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之前那個老公殺死自己懷孕老婆,然后自殺的事兒,我好多年前好像在報紙上看過,說是那個老公有精神病!</br> 我更加懵逼了,環山中學的這個鬼物搜羅那么多真實發生的靈異事件,用來考驗別人,到底是為什么?</br> 他圖什么啊?</br> 對了!是恐懼!</br> 我們這些人在鬼空間所經歷的恐懼,會成為它的能量之源,讓它越來越強大。</br> 這也是鬼物總喜歡嚇人的原因,人類受了驚嚇之后,陽氣會受損,更容易被附身,而有些鬼物也能吸收恐懼,壯大自己。</br> 夜越來越深,值班室里傳出低沉的鼾聲,我本來想先去封印這些尸體,但血字說的是殺死詐尸的僵尸,我如果強行改變劇情,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還是謹慎點為妙。</br> 轉眼之間就到了半夜子時,一天之中陰氣最盛的時候,那一輪血紅色新月特別的刺目。</br> 我教了薛皓天一個小法子,封住口鼻,這樣僵尸就聞不到我們身上的生人味兒了。</br> 忽然,這屋子里鬼氣涌動,六具尸體齊齊睜開了眼睛。</br> 就在這時,我們又聽到值班室里有聲音,看門的老王穿著拖鞋出來上廁所了。</br> 僵尸們聞到了生人味兒,都齊齊轉向了老王的方向,其中一個平伸的手臂撞到了旁邊的架子,發出沉悶的聲響。</br> 老王聽到了聲音,停下了步子,小心翼翼地朝這邊走了過來。</br> 不能讓他過來!</br> 我朝薛皓天使了個眼色,薛皓天會意,就在老王伸手撩起白色的簾布,想要進來的時候,他猛然出手,一個手刀打在老王的后頸,老王眼睛一直,就倒了下去。</br> 他迅速將人拖到外面藏好,忽然,那個丑道士一腳踢開了值班室的門,拿著鈴鐺大步沖了出來,大叫道:“誰在偷我的尸體?”</br> 沒想到,這趕尸匠還是有點本事的。</br> 僵尸們再次聞到了生人的味道,全都看了過來,我急了,高聲道:“快走!”</br> 那趕尸匠看向我,氣急敗壞地說:“就是你偷我尸體?年紀輕輕一個小姑娘,做什么不好,做賊!我現在就抓你去派出所!”</br> 他伸手朝我抓來,我往旁邊一閃,忽然從白色的簾布后面跳出了一具僵尸,將他撲倒在地。</br> “啊!”他慘叫一聲,拼命擋住僵尸的脖子,高聲問,“你對這些尸體做了什么?”</br> “你這些尸體尸變了!”我拔出桃木劍,一劍刺進那僵尸的后背心,僵尸身體一僵,直挺挺地翻滾在地。</br> 他從地上爬起來,驚疑地望著我,說:“你,你也是同道中人?”</br>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把這些僵尸解決!”說完,我又抓起一把朱砂,往幾個跳過來的僵尸臉上一灑,僵尸臉上立刻冒起濃煙,他們的速度也慢了下來。</br> 趕尸匠驚訝地問:“你這些朱砂在哪個藥店買的?怎么功效這么強?我買的朱砂根本不好用。”</br> “這是特制的。”我高聲道,“小心你身后。”</br> 他是個半吊子,那點功夫根本不夠用,躲避得十分狼狽,薛皓天回來了,我將桃木短匕扔給他,他一刀一個,將這些剛剛尸變,還很弱小的僵尸全部解決。</br> “厲害,厲害啊。”道士豎起了大拇指,贊嘆道,“不知道兩位是哪里的前輩高人?”</br> 我沒有回答,反而問:“你叫什么?”</br> “我叫張天德。”他連忙說。</br> “你仔細想想,在你出發之后,有沒有發生過什么奇怪的事?”我問。</br> 他仔細想了半天,迷茫地說:“沒遇到什么事啊,只是有一件,不知道算不算。”</br> “什么事?”</br> 他說:“我在前面那個鎮上休息的時候,殯儀館里停著一具尸體,但那天晚上沒人辦喪事。我問值班的老頭,他叫我別管。半夜的時候,我聽見靈堂后面有聲音,去看了一下,也沒有發現什么。”</br> 我心中一動,與薛皓天互望了一眼,看來問題就出在那具神秘的尸體上。</br> “那個小鎮在哪兒?”</br> 我問到了地址,和薛皓天一起打了個出租車,來到那座名叫方家鎮的小鎮。</br> 這個小鎮比青陽鎮還要蕭條,只有一些行將就木的老人坐在門口曬太陽。</br> 我們打聽到了方家鎮的殯儀館,今天也沒有辦喪事,里面很安靜,一個老頭正在掃地。</br> “請問,是老方吧?”我上前問。</br> 他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你們有什么事?”</br> “兩天之前,是不是有個趕尸匠帶著六具尸體在這里借宿?”我問。</br> 老方眼中的警惕更濃:“我記不得了。”說完就往屋子里走。</br> 薛皓天走上前去,按住他的肩膀,說:“老方,別急著走,跟我們聊聊吧。”說著,便將兩張紅票子塞進了他的手中。</br> 他猶豫了一下,將紅票子放好,說:“你們想要問什么?”</br> 薛皓天笑道:“我們只是想知道,當時和那六具尸體放在一起的棺材里,裝的是什么。”</br> “還能是什么,當然是尸體。”老方沒好氣地說。</br> “那尸體是誰家的?現在在哪里?”</br> 老方猶豫著不肯說,薛皓天又塞了幾張紅票子,他吞了口唾沫,眼中露出貪婪的光,說:“那是方山的老父,三天前死了,死得有些不明不白,他偷偷送過來的,說在這里停靈三天,也不辦喪事,今天一早運去火葬場了。”</br> “火葬場在哪里?”</br> 我們馬不停蹄地趕往火葬場,湘省流行土葬,火葬場只有一座,而且平時都沒什么人。</br> 我們到的時候,火葬場的工作人員正準備打開棺材,旁邊站著幾個年輕男人,看穿著打扮像地痞流氓。</br> 據老方說,死者名叫方文,他兒子叫方山,從小被慣壞了,長大后好吃懶做,只知道跟社會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一沒錢了就跟自己的老父要錢。</br> 方文本來還有點積蓄,這么一來二去,就被掏空了。</br> “等等!”我大叫道,“不要打開!”</br> 那些混混都回過頭來,其中一個穿著花短褲的男人一臉兇惡地說:“你們是誰?我老爸燒不燒關你們什么事?”</br> “你爸的尸體有問題。”我說,“棺材不能輕易打開,你們出去,我們來處理。”</br> 方山臉色一變,說:“你們算哪根蔥?給老子滾,不然信不信我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br> 說著,那些混混就圍了上來。</br> 薛皓天臉色一沉,正要上前,被我伸手攔住了,我說:“好,就讓他們開棺,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他會不會求著我們救他。”</br> 方山對我們根本不屑一顧,朝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吼道:“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推進去燒了!”</br> 工作人員連忙推開棺材蓋子,招呼著方山來一起將尸體抬出來,方山不愿意,那工作人員道:“我一個人抬不動,不然你叫個人來幫忙。”</br> 方山看了看四周,他那些混混朋友都當做沒看到。</br> 他罵罵咧咧地伸手去抱老父的肩膀,就在他彎腰進棺材里之時,老父的臉與他面對面,忽然睜開了眼睛。</br> “啊!”他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br> 棺材里的方文一下子立了起來。</br> 他不是活人那樣緩緩站起身,而是像根柱子一樣,直挺挺地就立了起來。</br> 其他那些混混被嚇得四散奔逃,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方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雙腿發抖,根本站不起來。</br> 方文直挺挺地轉過身,直勾勾地盯著方山。</br> “爸……爸……”他戰戰兢兢地說,“不管我的事啊,我,我不是故意的,誰叫你攔著我,不讓我拿盒子里的錢,我,我只是推了你一下,我不是要你死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