞿輝那筆巨資也是用兩大集團作抵押,本來就跟國家沒什么關系。
這場特殊的賭局牽連到澳門的經(jīng)濟政治穩(wěn)定,田振文安致遠等大員當然不會把寶全部押在沈斌身上。羅志森主持這次會議,就是要傳達安致遠的秘密指令。不過,這個指令,只能李龍和潘瑞知道。
“李龍,你那邊準備的怎么樣?”羅志森皺著眉頭問道。
“部長,根據(jù)我們目前所得到的情報,對方的落腳地并不是澳門,而是菲律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的安全將會由駐扎在菲律賓的美國基地負責。這樣一來,在刺殺行動上對我們非常不利。所以我認為,還是要根據(jù)實際情況見機行事。實在不行,就在賭船上伺機擊殺對方的主要人物。我們這邊分兩條線走,沈斌走在明面,我和老韓和尚暗中策應。”李龍介紹道。
沈斌看了看李龍,接口說道,“龍叔,到時候賭船位于公海。開賭之前雙方的安保措施會非常嚴密,即便是得手,也會遭到雙方人馬的追殺。我覺得,在船上行動太過冒險。”
羅志森看了看沈斌,問道,“沈斌,你對葉先生很了解,在你看來能有幾成勝算?”
沈斌想了想,“保守估計,六成吧。”
羅志森點了點頭,“那好,還是先看看賭局的結果再定吧。李龍和老潘留下,其他人散會。”
羅志森說完,沈斌韓成兵等人紛紛退出會議室。會議室房門一關,羅志森嚴肅的說道。
“李龍,我現(xiàn)在傳達安主席的秘密指示。這一次行動,香港駐軍將會派出潛艇配合。你們在船上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澳門方面一旦輸?shù)糍€局,馬上向潛艇發(fā)出信號。軍方會造成一次人為事故將賭船沉入大海,讓這次的賭局成為歷史之謎。大型賭船上都有救生艇,你們務必在發(fā)出信號之后五分鐘內(nèi),離開賭船。”
李龍和潘瑞心中一驚,他們沒想到安致遠會下達這樣的指令。這樣一來,等于是把全船的人葬身海底。
“部長,難道連葉先生他們都?”李龍吃驚的看著羅志森。
“這個方案,是基于你們所有行動都失敗之后,才能執(zhí)行。我知道你們會說過于殘忍,但是為了長遠大局,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一旦賭船失事,澳門賭壇精英也將耗盡,到時候澳門政府將臨時接管賭牌。如果借此機會把賭牌收歸國有,也可以讓西方宵小絕了這個念頭。”羅志森沉重的說道。
“老羅,就怕沈斌那小子,不會同意這么做。”潘瑞擔心的說道。
“這項命令,只有李龍一個人知道,不到最后一刻絕不能透露。李龍,至于沈斌最后會不會跟你走,那就全看你了。”羅志森飽含深意的目光看著李龍。
“怎么,難道沈斌不離開船,連他也要?”李龍愕然的看著羅志森。
羅志森沉重的點了點頭,“此事必須無條件執(zhí)行安主席沒有通告中央,謝總理也不知道。所以,我把主動權放給你。至于怎么做,你自己決定。”
聽完這話,李龍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他本來把澳門的賭局當成一次局部事件,現(xiàn)在看來,安致遠已經(jīng)把澳門當成一步政治大棋在下。雖說舍小我保大局,是國安特工每個人必須具備的精神。但是真正面臨這一刻,誰也無法掩飾內(nèi)心的彷徨。
澳門之行按計劃進行,次日上午,沈斌李龍等人登上了飛往香港的航班。隨行人員除了桑格,還多出一位神情憂郁的安大公子。李龍沒有追問,他和韓成兵等人故意沒有跟沈斌坐在一起,安聞也不知道他們是一伙的。看到沈斌帶著表弟桑格陪同自己去香港,安聞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