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飛感覺很不對勁,但是他們一路走出來很順利,順利的過了頭。</br> 前面帶路的這兩個少尉軍官很清楚的知道鬼子布防以及已叛變的358團一營的防御空隙。</br> 鬼子就算跟錢伯鈞的一營合作了,錢伯鈞也帶著一營里應外合,拿下了群龍無首的二營三營和炮營。</br> 但日軍的第36旅團跟錢伯鈞的一營并不駐扎在一起,都有自己的區域。</br> 畢竟是新降第一天,日軍第36旅團也沒有那么心大跟錢伯鈞駐扎在一起。</br> 萬一對方是詐降,或者突然又反悔了,再或者怕某個激進的軍官突然覺得氣不順,跪不下去,帶兵反了。</br> 所以他倆是分開駐扎的,而日軍和錢伯鈞部就有了防衛交界處的空隙。</br> 現在這兩個少尉軍官就是帶領他們走的就是這個防衛空隙。</br> 兩個少尉軍官也不廢話,楚云飛和孫銘上尉也知道就目前而言不適宜聊天,先跑出去再說,所以一路上他們4人走的都很默契。</br> 但是,從他們走的路線來看,日軍和錢伯鈞部的防衛算是犬牙交錯,走差一步,都會觸動到警戒哨位。</br> 可他們硬是順利的翻過城墻,走出了老遠,這很不正常,不管是已經叛變的358團一營還是小鬼子的防御,都不應該有這種這么明顯的漏洞。</br> 燃文</br> 但這個時候,楚云飛只能把心中的疑惑壓在心底,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靜觀其變。</br> 就算知道事有蹊蹺,但他也只能跟著前面倆人走下去。</br> 不過他也輕輕碰了一下孫銘上尉,孫銘上尉跟他多年,只是輕輕一個暗示,就大概知道了什么意思。</br> 也就不動聲色的往前緊跟了兩步,跟在其中一人身后,保證自己一伸手,刺刀就能碰到對方。</br> 從剛才他們被關押的房間門口,那兩個日軍守衛的死亡,就知道這倆人手上的功夫不弱,一旦發生變故,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他們。</br> 果然,他們走出不到二里路,到達第一個繞不過去的關卡時,出了幺蛾子。</br> 楚云飛看著前面人影重重的關卡,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人影全部都是日軍裝束,少說也得有30來人。</br> 于是就小聲的說:“前面關卡里全是日本人,過不去,換個方向,找個地方應該可以翻過去。”</br> 前頭那倆人,卻勐地矮身一滾,迅速拉開與楚云飛和孫銘上尉之間的距離,想閃入一旁的陰影里,然后高聲大喊:“楚云飛逃跑了,楚云飛逃跑了!”</br> 孫銘上尉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他的刺刀還沒刺出去,對方已經脫離了短兵器殺傷距離,終究是千日防賊,防不了千日做賊的。</br> 看來對方也是高手啊!</br>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必要保持靜默了,該開槍時就不要猶豫。</br> 雖然,哪怕孫銘上尉知道自己一開槍,肯定會引起關卡里的日軍攻擊。</br> 但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他多想,否則月黑風高的,對方躲入陰影當中到時候就算想打估計都找不到目標了。</br> 這忽然間的變故,猶如電光火石一般,就在對方自以為能夠躲進陰影里時,兩聲槍聲響起。</br> 最先響的,赫然是楚云飛手里的那支步槍,畢竟打了十幾年的仗,楚云飛是晉綏軍中赫赫有名的快槍手,槍上的功夫可不是假的,一下就要了其中一個人的天靈蓋。</br> 夜里看不見,否則就能看到這個人的腦漿子飛出老遠。</br> 第二槍當然是孫銘上尉打的,對方在翻身躲入陰影的過程中,已經將槍口指向了楚云飛,再晚一步,楚云飛就要飲恨當場。</br> 很明顯,楚云飛信得過孫銘上尉,孫銘上尉也沒有辜負楚云飛的信任,也一槍打在了對方持槍手的肩膀處。</br> 因為打別的地方他不敢保證,對方不用最后一絲力氣對楚云飛開槍,所以打開對方持槍手最為安全。</br> 不過現在而言,安不安全其實好像已經不那么重要了。</br> 前面鬼子的哨卡上,已經被驚動,探照燈已經照了過來。</br> 沖過去一槍捅死被打倒的那個人后,楚云飛跟孫銘上尉飛快地找到一處掩體。</br> 他們這是打算在死之前,用手里的兩支步槍,幾十發子彈,做殊死一搏。</br> “沒想到楚某打了十幾年仗,居然不是死在帶領部隊沖鋒陷陣上,而是死在部下叛變!</br> 楚某識人不明,實乃黃埔學生中之恥辱!”</br> 楚云飛重新往彈倉里壓入一發子彈,嘆道。</br> “團座,現如今拼一個夠本,弄死兩個有賺!”</br> 孫銘上尉手里也不停,把從倆人身上摸來的手槍,遞給楚云飛一支,笑的說道。</br> 事到臨頭,楚云飛也豁達。</br> 他把從鬼子衛兵身上摸來的子彈盒檢查了一遍,看到那上面已經把子彈5個一組全部裝在橋夾上,這才咬牙說:</br> “拼一個可不夠本,老子是團長,少說也得殺個十個八個!</br> 否則老子覺得虧得慌!”</br> 突然一個女聲從他們后面響起:“楚團長還有這個心氣兒,那我就放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