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一怔，面對突然掉下的餡餅，李龍沒有任何驚喜之色。他心中想的不是自己，而是部長羅志森。
    “總理，中央真的要處置志森部長？”李龍擔心的問道。
    謝援朝面色一沉，猶豫了一下說道，“有些問題必須要有人來承擔責任，免去志森同志的黨內(nèi)外職務(wù)，這已經(jīng)是很好的結(jié)局了。怎么，難道說做一個平凡的老人不好嗎？”
    李龍身子微微一顫，腦海中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怕之事。李龍嚴肅的看了看三位大員，堅定的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拒絕接受。”
    李龍的回答，讓謝援朝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瞿輝與方浩然也不禁一愣，不明白李龍為何拒絕的如此干脆。身在仕途之人誰不想撈取功名利祿，司局級跨越到部委級這可是人生一大關(guān)口，不知多少人削尖腦袋都想跨越這一步。
    謝援朝陰沉著臉沒有說話，他在等著李龍的解釋。這一次謝援朝之所以選擇了李龍，多多少少也牽扯到沈斌。別看沈斌是謝援朝的女婿，但沈斌花名在外，與丁薇等人已經(jīng)成了公開的秘密。謝援朝覺得憑借李龍跟沈斌的關(guān)系，工作中肯定會站在他這一方。沒想到，李龍居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瞿輝看了看謝援朝，開口向李龍問道，“李龍同志，雖然總理不是代表組織部跟你正式談話，但身為國家政府一把手，說出來的話絕非兒戲。在國家體制內(nèi)的干部中，我還第一次聽到有人拒絕升遷。李龍，能說說你的原因嗎？”
    李龍平靜的看了看三位府院大佬，冷靜的問道，“總理，我還是想具體問一問，關(guān)于志森部長的處理意見。這件事對我個人，對整個國安都很重要，希望總理能體諒我的心情。”
    謝援朝眉頭微微一皺，“李龍同志，我知道志森同志在國安的威望很高，你們心里或許很難受。但國法無情不是兒戲，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他的行為就算掛不上違法，也犯下嚴重的違紀行為。如果中央不嚴肅處理，我們黨的威信何在。各部委都上行下效，國家還如何管理。開除黨內(nèi)外一切職務(wù)保留黨籍，不追究政治責任，這已經(jīng)是最低限度了。李龍同志，推薦你擔任副職，也是中央對你的考驗，希望你不要辜負了中央對你的信任。”
    聽完這話，李龍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說道，“總理，如果中央這樣處理志森部長，我不會接受任何任命，并以辭職來表達對志森部長的支持。不但是我，如果見到潘瑞陸成等同仁，我也會勸說他們這樣做。”
    謝援朝一聽，氣的拍案而起，“李龍同志，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份嗎。別忘了你是個黨員，是國家培養(yǎng)的干部。國家安全部不是個人的，也不是某個小集體的，它是國家職能體系中的一個部門。你們想干什么，是想威脅中央的決定嗎？”謝援朝震怒的看著李龍。
    方浩然一看，趕緊站起來，“總理，您別上火，先消消氣。我來問幾句，可能這里面有誤解。”
    方浩然勸說著讓謝援朝坐下，看著李龍說道，“李龍，咱倆認識這么多年了，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是一個沖動的人，更不是一個喜歡私利圈子的人。你今天的表現(xiàn)，非常出乎我們的意料。說實話，如果國安真的向你說的那樣做，就算讓我來處理，我也不會妥協(xié)。”方浩然嚴肅的看著李龍。
    “方主任，總理，瞿副總理，你們聽我解釋。按說我李龍不該不知好歹，升職應該高興才對。可是你們想過沒有，我們不是一般的部委，而是掌控著國家情報機構(gòu)的機密單位。我們這些人正常退休后，還要受到五年的秘密監(jiān)控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即便是那樣，大都會隱居起來，防止當年的仇家追殺。像志森部長這樣的國安要員，你們知道他掌握的特a級機密有多少？他下令處死的叛徒和敵特能數(shù)的過來嗎。我可以不客氣的說，中央這邊剛罷免完，全世界不知道多少國家半個小時內(nèi)就會成立專案組，開始策劃對志森部長的綁架或者暗殺。親者痛仇者快，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出現(xiàn)在志森部長身上。”
    李龍眼圈微紅，神情有點激動，緩了緩接著說道，“我這樣做，不光是為了志森部長，而是為每一個奮斗在隱秘戰(zhàn)線上的同仁討個公道。我們有自己的執(zhí)法體系，有自己的處理方案，即便部長出賣了民族大義，我們也會毫不手軟的處置他。但是，讓他成為********的犧牲品，我個人無法接受，相信很多國安戰(zhàn)線上的同仁和我一樣。我們是戰(zhàn)士，是隱秘戰(zhàn)線上的軍人，服從最高核心命令，這是每一個國安干警必須做到的，我不明白志森部長何錯之有。”
    “說得好！”瞿輝忍不住撫掌贊嘆，憋屈了這么多天，總算有一個說話讓他覺得痛快的了。
    同樣身為輿情網(wǎng)情報頭子的瞿輝，深知情報戰(zhàn)線的風險和特殊性。羅志森沒有出賣國家民資利益，他只是按照安致遠預留的手諭行事，確實不能說是錯誤。只是瞿輝目前在常委會上失去了話語權(quán)，所以沒有替羅志森抗爭什么。李龍的表現(xiàn)，不禁激發(fā)了瞿輝心中隱藏的那份熱血。
    謝援朝氣的把眼一瞪，“瞿輝，你胡鬧什么。什么就說的好，還有組織紀律性嗎。”謝援朝必須要保持自己的威嚴，即便李龍說的在理，他也不能當場表露什么。
    方浩然悄悄的用腳碰了碰瞿輝，心說事態(tài)本身就復雜，你就別跟著參合了。
    謝援朝穩(wěn)了穩(wěn)情緒，壓著心火說的，“李龍同志，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中央即便罷免了志森同志，也會安排相應的安全保衛(wèi)措施。這方面，中央考慮的很細致。”
    李龍慘淡的一笑，“說好聽點是保護，說難聽的就是變相軟禁。一位為國安事業(yè)奮斗了一生的老人，到頭來落得這樣的下場，簡直就是整個國安的悲哀。”
    “李龍同志，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要知道，志森同志畢竟年紀大了，國安也應該培養(yǎng)新的接班體系。”謝援朝安慰了一句。
    “總理，我想問一句，假如我和潘瑞接掌了國安，我們聽誰的命令？是******常委會，還是某位核心領(lǐng)導。”李龍冷漠的看著謝援朝，拋出了一個令人尷尬的難題。
    瞿輝幸災樂禍的看著謝援朝，心說這話可真問到點子上了。如果說服從你謝援朝，那么好，萬一你和中央決策不相符，那又聽誰的。
    謝援朝看著李龍，他感覺出全盤接管國安，絕非是件容易的事。但不管怎么樣，這個權(quán)利他必須掌握在自己手里。這一次謝援朝敢公然站出來支持田振文，不光是為了穩(wěn)定大局著想，也是看透了事后的結(jié)局對他百利而無一害。不管誰能勝出，雙方都需要謝援朝的鼎力支持才能穩(wěn)住大局。
    謝援朝緩和了一下口氣，輕聲說道，“李龍同志，你在國安也算是久經(jīng)考驗的老同志了。你應該明白，不管服從誰，他必須是代表黨，代表國家，代表著人民的利益。如果危害到國家，危害到人民，甚至危害到********，這種時刻你們應該做出明智的選擇。就像志森這一次，可以說是懸崖勒馬，差一點就危急到國家和民族的利益。我不否認志森同志有功，功是功，過是過，賞罰分明才能讓天下人信服。當然，中央還沒做出最終決定，我可以把你們的意見和心情反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