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撐腰
陸蔓蔓在比賽中精彩的表現,宛如一顆天外飛來的隕石砸向了美聯原本平靜的海面,掀起了滔天巨浪,原本美聯最大的擔心是歐洲聯隊KING,卻沒想到現在橫空殺出一支X&W戰隊,成為了奪冠大熱門。
真是……內憂外患啊。
而在網絡上,M4關注度持續不減,就連超高人氣的狙擊手勞倫斯,都在自己的臉書上提到了M4,說上次中國一戰印象深刻,希望這次有機會能再度交手。
這條信息引爆網絡,要知道勞倫斯平時高冷得一批,幾乎從來不發什么臉書消息,他僅有的一條消息,是臉書建立的時候的:“hi,我是勞倫斯?!?br/>
第二條就是他夸贊M4的信息。
這下子就不得了了,連元老級別的狙擊手勞倫斯都出來為陸蔓蔓聲援打氣,這么多年,勞倫斯可從來沒有對任何同行的選手表示出任何的贊評,名副其實的高冷男神。
勞倫斯的出面讓M4這個名字,更籠上了一層神秘和傳奇的色彩。
街轉角咖啡店。
籬笆墻邊的盛開著一簇簇繁茂的巴西鳶尾,枝葉迎風招展。
墨綠色的遮陽大傘下,黑人男孩阿科正在和原修抵桌掰手腕。
兩個男人一動不動宛如雕塑,只有一黑一黃兩條緊握交纏的粗健手臂,隱隱約約能夠察覺輕微的顫栗感。
阿科身高接近一米九,高大健碩,手臂肌肉厚實充盈,而相比之下,原修看上去就要細瘦精悍許多,即便手臂輪廓來看,原修也要差了阿科許多。
阿科緊繃著臉,額間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太陽穴處還有青筋凸了起來,緊緊咬著下唇,唇肉都讓他咬得發白了,手臂爆了幾根經絡突顯在皮膚之上。
而原修依舊是一臉云淡風輕的神情,眼角噙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臉紅都沒紅一下,看起來很輕松。
但是陸蔓蔓并不覺得他很輕松,他只是在耍帥而已,因為周圍已經有不少女孩圍觀,并且拿出手機咔嚓咔嚓拍照。
終于,阿科還是比不過原修的耐力和爆發力,讓他重重按倒在了桌面。
周圍爆發出一陣女孩們的尖叫和鼓掌。
陸蔓蔓待人群稍微散去,她才捧著奶茶坐到原修身邊,悉心體貼地給他插上了吸管。
阿科有點吃醋,這才不過一年時間,他就從陸蔓蔓最好的朋友名單里下滑了好幾位,現在都要排到他們戰隊的顧折風后面,可能僅僅只排在沒眼色的傻狗韓援之前。
真是太扎心了,女人都是這樣喜新厭舊。
他把自己的奶茶也遞到陸蔓蔓的手邊,要她幫他插吸管,不過原修毫不猶豫接過了阿科手里的吸管作勢要插,被阿科一把搶過來:“算了,我……我自己來?!?br/>
原修清清淡淡笑了聲:“隨意?!?br/>
陸蔓蔓說:“你們都認識了,這是我以前最好的朋友,阿科。”
阿科:“以前……”
好特么怨念,說好的兄弟一輩子呢。
“這是我現在最好最好的親男朋友,原修?!?br/>
最好最好,還親男朋友……阿科嫉妒的小眼神都快要燃火了,他小聲在陸蔓蔓耳畔逼逼:“這男人看上去弱雞,沒想到掰手腕這么厲害?!?br/>
“才不弱雞!”
陸蔓蔓替原修辯解:“我修是鋼鐵猛男,一夜十八次!”
“十八次?。 ?br/>
阿科震驚,望他的眼神帶了和剛剛完全不一樣的敬意和崇拜。
“w你真是福大命大。”
原修:……
原修發現,阿科這黑人兄弟,腦子跟陸蔓蔓是一個回路,都是那種看問題角度非常之“獨特”的貨色,譬如一杯奶茶,陸蔓蔓說好喝,阿科說好難喝,于是兩個人便為著這杯奶茶到底難喝還是好喝,整整爭執了兩個小時不算,最后擼起袖子干了一架。
阿科沒干過陸蔓蔓,被她逼迫喝完了八杯所謂“難喝”的奶茶,阿科最后抱著人家咖啡店招牌狂吐不止,陸蔓蔓蹲在地上笑成了狗。
原修歪著眉毛無奈對店員表示,自己真的不認識這兩個蠢貨。
那天晚上,阿科和陸蔓蔓去他們以前的據點“老巢”地下酒吧打桌球,原修本來說明天要比賽,最好早點回去休息,奈何陸蔓蔓興致還很高漲,他拗不過只好舍命陪君子。
陸蔓蔓還給程遇幾人打了電話叫過來一起玩。
地下酒吧光線昏暗,魚龍混雜,各色人種在這里聚集,跳舞,打牌,嗑藥,抱在一起肢體交纏的都有……原修皺著眉頭四下里掃了一眼,然后望向正在戳桌球,姿勢非常不標準然而神態相當之認真的陸蔓蔓。
雖然球技實在太爛沒眼看,戳了這么幾桿子才進一顆球,還是誤打誤撞,不過她的對手似乎更菜鳥,一顆球沒有進反而還把球給戳出了球桌,落在地上滾了幾圈。ωωω.ΧしεωēN.CoM
不過,倆人玩得還很開心嘛。
看她笑這么開心,原修嘴角也跟著不自覺上揚。
這才是她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她交往的朋友,她的娛樂方式……種種,原修都想要了解,想要融入,拋開w奪目的光環,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美國女孩,穿破洞背帶牛仔和白襯衣,沒事和朋友蹲在街邊閑聊打賭,坐在階梯邊看看夕陽,沖路過的帥哥吹吹口哨,或者到地下酒吧玩桌球,打牌,開心的時候哈哈大笑全然不顧形象,也不是淑女,但她真實,積極并且快樂。
原修想要了解關于她所有的一切。
這時候阿科沖原修揮了揮手:“陸蔓蔓太垃圾了,兄弟過來一起玩啊。”
陸蔓蔓:“我垃圾,你這手下敗將居然敢說我垃圾?”
“我這是遇強則強,遇弱更弱。”
“就不要為你的無能找借口了,這么多年就這一句,以前打比賽也是,我都替你尷尬噢!”
“哼!等我虐翻你男朋友你就知道我尷不尷尬了!”
原修無奈說:“你們玩吧,我不大會?!?br/>
然而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喬星野,拿著桿子走到臺球桌邊,淡淡道:“斯諾克都不會的男人,能叫男人?”
陸蔓蔓翻著白眼淡淡望向喬星野:“怎么哪哪兒都有你啊。”
不僅喬星野過來了,queen戰隊的成員起碼來了一小半,安東尼,尤金,還有朱蒂……
幾人跟在喬星野身后,來到陸蔓蔓鄰桌的桌球臺邊。
陸蔓蔓眼神凌厲望向阿科,阿科立刻擺擺手表示:“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過來我永遠站在你這邊,我是w的迷弟也是你留在queen的頭號臥底?!?br/>
喬星野隨便附身打了一桿子,便有兩顆球入了網,他沖原修揚揚下頜,挑釁道:“我們家隊長很喜歡打斯諾克,你連這么簡單的游戲都不會玩,怎么陪她?”
“我們家隊長”這個稱呼,明顯讓原修臉色垮了下去,他緩緩起身走到臺球桌邊,拎著陸蔓蔓后衣領,直接將她圈到自己身后,抬頭迎向喬星野,冷聲道:“說清楚,誰家?”
“我……”
喬星野眼角肌肉顫了顫,不知道為什么氣勢就弱下來了,面前這個男人渾身散發的壓迫性氣場太強,生生把他后面的話堵在喉嚨里。
“爭什么爭啊?!?br/>
朱蒂抱著手斜倚在臺球桌邊,狹長的眉眼間涂抹著淡紫色的眼影,她目光很是不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一個瘸子,有什么好爭的?!?br/>
瘸子,這兩個字著實刺痛了原修的耳膜,他臉色冷凍至冰點,凌厲望向朱蒂:“有種再說一遍?!?br/>
朱蒂被他盯得心頭發毛,他眼神太銳利,就像刀子一樣能割破皮膚,直插心臟。
“怎么,你還要打女人嗎?”
她聲音沒什么底氣。
“我不打女人。”
原修冷聲說:“對我女人出言不遜的家伙,在我眼里沒有性別之分?!?br/>
我女人……
哎喲喲,陸蔓蔓捂了捂臉。
原修朝著朱蒂走了過去,朱蒂連連后退:“你敢,你敢動手!這里是我的地盤……”
queen的隊員安東尼和尤金,兩個健壯生猛的白人男孩果斷站到了朱蒂身前,而與此同時,外面還進來了幾個類似保鏢打扮的男人。
“臭小子,勸你今天尾巴夾著些。
真要鬧起來,我們人多,隨隨便便欺負死你。”
喬星野攤開手,笑說道:“到時候你可別跑到記者那兒去哭我們人多欺負人少。”
queen戰隊自喬星野接管以來,真的是無所顧忌,到處惹事不在少數,已經是圈子里名副其實的流氓戰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男人熟悉的聲音:“哇,這么熱鬧出來玩啊,不叫我們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聲音辨識度太高,陸蔓蔓一下子便聽出是狗翔來了。
果不其然簾子被撩開,任翔第一個進來,隨后顧折風,李銀赫,阿橫和程遇都跟著陸陸續續走了進來,走到原修身邊,幾個男孩雖然身高體格要差了白人男孩一截,不過氣勢上卻完全不輸給他們。
比賽能夠打到現在這個階段,留下來的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這下子,原修這邊聲勢瞬間壯大了許多,尤其是有李銀赫這種非常能來事的家伙在這里言語肢體挑釁,一張嘴還能說會道還會罵人還會用歇后語,堵得那邊幾位隊員幾乎沒有還口余地。
程遇走到朱蒂跟前,朱蒂一米七零的個子,而程遇有一米七三,還穿了細長高跟鞋,朱蒂在她面前瞬間矮三分;再加上她今天的妝容極有攻擊性,比平時都要銳氣許多,標準的夜店御姐范兒。
“你看什么看。”
朱蒂心虛氣短,伸手就要推開程遇,卻被程遇一把握住了手腕,一時間竟然掙脫不得。
“嘴巴真臟。”
程遇冷冷道:“踩人痛處很爽很過癮,你爸媽有沒有教過你該怎么做人?”
“你又是哪里冒出來的奇怪家伙!”
朱蒂掙扎用力過猛,以至于程遇突然松手,她便踉蹌著后仰了幾步,險些摔倒,幸而安東尼扶住了她。
“你得知道,過去我小姐姐一個人,你欺負她,她不跟你計較,但今時不同往日,你再欺負她試試?!?br/>
朱蒂喘息著氣呼呼看向眾人,他們站在陸蔓蔓身后,以原修為首,儼然就成了她的靠山。
朱蒂絲毫不懷疑這幫家伙,只要她多說一句,他們真的會沖上來打她。
現在的w,有男友有閨蜜,還有一幫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她還真不敢像過去那樣隨意diss她,過去是因為把w趕出了queen,朱蒂沾沾自喜想要用她來為自己炒名氣。
然而這一年,自己在queen似乎并沒有打出什么特別優秀的戰績,尤其是queen走了下坡路之后,她的處境越發艱難。
朱蒂訕訕地不在說話。
倒是喬星野,剛剛聽原修自己說不怎么會打桌球,便躍躍欲試要挑戰他:“都是出來玩的別這么重的戾氣,桌上見真招,來一局咯?!?br/>
他打得一手如意好算盤,這男人不會玩斯諾克,正好一頓狂虐,為明天的比賽殺殺他的銳氣。
“不想和你玩?!?br/>
陸蔓蔓拉著原修要走,卻又聽喬星野拖長調子:“不是吧,這么慫?”
原修生長環境優渥,豪門嫡子,遺傳了老爸原衍之的聰慧腦瓜子,與生俱來的驕矜自持,便從來不知道“慫”這個字怎么寫。
他走過去隨手拎起一根球桿,將巧粉涂在球桿桿頭,周圍幾位queen的隊員吹起了口哨,要知道喬星野有一個稱號,美其名曰:被競技圈耽誤的斯諾克王子。
他的球技可以說不亞于一位專業的斯諾克球員,中國來的臭小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就連陸蔓蔓都不禁有些擔憂,伸手拉拉原修的衣角,讓他不要硬碰硬。
而原修似乎混不在意,疼愛地捏了捏她的耳垂,以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