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懷里抱著洛溪,悶哼一聲。
玻璃瓶撞擊到陸衍的肩膀處后順勢而下摔成了碎片。
“你沒事吧?”洛溪擔憂急了連忙就要拉開短袖查看傷勢。
“沒事?!标懷芪嬷绨蚴疽饴逑判?。
紅毛這下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她看到陸衍快速飛奔向洛溪試圖拉開她,結果躲避不及時被重重砸了一下。
以及他確認沒事后深深放下一口氣,而后用他那吃人憤怒的眼神暼向她時,她當場嚇得唇都發白,腿都有些發顫差點跪在地上。
陸衍冷聲笑了,邁著步子就要靠近紅毛。
洛溪眼看神情不對連忙上前一把環住陸衍好的胳膊把他往外拉。
開玩笑,陸衍那樣子像是要殺人。她敢放手嗎?
“我剛剛教訓她了,咱們走吧!”洛溪強硬的拽著,盡可能的勸說。
結果就是洛溪滑行著向前,笑死根本拉不動。
洛溪一邊心疼的看著自己剛買的新鞋,估計這么一磨鞋底得少一截。
一邊在這吐槽:靠,陸衍看著挺弱雞的,力氣怎么這么大啊!
“陸衍!”情急之下洛溪大喊一聲,抱著手的力道緊了緊。
他終于停下了步子,嗚嗚嗚,洛溪覺得自己的新鞋有救了。
眼神依舊犀利極了,透著淡淡的殺氣。他就這樣歪著頭看著抱著自己手臂不撒手的洛溪。
洛溪讀懂了,他眼神里不耐煩的詢問:喊我屁事?
“我覺得吧!”洛溪咽了咽口水,腦袋瘋狂運轉開始措辭。
奈何智商高不代表情商高,她本身就是個不會說話的主。難不成在這給陸衍普法嗎?
說她剛剛揍她們可以說是正當防衛,他上手就是蓄意傷人?
“我們應該冷靜,對吧?”洛溪磕磕巴巴憋了半天詞憋出一句。
陸衍沉默了,片刻他開口。
語氣里充斥著冷:“洛溪,你搞清楚。如果不是我拉了你一把!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在這當圣母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不能!
洛溪確實沒注意到,也可以說她對自己太自信了。以為那幫人不可能也不敢再起身攻擊她了。
洛溪也是后怕的,如果真的陸衍沒來的話,她可能今天就要被救護車拉走了,最輕也得是個腦震蕩。
“我當然知道。”
陸衍能感受到貼著他身體的人身子哆嗦了下,大抵是反射弧夠長現在才開始后怕。
他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洛溪的腦袋以示安慰。結果沒想到人嘴一撅直接抽泣了起來。
“別…別哭了。”他向來不會哄人說安慰的話。
干脆板著臉厲聲喝道。:“聽到沒!我叫你別哭了?!?/p>
事與愿違,洛溪哭的更大聲了。小臉直接埋在他肩膀處,灼熱的淚透過衣襟燙的他心微微一顫。
可能是自己太兇了,陸衍說話的語調輕柔了下來,手摟著洛溪的后腦勺輕聲安慰。
“好了,別哭了。沒事了!”
唔!讓你兇我!洛溪一把鼻涕一把淚故意蹭在陸衍的衣服上。
陸衍眉頭緊皺卻也沒說什么,伸手揉了揉洛溪的頭。
等洛溪哭夠了,才小聲抽泣著抬起了頭。又不好意思地別過臉擦了擦臉頰上的淚。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后變得十分脆弱。動不動受了委屈就想哭一場。
特別是眼前這個人是她的信念,是她存在在這里的唯一原因。所以她腦海里就會擴大剛剛兇她的那一幕,就莫名覺得委屈,淚在眼眶里打轉。
“我…我才沒有圣母。”洛溪哽咽著,淚從眼角滑落。
陸衍看到這什么氣都散了,神情有點復雜。他動了動唇卻再說不出什么。從嗓子眼悶哼出一聲:“嗯?!?/p>
“那你說怎么…辦嘛?”洛溪嘴一歪,就像一只受傷的寵物等待主人安慰。
“你看著像要殺人,我不拉著萬一出點什么事怎么辦。”洛溪分析的煞有其事,哽咽聲漸漸停了,陸衍的臉卻漸漸黑了下去。
他有那么蠢嗎?陸衍開始懷疑自我。
“而且為了那種人再留下檔案也不值得?!?/p>
紅毛:來,你說說!我是那種人?
綠毛她們已經緩慢的站起身忍著疼去拉起她們大姐大紅毛。
眼看著三人就要溜走,陸衍拖著洛溪這個拖油瓶就要攔著路不讓他們走。
洛溪一看,直接蹲坐著拽著陸衍一條大腿不動了。
見狀三人跑的更快不過片刻就沒了蹤跡。
陸衍扶了扶額一臉黑線,:“起來吧!人已經跑沒了。”
洛溪生怕某人騙她,還抬起貼在腿上的腦袋歪著頭去看。
見確實走遠了,她才放寬心站起身拍了拍手。
“我已經想好怎么處理了。她這也算故意殺人罪未遂吧?”洛溪眨了眨眼抖著小機靈。
“咱們要學會用法律的武器,不能以暴制暴?!甭逑眉绨蜃擦俗碴懷艿募纾疽狻?/p>
“嘶!”
結果忘了陸衍還受著傷,導致人家直接痛呼出聲。
洛溪連忙動作小心挽起衣袖,仔細查看。
受傷的地方正是關節處,洛溪僅看了一眼便看不下去。傷口已經是一片淤青了有的地還涔著紅看上去血淋淋的透著嚇人。
洛溪心顫了下,淚又忍不住地向外涌。充斥著話語的眼睛中涌現出好幾種情緒:自責、心痛、后怕和后悔。
“我們先去醫務室看一下?!甭逑е懷艿氖志鸵撸懷軟]說什么乖巧的被拉到醫務室做檢查。
“應該局部軟組織損傷,我給你用云南白藥氣霧劑噴一下?!?/p>
處理好傷口,醫務室校醫雙手插兜轉身就要走,似是想到什么又轉身回來手指了指陸衍。
“你最好還是到醫院拍個片子看看具體情況,還有你目前要注意休息和手臂的活動力度?!?/p>
說完絲毫不廢話,轉身直接走了。
“差不多行了,別哭了?!标懷軕醒笱筇稍卺t務室的床上,看著在一旁和哭喪一樣一直沒停過抽泣著的洛溪有些不耐煩。
“我這不是嗎?養養就好了。”他挑了挑眉,怕洛溪不信伸手動了動受傷的手臂,面上一副輕松的樣子。
“哎呀,你別動了。”洛溪白了他一眼把手重新輕輕放了回去。
身旁一直站著毫無存在感的女孩扶了扶眼睛,受陽光的反射鏡片出現了些許光亮。
洛溪也許沒注意到,但是她很明顯的注視到陸衍雖然面上不露出半點痛苦,可額間卻已經布滿了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