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抬下巴,將神識化為一只無形的手,將它緊緊抓住,它懸浮在半空,拼命抖動掙扎,眼看著就要逃走。</br> “暴君!”我大聲道,“快,用火燒!”</br> 唐明黎的速度極快,掏出一只金屬打火機,啪地一聲點燃,朝著惡魔書本扔了過去。</br> 與此同時,我抓出一把朱砂,朝著惡魔書本一扔,轟地一聲巨響,整本書都熊熊燃燒起來。</br> 那火焰之中,傳來凄厲的慘叫聲,我又抓出一把朱砂扔過去,火焰猛地一竄,那慘叫聲漸漸地弱了下去,直到再也聽不見。</br> 直到火焰熄滅,這本書只剩下了一個燒焦的書脊,我一腳踩上去,狠狠碾壓,讓它再也無法超生。</br> 我盯著地上的煙灰,說:“不管你在國外多么不得了,進了我華夏,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趴著,我華夏,絕對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br> 主播說得好,揚我國威!打賞一個皇冠!</br> 前面的真摳,看我打賞一個白銀皇冠!</br> 白銀皇冠也敢拿出來現,我打賞一個黃金皇冠!</br> 前面的土豪請收下我的膝蓋。</br> 收下膝蓋1</br> 門外響起警笛聲,我關上直播,和唐明黎一起出去,來的還是小林,他朝我豎起大拇指,說:“不錯,最后那一句話霸氣。”</br> 我噗呲一笑,說:“愛國熱血,我的男觀眾最喜歡了。”</br> “我也喜歡,所以我給你打賞了一個皇冠。”小林哈哈笑道。</br> “破費了。”</br> “對了。”我說,“直播里出現的那個黑衣人,你們見過嗎?”</br> 小林臉色嚴肅起來:“這個人我調查過了,他的資料在我們內部系統里的等級非常高,我沒有權限查詢,不僅是我,連我們部長都沒有。”</br> 我和唐明黎的臉色都凝重起來,這個人對我感興趣肯定不是因為我的容貌,我身上肯定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br> 會是什么呢?</br> 我們閑聊了幾句,便告辭回家,李玉祥那一屋子的破爛自然有特殊部門來解決。</br> 回去的路上,唐明黎忽然抓住我的手,真誠地說:“君瑤,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們住在一起,我也好時刻保護你。”</br> 我有些慌了,想要將手抽回來,唐明黎卻拉著不肯放手,目光灼灼地望著我。</br> “君瑤,你覺得我哪點不好,你盡管說。”他說,“我對你是真心的。”</br> 我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深深地望著他的眼睛,說:“明黎,那你告訴我,從一開始你花錢雇我的時候,你對我就是真心的嗎?”</br> 唐明黎愣住了,久久沉默不語。</br> 我的心一陣陣揪痛,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br> 我將手抽回來,低著頭說:“我知道,那時候我長得那么丑,你不可能看得上我的。這也沒關系,但我想知道,你一開始來接近我,到底是什么原因?”</br> 唐明黎面露難色,繼續沉默。</br> 我低低地嘆了口氣,說:“明黎,我們之間有太多的秘密,作為朋友,我可以接受這些秘密,但作為戀人,我無法接受。對不起。”</br> 我打開車門,想要下車,唐明黎忽然抓住我的胳膊,說:“君瑤,我們……我們還能做朋友嗎?”</br> “我們一直都是朋友。”我對他露出一道淺淺的笑容,然后快步消失在人群之中。</br> 唐明黎一直凝視著我的身影,目光中滿是悔恨與眷戀。</br> “君瑤。”他靜靜地說,“對不起。”</br> 天氣有些冷了,我將運動服的領口緊了緊,獨自走在寒風之中。</br> 即使唐明黎從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接近我,但至少這幾個月來,他對我是很好的,只是我無法說服自己,接受他所隱瞞的一切,走出那一步。</br> 我的心很堅強,也很脆弱,我害怕被自己最親的人傷害。</br> 算了,反正我從來沒想過能嫁出去,一個人也挺好的,現在的首要問題,是變強。</br> 回到家后,我看陰長生還在線上,便問他鬼子有什么用,為什么那個黑衣人要帶他走。</br> 陰長生說:“那個黑衣人受傷了,需要鬼子療傷。要不然他早就殺了暴君那小子,把你給帶走了。”</br> “什么?”我驚道,“陰前輩,您怎么不早說呢?”</br> “早說也沒用。”陰長生說,“他受了傷,你們倆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何必自己去送死?”</br> 我沉默了,煩惱地抓了抓頭發,說:“我身上到底有什么東西,讓他對我那么感興趣?”</br> 陰長生沉默了,沒過多久便下了線,我看了看這次的戰績,打賞居然達到了六百萬,比上次整整多了三百萬!</br> 觀眾果然還是喜歡看打得熱鬧,更獵奇的直播,我最后那句熱血的話,也換來不少熱血少年的打賞。</br> 再看幾位前輩給我的打賞,正陽真君給我留言,說給我寄了一份法術玉簡,黃盧子給的自然是丹方,是適合二品修道者補元氣的丹藥補元丹,效果比培元丹要好上幾倍。</br> 黃山君和陰長生給的,居然是法器!</br> 法器對于修道者來說,和神兵之于武者是一樣的,有了一件法器,就有了一種保命的手段,任何一件法器都足夠讓修道者們大打出手。</br> 我居然一下得倆,太劃算了。</br> 我滿心地激動,沒過多久,包裹就送到了,我打開一看,黃山君給我的是一把小手指大小的小劍,里面還有一張紙條,用毛筆寫的,說這是一把飛劍,讓我滴血認主,隨時帶在身上。</br> 這飛劍的力量十分之強,連四品的修道者都能殺死,丹勁武者和四級異能者,都不在話下,但必須用本命元氣催動,用過一次之后,本命元氣受損,至少要養個幾個月才能恢復。</br> 也就是說,這把飛劍,是我的保命底牌,輕易不能使用。</br> 我立刻割破手指,將血滴在飛劍上,飛劍亮起一道淡淡的金光,然后化為一道流光,鉆進了我的身體之內。</br> 真是神奇,我竟然感覺自己和這把劍合二為一了,仿佛它本來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br> 我將另外一個盒子打開,這盒子里是陰長生給的,看起來像是一面旗幟,有方巾那么大,上面織滿了奇奇怪怪的花紋。</br> 那些花紋很古樸奇特,看起來像妖魔鬼怪,盒子里也沒有介紹,不知道這東西是管什么用的。</br> 我給陰長生留言,問他旗幟有什么用,他一直都沒有回我。</br> 不管有什么用,先收好再說。</br> 我找出之前九靈子前輩送給我的功法,現在我已經晉級二品,可以練習這部功法了。</br> 我將玉簡放在額頭,神識探入其中,發現這本功法名叫:大玄天訣,這名字真是霸氣啊。</br> 我繼續往下看,這世上的功法,一共分為天、地、玄、黃四等,這部功法居然位列地等,雖然比不上天等,卻是地等之中排名前十的功法。</br> 最重要的是,它能夠一直修煉到九品,在晉升更高的等級之前,不用換功法。</br> 這點好,省事、方便。</br> 我在心中默默地感謝了九靈子,便根據功法中所說,開始修煉起來。</br> 我的體內一陣陣發熱,每一根經脈都暗流涌動,身體像泡了個熱水澡一樣,暖融融的,特別舒服。</br> 等我修煉結束之后,睜開眼睛,發現皮膚上有一層厚厚的污漬,散發出難聞的酸臭味。</br> 之前我用藥浴泡澡的時候,也曾經排出過體內的雜質,但這一次排得更加徹底,等我將體內雜質全部排完,就能百病不侵了,修煉起來速度也更快。</br> 我去廁所清洗了一下,覺得神清氣爽、身輕如燕。</br> 我又拿出了正陽真君給我的法術玉簡,這個玉簡中詳細講解了一些修道者的初級法術,比如控火術、控水術之類,還有一些更高深些的陣法和符箓。</br> 我如饑似渴地讀了起來。</br> 一直看了一天一夜,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困,我掐了個法決,彈了個響指,啪地一聲,手指上居然竄出了一朵青色的火焰。</br> 我心下大喜,一直練習了很久,才能凝聚出一朵拳頭大的火焰。</br> 怪不得在之前那個小冊子中,正陽真君說,學法術不易,這確實太難了。</br> 我差點把窗簾給點燃,只能放下控火術,開始練習控水術,水不能自動生成,只能吸取現有的水,然后凝聚成水箭殺人,或者化為繩索,勒人脖子。</br> 我將所有基礎法術都學了一遍,這才算是真正入了門,成為一個修道者了。</br> 在家中如饑似渴地閉關了一個星期,不接任何電話,直接留言:閉關中,請勿打擾。</br> 直到我出關,看到唐明黎給我的留言,說他回家里去了,過段時間再回來,讓我注意安全。</br> 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人也給我留了言,是個陌生號碼。</br> “君瑤,我是桂姨,還記得我嗎?我回國來了,挺想你的,回村里問,才知道你和你弟弟搬走了,電話是跟你上個房東拿的。有沒有時間,出來一起吃個飯啊,聽到回電話給我。”</br> 桂姨?她居然回國了?</br> 桂姨是我媽的好閨蜜,中學的時候是同桌,兩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桂姨的成績比較好,考上了大學,我媽沒考上,后來嫁給了我爸爸。桂姨則嫁了一個公司老總,躋身上流社會。</br> 但桂姨并沒有因此瞧不起我們,還是經常和我媽交往。我爸和我媽離婚的時候,還是桂姨出面,才沒讓我媽凈身出戶。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