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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臨來之前,肖書記就詳細的跟他說過了這個案件的重要性,最近全國都在抓典型,如果咱們省能夠盡快的查出動靜來,鬧一個大手筆,那可是工作上的一大突破,所以要求他查辦這個案子,一是要狠、二是要深、三是要快!
不要怕牽連出地市的大員,也不要有任何的顧慮,只要是證據確鑿,馬上通知媒體曝光,在網站上也可以適當的發(fā)帖,讓中央跟民眾都知曉咱們省打擊貪官的決心跟力度,在全國占到動作最雷厲風行的先進位置!
所以,這個陶處長這一次出馬,那可是懷著一股子狠勁的!
“羅局長,我們是為了你們局黨組副書記王培忠同志涉嫌利用職務之便,收受賄賂,違規(guī)調動人員的案件來的,希望能夠得到您的支持!聽說您這里的班子也是剛剛調整好的對吧?那么您是跟王培忠同志一起來的財政局?對于這個同志您有什么看法?或者是知道什么他的涉嫌違規(guī)的行為,都可以跟我們詳細說說的,當然,我們也會充分的做好保密工作的,所以,您不要有顧慮。”陶處長開門見山的問。
羅天明微微的怔了一會兒,他的這個表情卻恰巧顯示了他對這件事情的完全不知情,這就讓陶處長十分的滿意,他知道這會兒他的助手想必已經很順利的帶走了王培忠,所以,他有的是耐心等待這個羅局長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然后回答他的問題!
羅天明沉吟了一會兒,就抑制住了自己的“詫異”,謙恭的說道:“陶處長,這個財政局的班子的確是才剛剛安排整齊,我因為原任交接的時候有些麻煩,所以來到這里的時間還沒有王書記長,相互之間也并不是很了解的!王書記辦事情很強勢的,在財政局,甚至比我還要……哦……至于您剛才說的他涉嫌觸犯的事情,似乎是在前任上做的吧?這樣的話我可就不清楚了!”
陶嘉良是什么人啊?在紀檢委這幾年,早就訓練的聽風辨耳,敏銳非常,雖然羅天明只是吞吞吐吐的流露出一丁點的、對王培忠的不然情緒,就立馬被他捕捉住了這一絲弦外之音!
“哦,羅局長,記得您以前也是從省城下來的吧?呵呵,我在省城就久聞您的大名啊,哈哈,既然您比王培忠同志來財政局的還晚,那他的事情您想必是不太了解的,那就算了!不過咱們也算是一見如故,就隨便聊聊也好啊?哈哈!”
羅天明馬上就做出一種如釋重負的樣子,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是啊,是啊,唉,我是不行了,下來這么多年,到現在才是個處級,再干幾年也就該二線了!哪像陶處長您,還這么年輕就跟我一樣是個正處了,您這才真正是前途無量啊!唉!還是您好啊,在省里工作,環(huán)境就會好很多的,哪里像我們下基層的人,處處關系都要顧及,媽的跟小媳婦兒似的,手腳都不得伸展哦!”羅天明故作感慨的喟嘆到。
“是啊,基層是要復雜一些的,就像有的單位,副職就比正職還要拿權啊!在省里這些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陶處長投石問路。
羅天明果然上當:“哎呀,您說的太對了啊!就像我這里,我剛到財政局還沒幾天,王培忠書記就來伸手跟我要權,自己把局里有分量的科室全挑好了,逼我答應分給他負責,也是我這個人有些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倔勁,就偏偏只給他分了后勤跟工會,這下可壞了,驚動了他親嫂嫂市人大劉主任,又搬動了劉主任的表弟弟方書記來給他出氣,差一點沒把我給一摟到……哎呀,陶處長,您的茶涼了吧?來來來,我給您加熱的。”
面對著因“自悔失言”而“面紅耳赤”、“慌不迭”的掩飾的羅天明,陶嘉良不動聲色的接過熱茶,喝了起來,然后又徐徐的用感同身受的口吻說道:“理解啊,朝里有人好做官,哪朝哪代都是一樣的啊!您以為人人都可以像你我一樣靠自己的苦干來取得成功啊?有了好的靠山,是可以比我們少奮斗好多年的,羅兄!”一見如故啊!
“是啊,哎呀沒有想到陶處長這么年輕就有這種體會啊?唉!是啊,咱們沒有背景,就只有靠自己苦干了,但是那些自認為有背景的人要想在咱們面前狐假虎威的話,哼,也沒那么順當!他王某人仗著有個好嫂嫂,而他嫂嫂又仗著有個好弟弟,聯起手來想要威逼我,我還就不吃這一套!這幾天正在別扭著呢,不瞞您說啊陶老弟,您要是今天不來,說不定我就要為這五斗米而折腰了啊!”
很夠了!陶嘉良自認為已經得到了超乎他預料的成果了!肖書記料的多準啊!事情果然沒有那么簡單,原來王培忠的身后竟然會是堂堂的市委書記方德明!老天!這一個案子要是查透徹了,自己的前程可就真的是不可限量了啊!
接下來兩個人就完全是一副至交好友的樣子了,邊喝茶邊聊天,談談說說的過了好久,終于,陶處長說他要告辭了,他還要知會一下地方的紀檢委,市里的紀委劉書記已經給他打了好幾次電話了,要是再不去不合適的。
的確,羅天明在跟他談話中間,他的電話真是響了好幾次,但他都是看了看就直接掛斷了,一次也沒有接聽,這會兒聽他說起才知道,原來是劉老書記的電話,羅天明就趕緊站起來送他出去了。
回到辦公室,羅天明覺得好累!這半天的裝腔作勢可是拿捏壞了他,其實他之所以感覺這么難受還是因為,從骨子里來講,他是一點都不喜歡自己剛才做的事情的!
媽的,好好地,干嘛要去做這種小人啊?其實姓王的一向眼睛長在腦門兒上,看他不順眼的人大有人在,干嗎非要自己來充當這個搬弄是非的人呢?
羅天明滿心的不自在,但還得做出一副詭計得逞、大獲全勝后的喜悅腔調趕緊給高新生匯報:“高市長,您料的可真準,省紀委的陶處長剛從我這里離開,一切都按原定計劃進行了,哈哈,那個處長還自以為從我這里套出了情報呢,臨走時那一種哄住我了的神態(tài)您都不知道多好笑!嗯!嗯!知道了,知道了,好好好,一定,一定!”
掛了電話,羅天明再一次的長出了一口氣,猛一抬頭看表,都快十點了,他低下頭想要喝口水,猛可間叫了一聲:“老天!”
趕緊放下茶杯打電話:“妹妹,你起來了啊?有沒有下樓去吃飯啊?什么你沒去?有沒有搞錯啊?唐玉君你是不是找揍啊?看看都幾點了還不去吃飯?想餓死啊?好了好了,你等著我吧,我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我?guī)阆瘸粤孙堅偃メt(yī)院,然后送你回縣城,老爹老媽要是見了你,你就小心著自己解釋為什么瘦的像個鬼了吧!哼!”
說完,羅天明就站起來想要去賓館接唐玉君,誰知道他的辦公室卻“咚”的一聲被推開了,市人大副主任、一貫儀態(tài)萬方的劉英利女士就變顏失色的闖了進來,急吼吼的問道:“剛才省紀委是不是來人把培忠給帶走了?你知不知道帶到哪里去了?他們說沒說是直接收審還是雙規(guī)?培忠臨走有沒有留下什么話?你有調查組誰的電話?”
羅天明一副深表同情的樣子,而且用一種很簡單的、覺得劉英利很小題大做的口吻回答道:“劉主任,您太緊張了吧?剛才是有省紀檢委的幾個同志來財政局叫走了培忠書記,可他們只是說讓他去問話的啊,哪里有您想象的那么嚴重?那個帶隊的陶處長的電話我倒是可以幫您查得到的,您稍等啊!”
劉英利凄然的說:“哪有那么簡單?我就剛聽說省紀委來人了,這一會兒工夫就跟培忠徹底聯系不上了,唉!羅局長,您好歹也是跟培忠同事一場,昨天培忠提起您,還是十分的感激的,說您為人寬厚,很值得他學習的,要是他們詢問起來,您可一定要遮掩一二啊!拜托了!”
羅天明看到這個女人瞬間流露出來的脆弱,倒覺得比她平時故作的高傲與矜持更值得尊敬,因為此刻她所表達出來的感覺,是一種長嫂為母般的長者的責任與擔憂,這才是親人間的至情啊!
“劉主任,您別擔心,這是陶處長的電話,不過我看這會兒您還是做好別給他打,或者找別人給他打,這樣的話也免得您……對了……嗯……您現在是不是應該通知一下培忠同志的家屬,把家里給……”羅天明原本不想多說這幾句的,可是看到劉英利的樣子,心中不忍,也就提醒了出來。
劉英利猛地抬起頭盯著羅天明,然后感激的點了一下頭,抬手一把抓過羅天明寫給她的號碼,連再見也沒顧的上說就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羅天明在窗戶前看到她一跑出財政局的大樓,在院子里就掏出電話打了起來,可是不知道電話里說了些什么,她聽了之后居然一下子像是要摔倒的樣子,趕緊咧斜了一下用手扶住了她的車,然后就渾身發(fā)軟似的上了車。
她的手在上車的時候一松,羅天明寫給她的、上面記有陶嘉良電話的那張紙就凄然滑落,隨著車輪的轉動飄了起來,在空中無力的打了個旋就落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