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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玫瑰之約

    第二十一章玫瑰之約
    景秀確實是有福之人,醫生們束手無策的急性闌尾炎,他居然只憑自己的身體硬生生抗了過去。
    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但景秀的身體底子好,而且急性闌尾炎也并非什么沉疴,因此兩天后便能夠起床了。這樣一來,他居然趕上了三天后的西苑賜宴。
    進士們都不知道這次的西苑賜宴算是怎么回事,因為之前無論文武的殿試之后都隨即舉行了“恩榮宴”。更為奇怪的是,并不是所有的進士都獲得了邀請。當受邀赴宴的進士們在西苑外面相互詢問這次宴會背后有什么玄虛時,卻見神宮監太監昌盛從里邊出來,當門而立,高聲喊道:“圣上駕臨,諸位依次施禮晉見!”
    新科進士們不敢怠慢,立即分成文武兩列,按各自的名次排好隊依次走進西苑。皇上親設的御宴自然既豐富又珍貴,但新科進士們誰也沒有看桌子上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行過禮后,大多數進士都是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地站著,只有少數幾個進士不由自主地將視線落在在一旁的屏風上。屏風本身自然沒什么好看的,令他們奇怪的是,屏風上投射的都是窈窕女子的身影,而且從屏風后還隱約傳來女孩子們的竊竊私語以及吃吃的輕笑聲。
    朱棣看出進士們心中奇怪,卻也不為之解惑,只是笑道:“今日咱們君臣同樂,大家不必拘謹。這樣吧。今日面對西苑景色,美酒佳肴,不可無詩,大家愿意吃呢,盡管放開量地盡情吃喝,愿意吟詩作賦的,也可以隨便走走看看。思索佳句,寫出來呈給朕親自閱看。凡是寫得好。朕一概有賞!”
    說到這里朱棣頓了頓,想到武科進士多半不擅長吟詩賦對,于是又補充道:“武科進士就舞劍為朕佐酒好了。舞得好,朕同樣有賞!”
    此言一出,進士們頓時活躍起來。這種時候,誰不愿意表現表現,以便在皇上心目中留下一個好印象?
    一時間。眾人們都忘了屏風之事。錢成身為武科狀元自是當仁不讓,立即從侍衛處領了未開鋒地鈍劍走到場中。榜眼盛世、探花宋琥、傳臚宋瑛也不甘人后,紛紛領了表演用的鈍劍走到場地中央。
    見仍有武舉踴躍地向侍衛領用表演用劍,朱棣不禁啞然失笑。
    “想表演劍舞的武舉按四人一組依次上場吧,唱起來!”
    話音一落,一旁的樂師便奏起了樂器,而宮女則開始伴唱。
    歷史上明成祖吃飯時總是有宮女伴唱,對于這個歷史事實。朱棣表現出了充分的尊重。
    穿越之前,朱棣和朋友們唱歌時從不怯場,但他走調非常厲害,若是沒有原音或是沒有另一個人按正確的調子領唱,朱棣能夠把一旁的朋友們唱得掩耳而逃。每當這個時候,朱棣就特別羨慕那些音域廣節奏掌握好地家伙如今朱棣總算不羨慕了。因為給他唱歌的宮女們音域和節奏方面絕不比后世地實力派歌星遜色。每次聽著那出谷黃鶯般甜美圓潤的聲音,朱棣總會有種極大的滿足感。若說有什么遺憾,那就是朱棣更喜歡現代音樂,但他唱歌走調得厲害,因此沒辦法教宮女們學會后世的歌曲。
    有了武狀元等人的榜樣作用,文進士也放松了心情,或者品著美酒苦思冥想,或者離席而去憑欄構思。
    這幅君臣同樂的場景沒能維持太長時間,因為屏風后面不時伸出一個女孩腦袋,待女孩縮回頭去。屏風后面便會發出一陣嬌羞的嘻笑打鬧聲。過不了多久。便又是另一個女孩鬼鬼祟祟地伸出頭來,多半她地視線會與正在關注此處的某個進士相遇。于是紅著臉躲回屏風之后。
    讀書讀傻了的進士自然也是有的,但更多的進士在情商方面也同樣出眾。見到這種不同尋常的情況,很多進士便不由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當然,雖然很多進士紛紛暗自揣度今天的西苑賜宴究竟有什么奧秘,但畢竟皇上就在面前,誰也不敢交頭接耳。再怎么聯想翩翩,進士們也不敢君前失儀。
    然而這種表面的平靜最終被一個從屏風后面竄出來地小丫頭破壞了。
    這個大約七八歲的小丫頭從屏風后面竄出來后徑直朝著皇上跑去,除了某些太過入神的進士外,其他人的視線全都隨著這個小丫頭而移動。最終,眾人的視線落在了皇上的懷中。隨即眾人察覺到自己地不恭,于是紛紛將視線收回,只是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事件的后續發展。
    朱棣眉開眼笑地抱住縱入自己懷中的小丫頭。
    這個小丫頭是朱棣和皇后最小的女兒咸寧公主。徐貞靜三個親生女兒都很漂亮,其中最漂亮的當屬小女兒。當然,咸寧公主目前還只是個小羅莉,但絕對是個美人胚子,其外貌與朱棣穿越前網上頗有名氣的小羅莉徐小小有七八分相似那種撅起嘴生氣的神情,更是象了個十足。
    歷史上這位公主是一位恭慎有禮,通《孝經》、《女則》的乖乖女,可是在朱棣的溺愛縱容下,世上少了一位將會成為三從四德典范地好女子,卻多了一個淘氣異常地小姑娘。按明初制度,皇女在出嫁前二日才得冊封名號,也就是說按制度此時朱棣三個未嫁的女兒本不該有公主稱號,但朱棣著實喜歡這個鬼怪精靈地小丫頭,便提前給予了她咸寧公主的稱號。
    “小咸寧,你哭著喊著非和姐姐們一樣躲在屏風后面,可現在怎么自己跑出來了。”
    咸寧公主撅著嘴抱怨:“不好玩。皇上騙人!皇上說要玩躲貓貓的,可我和姐姐們躲了那么半天,根本就沒人找我!”
    朱棣假裝瞪起眼睛捏她地鼻子。但皇上的無上威嚴在咸寧公主的身上似乎完全無效,小姑娘咯咯地笑著,奮力推攘并躲閃著朱棣的魔手。看到咸寧公主被逗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朱棣停了下來。
    “可是你一開始是怎么答應朕的?你不是說一定會乖乖躲在屏風后面,不被人發現就絕不出來的嗎?”
    咸寧公主咯咯笑著答道:“可是我被發現了呀。”她指著底下的進士們,“我偷偷看外面。結果被他們發現了。”
    朱棣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小孩子對大人地情緒最為敏感,因此盡管朱棣能夠對咸寧公主板起臉裝出生氣的樣子,但她卻從來沒害怕過大概她看得出來朱棣沒有真正生氣吧?
    明成祖有四子五女。太子朱高熾、漢王朱高熙、趙王朱高燧早已成年,朱棣本人地心理年齡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因此對他們并無親近之意。幼子朱高燨在朱棣穿越之前就早夭了,永安公主和永平公主在洪武二十八年就出嫁了。剩下三位公主當中,安成公主和常寧公主(她們能夠提前獲得公主稱號自然是沾了咸寧公主的光)已是待嫁之齡這種妙齡女子。若不是親生女兒朱棣或許還會有可能親近一下,但既然是自己的女兒,朱棣卻不肯過于親近“yin-人-妻”倒也罷了,亂-倫卻超出了朱棣的心理承受底線。
    唯有咸寧公主現在才七歲,正是最活潑可愛的年紀,和她親近倒不會造成什么心理障礙。所以,朱棣對她喜歡得不得了。
    想了想,朱棣捏了捏咸寧公主那嫩得幾乎可以滴出水的小臉蛋。決定試著和小家伙講講道理。
    “小咸寧,父皇現在正在做正經事,你可不可以先到別的地方玩去。”
    咸寧公主捂住臉以免再受到父皇地偷襲,腦袋搖得象撥浪鼓一樣。
    “父皇現在只是在看他們唱歌跳舞,哪里是在做正經事?想騙我!我才不上當呢。”
    朱棣不禁苦笑。圣人所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確實很有道理。咸寧公主真的被嬌慣得不成樣子了,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皇上騙她話說,朱棣現在確實是在辦正經事呢。
    終究是拿這個鬼精靈沒辦法,朱棣放棄了和她打嘴仗的念頭,抬起頭緩緩環視一周,眾進士的視線紛紛回避一般而言,與皇帝對視被治個君前失儀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思量半晌,朱棣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
    “眾卿大概對這次的西苑賜宴有些迷惑吧?”
    “臣等愚昧。”
    “是這么回事。”朱棣指著屏風說道:“屏風后面都是待嫁之齡的宗室女子。爾等均是一時俊杰,因此朕決定,讓待嫁之宗室女子從爾等中尋找中意伴侶。自然。若宗室女子看中了某人。而某人卻不愿與該女子結為秦晉之好,朕也不會強迫。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嘛。”
    見某些進士的臉色變幻不定,朱棣不以為意地補充道:“放心,除了附馬之外,娶了宗室之女地儀賓仍然可以做官,只是略加限制而已儀賓將來最高官銜不得超過三品。作為補償,宗室女子所生之子均可進入宗學就讀。其中,郡主、縣主、郡君、縣君的嫡長子,成年之后將分別獲得有邑輕車都尉、有邑騎都尉、有邑云騎尉和有邑恩騎尉之爵。”
    這時,二甲進士周忱走到場中向朱棣嗑頭謝罪。
    “皇上恕罪,小臣雖未結婚,但已經定了親”
    周忱是仁宣之治的主要功臣之一。別說周忱已經定了親,即便他沒定親而且想要成為儀賓,朱棣還舍不得呢。所以朱棣不以為意地說道:“你直言事實是為誠,堅持履約是為信,何罪之有已經定親的進士自行退場吧。”
    結果,場中竟然一大半人都跟著周忱退了出去。
    朱棣想了想。這也是正常情況。
    場上的進士們都是年青俊杰,武進士倒也罷了,畢竟這一屆地恩科武試準備得不充分,按后世地標準來說就是突擊提拔的干部。而文進士卻不同,在金榜題名之前他們都有舉人的身份,算是半只腳已經踏上了青云之路。這些年青的舉人在家鄉肯定極受歡迎,若不是心高氣傲之輩。訂過親自然不是什么稀罕事。如今場上還能剩下四五十人已經不錯了,反正處于待嫁之齡的宗室女子只有郡主七人、縣主一人。加起來也才八個人。
    定下心來,朱棣宣布道:“大家都出來吧,排成一排。”
    按道理說朱棣應該宣布說“姑娘們都出來吧”,可想到這句臺詞在某些特殊場合經常被使用,所以便硬生生將“姑娘們”換成了“大家”
    那些女孩子們雖然害羞,但圣旨已下,卻也只能扭扭捏捏按朱棣的命令執行。
    安成公主和常寧公主卻沒有從屏風后面走出來。
    雖然對兩個待嫁地公主并無特別親近之意。但朱棣好歹也繼承了燕王的記憶,對這兩位女兒還是持有善意地,因此給了她們兩個選擇:要么選擇下嫁給進士,要么選擇嫁到大明的附庸屬國去作王后。
    按慣例,駙馬除了擁有駙馬都尉這一閑職外,通常不得再擔任其他職務。稍有上進心地年青進士想必不會愿意接受這種命運。或許是擔心所有地進士都不愿意成為附馬都尉,那樣面子上太難看,所以安成公主和常寧公主都不約而同放棄了這次機會。
    看到兩位公主并沒有出來。朱棣倒是頗為高興。這樣也好,按他的計劃,這兩位公主將分別成為朝鮮王后和安南王后。
    從基因學地角度講,理論上皇室子弟應該是越來越英俊漂亮的,畢竟宗室地妻妾們容貌大多在水準之上。而事實上,這些郡主縣主們雖稱不上國色天香。但也確實對得起觀眾,其中有兩位甚至夠得上美女標準。因此,當少女們紅著臉排成一行后,至少有兩三個年青的進士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朱棣會心一笑,向年青的進士宣布道:“現在可以鳳求凰了。將你們剛才所做的得意詩賦送給心儀的對象。郡主縣主們若是中意某人,就將香囊送給對方作為信物。若有雙方都情投意合者,朕為你們做主賜予御婚。”
    自由戀愛于古代而言自然是于禮不合的。在衛道士的眼中,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自由挑選終生伴侶的行為,其性質之惡劣弄不好和召開無遮擋大會類似。為了避免麻煩,朱棣便沒和大臣們商量。沒有禮部地參與。場上自然免不了有些亂哄哄的。然而朱棣卻也不惱。只是笑瞇瞇地看著這種另類的求婚場面。
    朱棣之所以導演這么一出,既不是為了提前欣賞幾百年后電視中經常出現的男女相親節目。也不是為了宣傳什么自由戀愛的精神。之所以要將宗室女子嫁給進士,最根本的原因卻是因為朱棣本質上是個小氣到了極點地家伙。
    宗室之中不僅男性可以享受年祿,女性也同樣可以。公主及駙馬的歲祿為2000貫,這種情況對官員的積極性確實造成了嚴重的打擊。要知道,正一品的年俸才1044貫,而一等公爵的歲祿更少,只不過700貫。這便意味著一個人即便拼死拼活為國效命,最后不僅官至正一品,而且還獲得了一等公爵的爵位,可兩者加起來每年也不過1744貫。從這個角度來說,朝廷對功臣的認可程度還不如娶一個公主的小白臉。
    自公主以下,郡主歲祿800貫,縣主600貫,郡君400貫,縣君200貫。換一種說法便是:郡主的歲祿超過了正二品官員地官俸;縣主超過了從二品;郡君超過了從三品;縣君超過了正五品。
    原來地歷史中,為了避免外戚過于強大威脅皇權,自成祖之后,皇后以及駙馬多出身于低級官吏、普通軍人或是平民。事實上,朱瞻基的皇后胡善祥也是這種情況。胡善祥是朱棣親自選定地,在胡善祥被選中之前。其父胡榮只不過是個百戶而已。朱棣很欣賞這種制度。明朝中后期也出現過人品惡劣的外戚,然而由于外戚的出身低微,他們頂多只能為惡,對皇權卻產生不了威脅。
    略過皇后的選拔制度不談,令朱棣比較感興趣的是附馬的選拔制度。另一個平行空間,明代早期(太祖成祖兩朝)的駙馬選擇多為功臣勛戚子弟。成祖之后禁止文武大臣子弟參選,到明英宗時已成定例。為公主擇婿。由禮部出榜,凡14-16歲在京普通官員及軍民子弟。容貌齊整,行止端莊,有家教者,都可報名應選。由皇帝派親信太監面試,算命等。如果沒有中意地,再擴大挑選范圍到河南河北山東地區。初選中三人,由皇帝或皇太后選一人。
    郡主、縣主、郡君、縣君的夫婿統稱儀賓。儀賓地選拔范圍與附馬類似。同樣禁止文武大臣子弟參選。
    太祖、成祖兩朝之后的附馬,不僅本人可以享受錦衣玉帶、居住豪宅以及分享公主每年二千石的祿米(大約相當于朱棣穿越時的60至80萬元人民幣),不定期的賞賜以及陪嫁的財富莊田,其家人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其父可封為兵馬指揮(正六品虛銜,有俸祿),其母封“孺人”,子孫世襲“錦衣衛指揮僉事”。儀賓所能享受的待遇根據妻子地等級逐級減少,但也同樣由政府的財政開支負擔。
    對于女性宗室的供養待遇朱棣倒也沒什么意見。畢竟普通人家嫁女兒也要陪嫁妝的,若是取消宗室女性的福利待遇那也太沒人性了。朱棣只是很不滿意那些混吃等死的附馬和儀賓。駙馬和儀賓只是虛銜,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當官,同時,他們也不能經商,種田簡單地說。他們只需要混吃等死,一切和謀生有關的事情不必做也不能做。
    盡管宗室爵位地繼承制度已經改成了遞減繼承,因此百年后不會出現宗室人口多達數十萬的恐怖現象。可宗室的政治和經濟地位畢竟相對較高,人口增殖率遠超常人,因此將來宗室人口增至數千也并不稀罕。那時,每年待嫁的宗室女性估計會多達數十甚至上百。想想,這種制度將會造成每年產生數十甚至上百吃女人飯的小白臉,簡直太令人惡心了!
    固然,明朝最龐大的寄生群體就是宗室子弟,但是在封建社會中。任何皇帝都不可能消滅這個寄生集團為了減少財政負擔而將血淋淋地屠刀指向親人。那不是神智正常的人敢做的事。能夠將宗室爵位繼承制度進行改革,朱棣自認為已經問心無愧了。
    對于無法徹底解決宗室寄生集團的問題。朱棣不是沒有無力感的。對此,朱棣選擇將怒氣遷怒于駙馬和儀賓身上。雖說既不可能取消宗室女性的福利待遇,也不可能禁止她們出嫁,但這并不意味著朱棣沒有辦法:將宗室女性嫁給進士們難道不是一種選擇?
    如此一來,便堵上了小白臉依靠迎娶宗室女性進而不勞而獲的路子。另一方面,進士們則相當于變相領取了一份額外的養廉銀。即便是只是迎娶一名縣君,那也相當于每年額外獲得二十一世紀初期的六至八萬元人民幣僅這份收入就已經可以保證五口之家過上小康的生活,從養廉地角度考慮,對預防**多少也能夠起些作用。
    將宗室女性嫁給進士們只是選擇之一,另一個選擇是將她們嫁給親近大明地外藩盡管血緣關系在重大利益面前總是顯得那么無力,但多少也有利于大明加強對外藩的控制。
    也不知道咸寧公主地小腦袋是一種什么樣的構造,她明明只不過七歲,卻對場中鳳求凰的場景看得津津有味或許,這和改革開放初期電視里的節目未必有多好看,但人們卻總是被吸引的道理一樣吧。
    參與這場活動的人畢竟不多,而且程序也不象后世類似的節目那么復雜,因此一柱香的功夫后,一見鐘情的已經成功配對了,而沒成的也只能落寂地站在一旁。
    在場的進士中大多都參加了這次活動。在朱棣想來,宗室女子的嫡長子將分別獲得有邑輕車都尉、有邑騎都尉、有邑云騎尉以及有邑恩騎尉之爵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此外,宗室女子所生的次子們也能進入宗學就讀,這種待遇同樣具有吸引力。
    要知道,鎮國將軍、輔國將軍等宗室可以獲得有邑一等男爵、有邑二等男爵等爵位,即使假設這些宗室獲得領地后并不擴張發展,但管理現有的領地仍然需要一定數量的封臣。這些封臣,唯有從有資格進入宗學就讀的人當中挑選。如此一來,不僅嫡長子必然會成為有邑貴族,次子們也同樣有很大的機會。
    不過,無論文武,一甲進士們全都沒有參加這次活動。想來,他們無法忍受成為儀賓后最高官銜不得超過三品的限制吧?
    唉,居然給宋琥、宋瑛機會他們都不要!
    以后的功勛子弟想要這種機會都沒有了。因為朱棣早已決定:下次邀請進士們參加西苑賜宴時,對其資格的審查將更加嚴格。已婚和已經定親的自然不可能獲得邀請,文武大臣五服之內的親戚也將被排除在外。這樣規定,既可以防止權臣的影響力過大,也可以防止王爺們通過姻親關系獲得強有力的外援進而造反。
    至于說布衣出身的進士,讓他們成為皇帝或王爺的女婿卻不會對皇權形成太大的威脅。如果進士愿意成為附馬,那么他將成為附馬都尉,在宦途上便到此為止。如果進士成為儀賓則可以繼續當官,假設他們中進士時僅僅只有二十歲,按正常的程序,每三年一次考評,每次考評都為卓異,按步就班地從正七品升到正三品需要二十四年。女婿四十四歲時,岳父若還活著至少也應該六十歲以上了。到了這把年紀,大約不會仍然保持著造反做皇帝的雄心壯志退一步說,即便王爺們能夠活到老野心到老,可儀賓最高只能成為正三品,在中央不能進入樞紐,在地方不能成為封疆大吏,也算不上什么強有力的奧援。
    又重新思索了一遍這種制度,覺得沒什么問題了,朱棣便滿意地宣布賜予一見鐘情者御婚,然后牽著咸寧公主施施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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