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嘉冷著臉盯著她。
「不知道的還當這是什么海誓山盟呢。」他丟下這句，轉身朝醫院去了。
傷了胳膊，刮傷，蹭掉了一塊皮，看著挺嚇人的。
來給林梓嘉包扎的是陳源，這是醫院里最優秀的外科醫生了。
但林梓嘉一看見人，就說了句：「晦氣。」
護士們面面相覷，但又不敢得罪他，只看向了陳源。
大家其實也知道兩人為什么會有這摩擦，畢竟上次團建，這兩個還為了秦嫣冉打了一架，雖然當場看見的人不多，但小張是個大嘴巴，悄悄會傳。
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關鍵陳源面色正常，讓護士把東西放下，他就去給林梓嘉包扎了。
林梓嘉指著蘇白汐：「讓她來。」
蘇白汐說自己是個骨科醫生，沒陳源熟練，就站在一邊看著。
她抗拒的意味很明顯。
像是不想和林梓嘉有過多交流。
林梓嘉當然察覺得到，也沒多說，讓陳源處理好了之后，他站起身就走了。
擦肩而過，他對她說：「下班的時候打電話，讓凌慎行來接你。」
蘇白汐蹙眉。
什么意思？
她能想到的，只有剛才橫沖過來的車。
難道林梓嘉知道點什么？
蘇白汐上了心，下班的時候確實喊了凌慎行來接，凌慎行將她送回家，一路上并未有什么異常。
「麻煩你了，」蘇白汐說起那輛車，「可能只是一場意外。」
「也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女孩子回家或出門，多留個心眼不是壞事。」
凌慎行紳士風度，提議之后每天來接她。
蘇白汐不想麻煩人，搖頭拒絕了。
次日去醫院，保安處給的解釋是已經報警了，查了監控，那輛車的車牌號被遮擋，也沒拍到司機的正臉，暫時還不知道是誰。
人的記憶是階段性的，容易遺忘，過了好些天，風平浪靜，大家也就只當虛驚一場。
這個星期四，蘇白汐跟著凌慎行一起去見了一個合作方。
男人們應酬的場合，大多在紙醉金迷的地方，昏黃色的燈光，奢侈高調的裝潢，再有女人的歡聲笑語，桌上超過五位數的酒一排接著一排。
凌慎行介紹說：「這是許總，上次我去查被人匿名舉報的事的時候，許總在當中幫了不少忙。」
許家輝是隔壁市排名第一的房地產老板，蘇白汐知道人名，但見面確實是第一次見。
她朝著對方禮貌伸出手：「許總好，久仰大名，我是蘇白汐。」
「蘇白汐，」許家輝認得她，笑著握住她的手，「我也久仰你的大名。」
「許總認識我？」
許家輝說：「豈止是認識，你剛才介紹自己的時候，直接告訴我你是林梓嘉的老婆，這些酒我就不讓人上了，都是自己人。」
說實話，蘇白汐挺驚訝的。
按照道理來說，林梓嘉正式著手管家里的生意，也不過就這一年多的時間，但林梓嘉認識的人還挺多。
還是凌慎行過來解釋了一句：「之前一起做過生意。」
她懂其中的意思，估計這許家輝和林梓嘉合作還挺大的。
但生意人，講究的是利益，只要沒侵犯到自己頭上，在哪都是朋友。
他們來找許家輝，是想在本市做個新樓盤，許家輝要是入伙，事情會方便很多。
「談生意要是不喝酒就不盡興，但你是個女人，我又不好欺負你，」許家輝笑著說，「沒什么意思。」
凌慎行接了酒杯，道：「白汐也就是陪我來的，許總，我們談。」
有人維護的感覺其實挺好的。
沒有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被偏愛的滋味。
蘇白汐心領了，但還是伸出手，自己拿了酒杯，淡聲道：「不算許總欺負我，我們是湊在一起聊聊天，順便喝點小飲料，用不著太認真，許總您說是不是？」
她放得開，該喝就喝，也沒露出半點不情愿，這在很大程度上，讓許家輝高看了她一眼。
接下來談的很順利，凌慎行在和許家輝商量后續，見事情妥了，蘇白汐才起了身，匆匆去了趟洗手間。
酒精灼得她胃疼，又吐了好幾遍。
「凌慎行就是這么照顧你的？」
林梓嘉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在洗手間門口靠著，就這么盯著她看。
跟以前一樣，瞧熱鬧似的。
蘇白汐洗了手，才回頭去，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頰帶點熏紅，挺有韻味的，和她清清冷冷的氣質有點違和。
「這是女洗手間。」
「我認得字，」林梓嘉嗤笑，「你大學那會兒，我們第三次做的時候，就是在洗手間。」
他補充：「挺刺激的。」
蘇白汐深呼吸一口氣，看向他。
「怎么這么看著我？」林梓嘉上下掃了她一眼，見她今天沒涂口紅，就轉移了目光，「我還以為你要喘氣兒。」
蘇白汐冷下臉，說：「你讓一讓，擋路了。」
林梓嘉側過身，給她讓路。
但經過那會兒，他拽住她的手腕，低聲說：「凌慎行讓你給他擋酒，你高高興興；我讓你喝，你打我一巴掌；蘇白汐，你欺負我。」
本來以為只有林梓嘉一個人，但沒想到，他讓開后，蘇白汐看見外邊站著六七個黑色西裝的男人，身材魁梧，像些保鏢。
以前沒見林梓嘉帶過保鏢出門，這一下帶這么多，還挺奇怪的。
蘇白汐掙開他的手，聲線很淡：「離婚了就該互不打擾，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前任該做的事。」
林梓嘉的指腹蹭過她的下唇，仿佛沒聽見，自顧自說：「你涂口紅不好看，下次別涂了。」
這句話莫名其妙。
蘇白汐喝酒喝的頭暈，懶得理他，甩開他的手便離開了。
只是她剛到走廊拐角，距離包廂門還有十幾步的距離，后頸一麻，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的時候，周圍環境破舊，像個廢棄的地下垃圾場。
蘇白汐冷眼看過去，發現一個熟悉的人：「你綁***什么？」
「我也沒辦法，」李彥臉色陰沉，像窮途末路之輩最后的垂死掙扎，「林棟添放了保鏢在林梓嘉身邊，我沒機會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