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存在的價值，原來只是成為別人的墊腳石。”梨蕊冷笑了一聲，唇邊白如魚肚，沒有血色，“我原以為你是真心為我好。”

“我與你只是一場交易，我們都無法逆天而行。”赤云先生站在窗前，他的雙眼望向窗外，一雙手臂背在身后，身后站著的，正是滿臉哀怨，面色同樣煞白的梨蕊。她說這話時，紅衣先生面無表情，完全沒有了課堂上眉飛色舞樣子。

“你知道本小姐的心。”衣袖掩面，梨蕊有幾分哽咽，“我只不過想得到先生的幾分垂憐。”

“你對我一無所知，又怎么敢奢望一顆真心。”“咻！”地一聲，赤云轉身，逼視著梨蕊，“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為啥來這里嗎？你只是一介凡人，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凡人，你的生命是我給的，你竟然貪心得還想索取更多……”

話說到這里，赤眉眼中隱現兩道紅光，射向梨蕊。

“凡人？啊，你的眼睛！”眼前的異像，讓梨蕊驚懼得瞪大眼睛，“噗！”她身子一傾，一口鮮血從梨蕊嘴里噴了出來，她站立不穩，弓著背后退了幾步，連忙用一只手，扶住了旁邊的桌邊。

“這是你逼我的。”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先生收了眼中紅光，抬起手中的衣袖，朝著面前的女子拂過，一片紅云閃過，梨蕊眼皮困頓，朝著身后倒了下去……

“好好的睡一覺吧，醒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看著懷中的梨蕊，紅衣先生嘆了口氣，“看來我不能待在這里了，金蓮，以后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先生將梨蕊扶到旁邊躺椅上躺下……

便起身走向門邊，打開房門，往外走去……

“先生，先生，奴家做了兩句詩。”金蓮急匆匆從外面跑了過來，她的手里拿著一張紙，上面用毛筆寫著兩行字，剛進得門來，看到了躺在一邊的梨蕊，“她，怎么了？”

“沒什么，她只是需要多休息一會。”先生甩甩衣袖，雙眼看著金蓮，“你做了了什么詩？拿來我看看。”

“給，”金蓮伸手過來，就在對方的手指，快要接過絹紙時，她卻又反手抽了回去，“我，我還是待會兒給姐姐看，行不？”

“不行！”扳正臉色，先生的手伸得更長，抿唇的樣子根本不容反駁。

“給。”咬了咬牙，金蓮紅著臉，低頭伸出手來，把手中紙卷遞了過去……

“岸邊青草腳底傷，池底金沙為魚床，微風掀浪漣漪起，浮萍一點水中央。嗯，有進步，還算押韻，不過不算深遠。”

“先生能幫奴家改改嗎？”金蓮眼光迫切，鼻翼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她緊張得將雙手攥的緊緊的。

“改了，就不是你寫的詩了。”赤云嘴角微勾，低頭伸手將手指間的紙絹，輕輕一甩，又小心地折了起來，灰快的將它塞進自己寬大的衣袖之中，這才抬頭展顏一笑，“這張紙卷就送給我了，留個念想。”

“先生什么意思？”赤云的舉動讓金蓮費解，于是伸手去搶，“還我吧，先生。”

“咻！”赤云將衣袖一抬，一道薄霧出現，金蓮只覺眼前一黑，頭腦發困，便向一邊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